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将近,恰逢宋家奶奶赛金花七十岁大寿,宋媛心中想着,既然哥哥肯原谅赵若溪,那么干脆请她到家里来做客,舒散心情。再说,两个人关系都确立这么久了,若溪还真真从未来过家里。
周末大清早,若溪就起床了,洗了衣服,又把宿舍的东西整理了一番,凝神望了望窗台那盆仙人掌,顿觉舒心不少。晴天大好,宋媛专程骑了单车来学校接她,两人一路嬉笑打闹,好不开心。
宋府老宅,院内葱郁芬芳,绿意盎然,预示着盛夏即将到来。
赵若溪在宋媛的陪同下,第一次走进了这座豪华的院子,心中想象了千百种它的样子,此刻,心却仍不免砰砰直跳。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赵若溪心中暗暗称奇。
白色大理石台阶,西式仿古建筑,庭院里,罗汉松青翠挺拔,纯白的栀子花开得正好,乃至楼上阳台间也都花团锦簇,在这初夏阳光明媚的早晨,微微灿动。
两人欢欢喜喜进了门,到楼上客厅,赵若溪简直不敢想象,蓝白色真皮沙发,楠木镶金柜台,清新竹林墙纸,祥云屏风,水晶灯饰,应有尽有,高贵典雅,沉静悠美。
最妙的是柜台上摆放着的那对彩羽莺鸟雕塑,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缀染了整个客厅的气质氛围,清凉温馨。
“坐吧!”宋媛招呼她,随即转头朝阳台喊到,“程妈,有客来了,快倒茶来!”“哎,来啦!”外面传来声音,不一会儿,程妈去厨房沏了茶来。
“哟,真是个俊姑娘呐!”程妈端详了赵若溪好一番,笑意盈盈。
“程妈,这就是常跟你提起的我哥女朋友,若溪。”宋媛也笑着介绍。
程妈听了,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瞧我这笨脑子,是若溪呀!不错不错!”连声赞叹,“我们家岩岩果然有眼光!”
“就是嘛!有眼光!”宋媛调皮附和,端起茶,起身就要上楼,又回过头说,“若溪啊,你呆会儿,我去楼上叫懒虫去。”
“嗯。”赵若溪点了点头,只见她噔噔地上楼去了,边喊边叫,“宋岩大懒虫!该起床了!起床了!”
撞开他门,宋岩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衣服、鞋子乱了一地,斜窗边的书桌上,电脑未关,一叠资料纸散乱不已,有几张还掉到了地板上。
“哥,你又熬夜了?”宋媛悄悄凑到枕头边,“干嘛这么辛苦啊?起床了!起床了!”语带宠溺与撒娇。
“哎呀,你让我再多睡一会儿,我这不刚躺下嘛!”宋岩睡眼惺忪,似睁不开双眼,懒洋洋呓语。
“哎呀,别睡了!你猜谁来了?”宋媛想吊他胃口,循循善诱。
“谁呀?”宋岩仍是慵懒,不肯多说一个字。没有预想的反应,宋媛突然大声吼叫,“若溪!”心想这下总该有意料之外的惊吓了吧,可他仍旧半死不活,“嗯,知道了,我睡一会儿就去陪她。”
“哥,你脑子是不是病了?再拖延,若溪会怎么想?”宋媛仍是撒娇,抓起被子,狠命摇了他几下。
“好好好,我现在就起床,行了吧?”宋岩听了,打起精神,一骨碌坐起来。
“这还差不多,赶紧的,等你啊。”宋媛撂下句话,端起茶杯仍旧出去了。
不一会儿,宋岩穿着睡衣下楼来了,“若溪啊,你再等会儿啊,待会儿,我带你到花园四处转转!”说着进了盥洗室,洗脸、刷牙去了。
“嗯。”若溪见他神态慌乱,身穿宽大的白色清凉睡衣,毛手毛脚的,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笑。
上午十点左右,前来祝寿的宾客们陆陆续续来了,鞭炮声不断,大堂内外充满了欢声笑语。赛金花身穿殷褐色唐服,精神矍铄,不时与诸位夫人们说些话。
不多时,越军父子、刘明珠父女也都相继前来拜寿。
于晓桐自从上月怀孕后,不时到公司巡查,早听说汉皇集团来了个妖精似的美人儿,可巧那天正碰见宋梦淮与她交头接耳,相互调笑取乐,自此看江晴一百个不顺眼。
原来,在于晓桐软磨硬泡之下,宋梦淮最终答应她生下孩子,况且这也本是宋梦淮心中乐意的,堂堂汉皇集团资产过亿,多生几个子女又何妨,不过宋岩仍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儿子。
自从有了孩子,于晓桐更加有恃无恐,每次去公司对员工们的态度日渐不好起来,摆阔太架子,为一点小事就能颐指气使,辱骂不停,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岂料江晴不吃她这套,所以每次都明枪暗斗,好似大战了几百回合,气喘吁吁,只得偃旗息鼓。于晓桐自此将她视为眼中钉,时时提防,处处针对,恨得咬牙切齿。
另一方面,于晓桐开始试探起宋梦淮会不会将汉皇的财产分给自己未来儿子的事情,没曾想却被宋梦淮一口回绝,心下老大不爽,表面仍只得笑脸相迎。
今天这么难得的日子,想必于晓桐绝对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哎呀呀,贤侄能来就好了,干嘛还送这么贵重的礼呢!”赛金花坐在轮椅上,接过刘金乾手中的画,笑得合不拢嘴。
“老婶子,这画可是我们家明珠特意为您挑的呢,我们呐,可想不到这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全是世俗的铜臭味!”刘金乾介绍着,讨好她。
“岩岩,快,打开来看看,我们的明珠,打小奶奶看着长大,可疼着呢!”赛金花笑着又说。
“好一幅《松鹤延年图》啊!”宋媛赞叹到,众宾客们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点赞。
“这幅画,用色简淡,辅以重墨勾勒,春绿幽深、浑黄新瑞,又有丹顶鹤冠与远山红日相映成趣,乃点睛之笔,不可多得。”越涵看了很是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