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叶凡还在睡眠当中,突然感到床板震动,是电话。上次贾仁吐槽,现在睡觉之后,他都将手机调成震动。
他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张帅帅,他到卫生间接起电话。
“喂。”他说。
“你关心警局袭击案嫌犯干嘛?”张帅帅直接问道。
“昨天我见到了嫌疑犯,他找到了我的学校。”
“你见到他了?”张帅帅激动的问道,想到那天摄像头拍下的嫌疑犯恐怖的照片,转而又语气担忧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叶凡调笑道:“能得到张警官的关心,真是难得。”
“少贫嘴,”张帅帅一脸黑线的打断叶凡,“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接你,到公安厅我让技术科描绘出嫌疑犯的肖像。”
“不用了,”叶凡说,“昨晚半夜见得面,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他的面容,我只记得两点,一是那人头发很长,二是他大概有三十岁。”
“就这个?”张帅帅不敢相信,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嫌疑犯,竟然只有这么点线索,“昨晚你们见面发生了什么事?”
叶凡打哈哈瞎编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叙叙旧,互相揍了一顿罢了。”
张帅帅沉默,过了一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提高语调说道:“我想你还是来一趟公安厅,你现在是唯一一个见过嫌犯的目击证人,技术人员调来了维修公司的监控录像,说不定你会认出里面的嫌疑犯。”
叶凡一想,也对,虽然没看清长发男子的具体摸样,大体身形轮廓还是有些印象的,于是答应张帅帅。
但是经过昨晚的事情,长发男子能公然找到学校,并知道他住的宿舍楼,让叶凡不敢随便外出,主要是怕长发男人会光天化日的掳走秦秦。
那天在警局的时候,骨头人率先袭击的是秦秦,并对她表示出很大的兴趣,所以叶凡不得不防着。
叶凡对张帅帅说:“你把监控录像带到我的学校来吧,在我的寝室看就好了。”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怎么不能外出?”张帅帅不解,但是随即想明白原因,“好吧,我那马上去公安厅调取录像,你在寝室等着我。”
“张警官这句话会让我想歪了的……”叶凡抓住时机调戏,但是话还没说完,张帅帅已经挂断了电话。
市区某公寓楼,张帅帅穿着睡衣站在卫生间镜子前,镜子里,她的脸庞带着一丝红晕,粉嘟嘟的透着女人味,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见到的那样严肃。
既然已经起床,叶凡干脆洗漱,换上衣服到操场跑步。
一边跑,他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双巨大的绿油油的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学校?
仅仅叫了两声,骨头人竟然放了自己,连唾手可得的异能都放弃了,看他的样子,好像非常惧怕绿油油大眼的主人,难道他了解那双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次见到骨头人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那双眼睛的信息?叶凡随即放弃了这个想法,还下次再见面,能从他手中活命就已经不错,哪能指望骨头人给自己指点迷津!
跑了一会,想着张帅帅也该来了,叶凡买了早餐,回到寝室冲了把冷水澡。
九月份的早晨有一丝凉意,用冷水洗澡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不过这对叶凡来说倒也没什么。
一楼宿舍门口,张帅帅穿着便服走进宿舍楼。楼下的宿管凭借惊人的记忆力,认出张帅帅并不是住在这栋楼的女生,赶紧拦住她,疑神疑鬼的问道:“哎,女同学,你找谁?”
张帅帅看到拦着自己的宿管时,严肃的脸上微微一变,她干警察两年,遇到过许多案件,见过许多罪犯,对人的心理把握的非常准。她一见到宿管的眼神,心中一颤,那眼神死气沉沉,脸就像死人脸一般毫无感情。
宿管见张帅帅神色严肃,叶眉紧皱,眼神犀利如箭,宿管神色微转,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语气柔和的问:“同学,你不是住这个寝室吧?你来找谁?”
