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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二:赌月饼(1 / 1)

在饥饿中,人们百无聊赖,为了过得有点气息,有一次赌起月饼来。

月饼一毛钱一个,还要一两粮票,很少有人买得起,几封月饼在供销社里摆了很长时间仍末卖出去。供销社是公共场所,人们来供销社不是买东西而是凑热闹。人多鬼点子就多,居然有几个青年做庄,赌起博来。赌注是三十个月饼,能连气吃完,庄家输,否则一赔二。村中一个青年饿极了,也不多说坐下就吃。引动了不少人围着看热闹。起先十个吃得轻松,像鸡啄白米。第二十个稍有缓慢。人们看着他一咬一吞,也跟着咽口水。第三十个开始打饱嗝,有厌腻感,仍然吃得下去。他母亲知道之后,跳来了供销社,看见儿子正在捱咽最后三个,既焦急,又心痛,捶着胸口不停地唠叨:“哎呀!不知前世做过什么毒事,生出十足傻仔来呀!吃不完,输了,那里赔得起?家里倾不出六斤米飞和六万纸1呀?赢了,大吃出了名,那个女仔肯嫁给你呀!饿死老婆薰臭屋,比输更惨啊!”她儿子正在一口一口地捱,听到母亲咒骂,也火了,大声地呵斥母亲:“不用多嘴,快走回去,命都没有了,还想讨老婆,吃下胀死做饱鬼不好么?”围观的也帮着劝母亲:“快停下来,勿出声,紧要关头,让他专心吃,输了没情讲,赌博为大,老婆也要卖。”母亲不敢再开口,紧张地盯着儿子的嘴,心都像要跳出来。儿子吃得直想吐,但強忍着含在嘴里硬咽,围观的也紧张得憋着气。青年慢慢地捱下了最后一口,终于吃赢了,大家才喘出气来,好象比青年还辛苦。做庄的输得垂头丧气。围观的得到了满足。

母亲请二个人帮着把儿子架回去,弄些消化茶给喝,三天后才能起来。这个人最后没讨到老婆,改革开放之后学会了杀猪,做起卖肉小贩,挣了些钱,却给半作媒人半自卖的妇女骗去了,孤零零一个人,归老了也没人知道。

所以,人不能做负面的突出事,会害了自己。尤其在饥饿年代大吃出了名,那个姑娘有胆量冒险?为顿饼孤老一生,代价太大了。

1老一辈人把票据称为“飞”,现在这个词还很流行,比如吃饭、买东西结帐叫“买飞”。老一辈人把纸币元、角、分称为万、仟、佰,是习惯了国民党时的叫法,国民党纸币上分别印着万圆、仟圆、佰圆。一元钱叫“一万纸”,一角钱叫“一仟纸”,一分钱叫“一佰纸”。广东电视台播放的《七十二家房客》对钱的叫法有观众不了解,如果按当时的通行叫法,如五十万圆即五十元,数额不是很大,不知编剧按那个叫法写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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