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谦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身上几乎是急切的摸索着,指腹所到之处皆化为了水,很快,素卿瓷便感觉自己站不住般软了脚跟,而羞人交织着恼意的绯红却让她心底的渴望愈发强烈。
“厉、厉时谦,别——”
她话还说完,厉时谦已经两手探到她的大腿下,面对面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几步往前走去,不算太温柔的将素卿瓷抵在落地窗上。
光果的后背倏然贴上了冰冷的玻璃,素卿瓷忍不住又一次惊呼出口。她目光颤抖得盯着离自己过分贴近的厉时谦,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不久前还是那么温柔为她庆生的男人,怎么这一下突然变得阴晴不定了?
“你怎么了?别这样……”素卿瓷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目前的姿态让她只能凌乱的抱住他以抱自己不会摔倒。
“别怎样?”厉时谦故意坏坏的问道,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爱死了她依靠自己的脆弱模样。
凤眸里尽是贪婪的邪魅,勾起的性感削薄嘴唇她的脸颊流连忘返,褪去了优雅的男人剩下了全然的野性,如同登徒浪子似得享用她的一切。
素卿瓷只觉得他愈发强烈的气息一圈圈的缠绕着自己,如同柔软丝绸,却在收动勒紧时扯得她生疼又窒息。
但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毕竟是自己喜爱的男人,或许即使少了些平日里的温柔,她依旧放弃了抗拒的打算。
权当是最近卡维诺的失去压得他喘不过气,所以才会如此渴求宣泄。
素卿瓷深吸了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躯,紧接着她感觉到独属于厉时谦的滚烫叹息落在了她的耳垂上,继而是唇的轻触。
她抵住他胸膛的手臂失去了力量,咬唇,羞恼的轻语,“厉时谦……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点,我不在乎……”
厉时谦猛的顿时了自己不断侵略的动作,抬起头,却毫无防备的直撞进了她美丽如星子般璀璨的黑眸。
仿似蓦然清醒,他一愣,心里低咒自己禽兽!
“我……对不起,卿卿……”他懊恼的将近语无伦次,快速的将素卿瓷放下,又捡起地上的长裙凌乱的裹住她毫无遮掩的身躯,室内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如鹅毛般轻柔,是水雾朦胧的光泽。
低垂的睫毛扫下一片影子,他微微抿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像是被困在自己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素卿瓷仰头凝视着他,良久,红唇轻轻勾笑,妖冶的像多沾了血的玫瑰,带了一丝心疼。
她抬手,竟将披在自己是身上的长裙缓缓扯下,继而在厉时谦震惊的目光下踮起脚,仰头温柔得吻上了他……
厉时谦,我天生不是个缠绵悱恻的温柔女人,所以不会主动说些动情的话。
但如果,如果我们之间的纠葛早已注定,那么未来即使是荆棘满地,我也绝不逃离……
用剩下即将苍老的岁月留在你身边陪着你,这便是我能想出的最浪漫的事。
这一刻的素卿瓷是妖媚的,她刻意释放出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像走在夜色里的妖精勾人心魄。
她明媚笑着,用手拉住了厉时谦略为僵硬的大手,然后慢慢往自己柔软的胸口按去,微微垂眸将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薄唇上,每一个动作都在撩动着厉时谦紧绷不住的理智。
“怎么了?成柳下惠了?”素卿瓷眯细眼睛,轻吐了口气,双腿如蛇般缠上了他。
厉时谦的眼底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有笑意一直蔓延眸底,与迸发而出的欲念交织在一起,他大手微微动力,引得女人一声酥软的惊叫。
抬起另一只落在她脸颊上,轻柔的摩挲着。
炙热目光紧锁住她,他心叹,媚眼如丝也不过如此了罢。
“真是妖精,看来不治治你是不行了!”厉时谦重重吻上了她,温柔又强势地在她脸颊扫过,又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啊……”
他停下动作,俯身蓦地一把将素卿瓷打横抱了起来,转身稳步往楼上走去……
暗夜如魅如影,一室旖旎……
————————锦瓷时————————
深夜,有云遮住了月亮,落进窗内的光敛去了不少,低温的空气中透着隐约的冷,有些幽暗不明。
银灰色调的卧室内,床榻上相拥的男女亲密悱恻。
