“不行,你是后宫之主,怎么能长期离开皇宫,宫里的事谁來管?”徐东道。
赵璇说,“我不是说过吗,后宫的事‘交’给吕戌儿就得了,前一阵我和你一起去了忘川,吕戌儿不也把后宫管理得好好的嘛,再说,你一个当皇上的可以离开皇宫,我为什么不可以。”
徐东道,“以前赵可在的时候,她不曾离开纯阳宫一步,现在你经常离开皇宫,简直和以前的皇后娘娘判若两人,让宫里人起了疑心怎么办。”
赵璇说,“这也不稀奇,通过这场宫廷政变总要改变些什么,如果还是墨守以前的成规,反倒让人觉着不正常,我倒是要问你,我妹妹走后要不是我给及时顶上,你会把皇后娘娘的位置空着吗,后宫之事谁來管理。”
这一下把徐东给问住了,是呀,国不可一日无后,按照他的思路,恐怕也只有立吕戌儿为后了,他离开纯阳宫之后,宫里的事还得由吕戌儿处理,“可人家毕竟沒有皇后的名分嘛,后宫这么多嫔妃贵人,太监婢‘女’都是一个名分在管着,沒有名分怎么罩得住。”
赵璇说,“这还不简单,我们俩从无量岛接回雷儿后,你马上朝会文武大臣,把立吕戌儿为西宫的事给宣布了,而且这事我和父皇通过气,他也说得改改以前不立西宫的成规了,同意你选一个妃子立为西宫,这不是给你扫除障碍开了一条路子吗。”
徐东算是领教了赵璇的倔犟,他说一句,赵璇总有理由回他十句,句句不让,这哪里是赵可的‘性’格,看來,真把她留在宫里让她主管后宫,肯定会让宫里人不适应,她是想不依她也是很难了,行行行,就把她带在自己身边也罢。
好在那帮老臣已经全作古了,一成不变执行宫中成例的黑衣老者于坚也不在了,文武大臣中对他立西宫娘娘不再有阻碍,刚才赵璇说她老爸赵仑也同意,真像赵璇说的一切障碍都被扫清了,他宣布吕戌儿为西宫已顺风顺水,几年前就许诺吕戌儿的事总算兑现,自己的一桩夙愿也算是了了。
这样一想,徐东心里的积郁倒也散去了不少,他朝赵璇摆摆手,“罢罢罢,就依了你的还不行吗,你就去把宫里的事布置布置吧,也顺便给吕戌儿通通气,免得她沒有一个心理准备。”
“哞嘛。”,赵璇在徐东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好相公,你不知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我和雷儿不陪着你,你好久都不会从悲痛里走出來,这样对你的修炼不利,对罗陀国恢复元气和国力也不利,难道不是吗。”
“唉。”赵璇出去后,徐东叹了一口气,心想,这赵璇做什么都总有她的一套一套的理由,还能够顺着竿儿爬地上纲上线,好像她这么做上有利于国家,下有利于庶民百姓,于其中沒有半点自己的‘私’心‘私’‘欲’,这‘女’子比赵可要厉害,一点都不让省心啊。
第二天,他和赵璇一起进入传送阵來到无量岛,无论是以前的十七驸马爷,还是以后的罗陀国皇上,无量岛的这份产业都好像是徐东的‘私’产,他赵氏皇室从來沒有渗透进來,今天,赵璇算是第一个踏上无量岛的第一个皇室成员,如果把小皇子徐雷不算在内的话。
一出传送阵,两位护卫就朝他们迎上來,问仙君是不是要她们传什么人來朝堂,这都好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徐东摇摇头说,“沒你们的事,我直接去无量宗。”想了想他又问,“你们知不知道前一阵无量宗师尊带回一个婴孩,现在这婴孩在哪儿,是在无量宗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一个护卫告诉他,“仙君,那个婴孩在‘女’子营但家嫂那儿,像这种沒有父母的孤儿,一般都由‘女’子营代养,现在,但家嫂手上就有许多这样不到一岁的小孤儿。”
徐东总算放心了,看來云中子还是颇‘花’费了一些心思,为了保护小皇子的安全,他们对任何人都沒说出小皇子的身份,只道是从大陆上带回的有根骨孩子,还专‘门’收集这样的孩子,连同小皇子一起‘交’给了但家嫂,这样小皇子就算得到了大隐,不是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么。
要知道,无量岛虽说远离大陆,其间隔着这么宽广的无量海海域,但随着移民上岛的人越來越多,社会成分也就越來越复杂,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是一潭清水,说不定有一些异己势力在暗中渗透,甚至像赤眉道人让霍思‘玉’潜伏下來做内应这样的事,也不会是绝无仅有的孤本,所以,小皇子上了岛之后的安全就相当重要。
他带着赵璇到了‘女’子营,但家嫂和她的一些下属热情地接待他们,可能是知道徐东來看小皇子的,但家嫂把徐东叫到自己寝屋内,把‘门’关起來后才说,“岛主,小皇子在我这儿,和一百多个孩子一起‘混’养着呢,你是不是要我把他给抱來。”
反正但家嫂也不是外人,徐东直说,“这位跟我一起來的是皇后娘娘,她跟着我一步不离难以甩脱,你们帮我挡一会儿,就以要保证皇子的安全为由,和她磨磨蹭蹭上半天,再带着她去见小皇子。”
但家嫂果然心明如镜,她点点头道,“你也是该去看看那十二金钗了,人家都为你怀了几个月仙胎,你硬是三过其‘门’而不入,比当年大禹治水的时候都还要忙碌,行,嫂子就为你开动一下脑筋,替你把皇后娘娘拖上半天。”
说着,把徐东引入一道便‘门’,让他从便‘门’出去回城堡,徐东走出几步后,她才想起來什么把他叫住,“哎,那霍思‘玉’也有了身孕,成天哭着闹着要见你,都把你给骂成沒有良心的寡情郎了,你这次也去安慰一下她吧。”
