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觉醒者控制住的大剑们顺着倾斜的角度滑落,很快脱离妖气同调的控制范围,而觉醒者自己则纵身一跃,落足在一旁的石柱顶上。
芙罗拉稳稳地落到地面,丝毫没有感到轻松,一双明眸如静湖倒映月华,向克蕾雅与温迪妮道:“多谢你们前来支援,这家伙能借由影响别人妖力来操纵其动作,你们不要轻易近身。”
“不过,只要让它不能集中注意力,就能接近!”
方才米里雅安排作战时,温迪妮队收到的是待命支援的指令,刚才眼见这边情况不妙,温迪妮就率队赶过来助战。
“哪用那么麻烦,看我来!”体魄比绝大部分男人还要健美,温蒂妮一脸愤愤地靠近石柱,独树一帜的双手各持一柄大剑,竟狠狠抡圆,横斩向比她人还粗的高耸石柱。
过人的蛮力驱驰下,两柄大剑瞬间嵌入石柱大半。
“啊!”
鼓胀的肌肉持续使力,浮凸的血管愈加粗壮,剑身旁的裂纹迅速蔓延开去。不多时,这两三人才能勉强合抱的高大石柱,竟如山倾倒!
“有趣,有趣,不觉醒哪能看见这种场面!”俯瞰着广场上一片仰望自己的大剑,原本沉默冷静的觉醒者此刻话语平生几分张狂,它顺势轻轻一跃,凌空展露出觉醒体,令人鸡皮疙瘩顿生的筋骨膨胀声中,一只似鳄似龟的的长尾怪物重重砸落浅浅的雪地。
“来,见面礼!”十数根黑色尖刺从它颈背错开的横条状背甲里露头,而后各自瞄准目标,急射出去!
“散开!”在看见觉醒者动作的那一刻,芙罗拉与温迪妮就大声提醒队员们,可相比起那速度极快的尖刺,下位大剑们的动作着实慢了许多。
塔巴莎、卡露拉都没能及时躲避,可有队长提醒下,剑刺也只穿透她们的肩膀,并没有取走性命。
“刚才没躲开的都退下!”温蒂妮闪身一旁躲开尖刺,厉声吼道:“那边房顶神神秘秘的家伙,你好像不受它控制,不管你是谁,快过来帮忙!”
被伤到的大剑面露不甘的退离到战场边缘,而温蒂妮错以为那罩在斗篷下的人,与艾花、珍一样都是迟到的战士。
话还没说完,温蒂妮也不看那人是否同意,就只身奔向觉醒者。
“不要冒进啊,温蒂妮队长!”同为队长,芙罗拉见对方鲁莽的行动,心里气急。这种会妖气同调的觉醒者她还是第一次遇见,颇感棘手,没想到排名no.11的温蒂妮却不管不顾的直接莽了上去。
淡粉的樱唇一抿,芙罗拉当即立断,脚步疾驰从一旁绕向觉醒者长条伏地的身躯旁侧。
“哥哥,太危险了别去。”琼妮拉住李坊衣袖,转身移步到他面前,说道:“像当初那样,帮我吧,让我去好吗?”
因为李坊前来支援的时候,琼妮正被觉醒者控制住,五感受影响颇大,所以艾花叫出李坊名字时,她没听见,还以为李坊是独自前来。或许就是特意前来寻找自己的?
不管心思怎么浮想,能在此时此刻见到自己哥哥,琼妮已是万分欣喜,哪会肯让他一普通人前去涉险。
“我当然不会自大到那种程度,但对付这只觉醒者,就算有我帮助你也会很危险,不过我知道有更合适的人选。”李坊视线从琼妮白嫩嫩的脸颊滑过,落在房屋下方的某人身上。同时他也关注着另外两边战场的动向。
尤玛眨着眼,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些什么,更诧异这男子的身手。
说话间,斜下方的战斗已然再次打响。
这次温蒂妮没有再跃向觉醒者,而是一步步坚定地走近,她紧绷着面孔,步履如陷泥潭但又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觉醒者首次失色道:“你这家伙,竟然……竟然全凭蛮力就能做到自由行动?”
它很清楚想要在自己控制下保持行动能力是多么艰难,肉体的力量竟然能强行夺走妖力对身体的操控,如她这样做到又需要多大的力量和意志?一点寒意不禁渗上脑后,巨兽般的身躯一动,又是十数根黑色尖刺从它厚实的背甲缝隙里嗤嗤冒出,这次全都直刺刺地对行动缓慢的温蒂妮。
“这下看你再怎么躲……不好!”
这只觉醒者头型有些三角模样,分离两侧圆鼓鼓的眼睛余光恰好看见一人从它斜后方急速袭来!
正是芙罗拉,她以提到最快的速度切入战场,趁着觉醒者尚未控制住她的妖力,一直右手紧握的大剑化作一阵阵无形的剑风,如同无数颗玉珠抖落瓷盘,尖锐刺耳的叮当之声在那片刻不知响了多少次。当芙罗拉跃起的身形掠过觉醒者背后,感到身躯受到控制时,她已经达到目的,而后凭依着身体惯性落到妖气同调的影响范围之外。
觉醒者顿觉背后一轻,扭脖后瞧,却见背甲上的尖刺竟然全都被削断了锐利的前端!
“嘿,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温蒂妮趁着觉醒者注意力转移,身体一轻的时机,快步冲到觉醒者脑袋另一侧。
两柄早已剑光霍霍的大剑毫不留情地斩落!
“昂!”觉醒者发出一声怪叫,两柄交叉砍入的大剑已经切入它颈后的表皮。
“好硬!”没有如预料中的那样一剑斩首,温蒂妮用尽全力也就是堪堪将大剑送入觉醒者颈后的肉里,嵌入了骨头。
“可恶,这可是你自找的!”因为颈后插着一把大剑,觉醒者原本意外灵活的姿态没能表现出来,可妖气同调在瞬间就用在温蒂妮身上。
她立刻抵挡不住跪倒在地,这次的力道比刚开始强得多!可温蒂妮没有松手,她金瞳早已显现,脸颊上更是鼓起条条青筋,手臂上使出的力量更加巨大。
来比一比吧,是我先砍下你的头颅还是你先杀掉我!
剑刃极其缓慢的下沉,愈发吃痛下,觉醒者那成人腰肢粗细的前掌高高举起,目标直指温蒂尼的脑袋。
“好痛啊,松手啊混蛋!”
这一下若是落实,肯定逃不脱死亡的钩镰。
“哥哥!”
温蒂妮只觉得一阵劲风激面,而后身子一飘,眼见着觉醒者粗柱般的前腿自面前拍落,溅起一道鲜红的血花。
怎么没感觉?
视线旁移,自己竟是被那神神秘秘的人搂腰推离了地面,手中紧握的大剑也从觉醒者颈后抽离,带起许多紫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