薄毯下,素卿瓷裸露在外的肩头上点点红痕,熟睡后的小脸美丽安静的像个听话的洋娃娃。小小的身影蜷缩在男人怀中像个娇小的婴儿,恰好契合的弧度好似上帝创造的天生一对,他们冥冥之中本就该属于彼此。
良久,厉时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光中的一点反射的光亮透着锐利。
他支起身子,低头看着沉睡在自己手臂上的娇小女人,这一刻,所有的情绪终于再无掩饰。
“卿卿,对不起……”若有似无的轻喃飘散在空气中,他借着卧室内竟有的微光凝视着这张姣好的面容,久久停滞了表情。
电子时钟上的数字一点一点的跳动,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厉时谦终于将手臂轻轻地从素卿瓷脖颈下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薄毯往上拉了拉,将室温调高些后,这才拉过衣架上的浴袍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凌晨三点多的落芒市已进入了睡眠,可放眼望去,这座城市的霓虹暗影依旧连绵到天际,与黑夜融为一体渐渐远去,带着几乎绝望的华丽昌盛……
“御子。”厉时谦启唇开口,深邃黑眸里照映着窗外的璀璨光影,盖不住深处的寒凉。
“怎么,你终于决定要下手了?”另一边传来了道磁厚不羁的嗓音,吊儿郎当的语气确实意外的好听。
厉时谦和江御子相识已久,对于好友这般直白的开场见怪不怪,只不过比起江御子的慵懒,厉时谦显得更加严肃沉默。
见对方良久不出声,江御子这才停止了玩笑,呵呵了两声开口,“哎呀,你怎么也和霍斯彦那个老头子一样无趣了呢?”
“嗤。”厉时谦闻言不屑的嗤了声,唇角倒是勾起了一丝笑意,面容紧绷的严肃也稍稍淡却了些,“我需要你尽快查清这些关系,不能有一丝遗漏。”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波士顿那个老头子知道。”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落下最后一个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江御子自然是听出了他语气中倏然的转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是答应道,“好,宇社的严谨性向来极高,这些不是问题,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案。”
“再见。”厉时谦也不客气,干脆果断的甩了两个字过去。
事情解决了,他该挂电话了……
“诶诶诶,什么鬼啊——”那边的江御子一愣,顿时心理不平衡了,气的直咬牙,憋了好半天,最终用这大男人的嗓音发出了一串少女欲哭落泪的声音,听得厉时谦鸡皮疙瘩都快掉成金字塔。
“我这么帮你,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没一句‘谢谢’也就算了,居然三句话不到就跟我说再见,简直有病……”
厉时谦感觉头顶拉下了三条黑线,奈何知道好友的性格,只好耐着性子笑道,“你又不是我情人,我要是跟你还能煲上几个小时的电话粥,那才叫有病。”
“……”
到底两人也都没那般干脆,良久的沉默像是道近了千言万语,想来小时候他,江御子,还有霍斯彦三人拜把子的友谊是那样纯粹,可谁又能想到,长大后,各自有了各自的立场,好像一夜之间再也回去从前。
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御子……你说,我这么多年是不是做错了?”
厉时谦的嗓音突然浅浅落下,声音中带着迷茫和孤寂,像个盲人在大雾里寻找着路,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离原来想到达的地方愈来愈远……
他已经执着了太久,最终成为了一种放不下的执念。
厉时枢曾经说的对,这是几乎病态的偏执,然后像毒一般一点点蚕食鲸吞了他,最终只会变成恶魔。
恶魔吗?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毒,他可能早就失去走下去的力量了。
这么久以来的盘算,每一步都按照他预计的到来,除了——
她。
想到这里,厉时谦落在身侧的大手猛的握紧,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可以驱赶自己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是啊,直到遇上素卿瓷,他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电话里递来了一声无力的叹息,他道,“时谦,你是亲手把自己逼上了这条不归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