徐东道,“让她闹吧,看她能闹出个什么名堂,当初我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了她一命,按照他的罪恶是死十次都有余辜了,还不知道检点一些。”
“兄弟,我这做嫂子的是看着你起势的,在嫂子心里,你不是一个薄情郎,但是嫂子还得劝你一句,她肚子里毕竟怀了你的骨‘肉’,就是看在那仙胎的份上,你还是去和她见上一面吧。”
徐东无奈地说,“好吧,不过请你派个人去警告她,见了我不许瞎胡闹,不许提任何无理要求,我只看她一眼就走。”
但家嫂说,“好的。”
徐东从一条捷径走到城堡,怀上仙胎的是子虚、丑宁、寅空、卯太、未央、申‘春’这六宫的妃子,他今天來得这么匆忙,沒有时间去看另外六宫的妃子,所以他连宮婢都沒有带,不想把动静闹得很大,只能像微服‘私’访一样低调一点。
他首先來到盈妃的子虚宫,当他突然出现在盈妃面前,口里叫着“盈盈,盈盈。”时,盈妃像梦游一样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放,“臣妾这不是做梦吧,你是不是真的仙君。”
徐东觉得手背生疼,一看,是盈妃的指甲嵌进了他的皮‘肉’,他笑着说,“你掐我做什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应当掐你自个儿吧。”
盈妃才猛然清醒过來,渐渐恢复到了常态,她知道自己刚才失神了,连忙跪在地上求徐东饶恕,“仙君,对不起,臣妾……”
徐东赶紧将她从地上扶起,“别别别,别跪坏了身子呀,本仙君练得一身铜筋铁骨,掐了也就掐了,沒什么打紧,打紧的倒是你这怀有六甲之身。”
见这些妃子身边沒有配宮婢,虽身怀仙胎也要自己照顾自己,平常连个说话做伴儿的人都沒有,他说,“回头我叫莫扎酋长在‘女’子营挑一些勤务兵过來,给你们每个屋里配两个。”
盈妃忙说,“我不要,那些妃子们都不会要,我们自小就是这么孤孤单单过來的,已经习惯了,身边突然多了个婢‘女’反倒不适应。”
徐东挥挥手,执意道,“不行,要是沒有身怀六甲也便罢了,再过两个月肚子大了就更是行动不便,说什么都得有人來照顾,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是连后悔都來不及。”
在子虚宫看过盈妃,徐东又到丑宁宫、寅空宫、卯太宫、未央宫和申‘春’宫,逐一地探视过这六宫怀上仙胎的妃子后,他又沿路返回,顺路撇进‘女’子二营见霍思‘玉’。
霍思‘玉’的真实身份被查清后,按照圣婴的意思是让徐东将她斩杀的,但是徐东天生心软,念及与她有过十夜夫妻恩情,才违拗圣婴的意志而沒有杀她,徐东有时不免自问:他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有沒有姑息养‘奸’而留下后患之虞。
他怕自己被霍思‘玉’缠住,让‘女’子二营的营统郁欢子和他一起來看霍思‘玉’,刚刚走到霍思‘玉’住的那间营房‘门’口,霍思‘玉’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來,“仙君來了,快进來呀,臣妾恭候仙君多时了,仙君怎么现在才來呀。”
说实话,如果霍思‘玉’不和赤眉道人有染,充当那妖道打入无量岛的内鬼,以她身上自带的仙子气质,徐东对她会非常宠爱,但是现在他已经丝毫无视她的存在了,把她当做了一个和他毫不相关的人,他甚至后悔当时沒有听圣婴的话斩了她。
“霍思‘玉’,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这样和仙君说话,仙君來晚了又怎么啦,还要你问个缘由吗。”
见郁欢子呵斥她,霍思‘玉’立刻反‘唇’相讥,用刻薄言语攻击郁欢子,“仙君是我的男人,我肚子里还有仙君的骨血呢,在我男人面前说什么话是我自个儿的事,还要你一个外人來指教吗,你有本事也找个男人撒娇呀,可惜沒哪一个男人要娶你。”
郁欢子哪里受得了这侮慢,当时就气得脸上变了‘色’,当着徐东的面又不好发作,捂着脸长哭一声转身就冲出‘门’去,留下一路悲伤到极点的嚎啕大哭。
徐东厌恶地瞪了霍思‘玉’一眼,转头朝郁欢子追过去,郁欢子因为受了侮辱羞于见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开‘门’,徐东叫了几声“郁欢子,郁欢子。”,听得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怕郁欢子想不开做傻事,情急之下便破‘门’而入。
他一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郁欢子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双手反剪在背后,好像是有意把‘胸’前两座峰峦展示给徐东看,沒想到她手里拿着一柄短剑。
身子一晃就把剑刃搁在自己脖子上。
“仙君,你要了我吧,我郁欢子要做你的‘女’人,我要证明给那泼‘妇’看,让她知道我也是仙君的‘女’人,仙君,你要么把我变成你的妃子,要么让我郁欢子离开这个人世,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