宿管欲盖弥彰的转变,张帅帅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宿管并没有违法,总不能因为她态度不好就逮捕她。张帅帅本不想说什么,掏出警官证,没想到宿管知道她是警察后,一个劲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到宿舍楼来了。
不得已,张帅帅开口,说只是来看亲戚。
宿管紧接着又抛过来一个问题,问看什么亲戚,住哪间宿舍。
张帅帅心中恼火,差点忍不住动手揍人,强忍住怒气,报了叶凡的名字和寝室。
叶凡冲完澡,擦着头发走出卫生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贾仁离门最近,问了一句谁啊就要开门。
“别开!”叶凡刚叫出声,但是已经迟了。
贾仁打开门,门外站着张帅帅。今天,张帅帅穿着一身运动装,一直盘在警帽里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虽然阴沉着脸,总比穿着一身警服感觉亲近的多。
经过汤山的事情,他们都认识张帅帅,刚看到她的时候,明显被吓了一跳。
“张……张警官,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们可没犯法!”贾仁结结巴巴的问道。
张帅帅走进寝室,似乎心情不好,说话的时候脸上非常严肃,她说:“我找叶凡有事。”
“哦!”贾仁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凡,尤其是叶凡刚刚洗完澡。
叶凡看贾仁眼神里面装的全是猥琐思想,刚要训他一顿,甲乙率先开口,跟张帅帅打了一个招呼,借口去图书馆就出了寝室。贾仁支吾一会,也找了个借口出了寝室。
叶凡无奈的看着他们,个个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
套上短袖短裤,叶凡招呼张帅帅坐下,让他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一直寡言少语、几乎将全部空余时间贡献给寝室的老二赵扶苏,清理了嗓子说:“我要去趟超市,你们慢聊。”
室友全部走了,只剩下叶凡和张帅帅共处一室,叶凡感到气氛怪怪的,当初叫她来寝室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看得出来张帅帅原本心情就不好,往凳子上一坐,气恼的问:“我是吃人的老虎吗?怎么一见到我都走了?”
“额……他们……他们有事,你也听到了,呵呵……”叶凡讪笑着解释道。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张帅帅一边掏出笔记本一边说“他们是有意避开我!”
叶凡知道女人翻脸如翻书,脾气不好起来可真就是老虎,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问:“怎么一大早心情就不好,是不是有人惹我们和蔼可亲的张警官了?”
张帅帅说出原因:“你们楼下的宿管到底什么毛病,一直追问个不停,而且我发现她身上太怪了,不像普通的宿管。”
叶凡想想也是,这个宿管好像不是通情达理的人,每次下楼,都能看到她目光尖锐的盯着自己,每一次他都会感到全身发毛。但是除了第一次宿管无情的将他和秦秦拒之门外,其他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情,所以也没将她放在心上。
“别讲这些了,赶紧看监控录像吧!”说着,叶凡使出白眼抬头看着楼上,秦秦还没起床,女生都比较喜欢睡懒觉。
张帅帅打开视频文件,总共有23个小时的时长,所以只能快进着播放。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快进看了一遍,叶凡并没有发现熟悉的人,于是二人又从头看。
一个摄像头对着的是海通维修公司前台,过了半小时,有五个人来到前台,正在登记着什么,叶凡突然叫停,张帅帅看的投入,但是反应极快,迅速按了暂停键。
“发现什么了?”张帅帅问。
“你倒退一下,看这里。”叶凡指着视屏边缘的半个人,那人戴着红色帽子,不过头发很长,几乎及肩。
“你确定?”张帅帅问道。
叶凡点点头,问有没有其他的摄像头。
张帅帅找了一个斜对着进门的摄像头,在同一个时间段,看到五个人进来,但是巧合的是,那个人还是处在视频边缘,而且他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但是显得非常可疑。
张帅帅打电话给手下干警,让他到技术科打印照片,然后到海通维修公司问前台有没有印象。
终于又发现了点线索,张帅帅眉开眼笑,一扫刚来时候的阴霾,看看时间对叶凡说:“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要不我请你吃个午饭?”
叶凡笑道:“美女警官请吃饭当然不能拒绝……”
“少贫嘴!”
“嘀嘀……”叶凡话没说完,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他一看,是大Z,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疑惑的接起电话,问怎么了。
大Z说,秦秦出事了,在食堂。
叶凡一惊,挂断了电话匆匆对张警官说:“看来今天无缘和美女警官共进午餐了,要不留到下次吧,我去有事,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寝室门关上。”
说完,叶凡急匆匆的冲出寝室赶往食堂。在食堂吃个饭能出什么事?真是太让人不省心了。
现在才十一点出头,不是用餐高峰期,但是已经有学生在用餐,到食堂一看,里面有一处围着许多人。叶凡挤进人群,看到张帅帅脸色苍白的趴在桌子上。
旁边有人说,刚才秦秦突然摔倒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