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烧水的道士居然是魏征?!
只听李渊在惊呼一声“魏征”后又说道:“你可是曾做过吉安知州的魏征?”
“正是。”外间传来魏征清脆有力的回答。
“道长若不嫌弃,来我李府做幕僚如何?”李渊早知魏征是人才,是以小心翼翼的相邀。
魏征却是笑了两声,说道:“看多了奸臣当道,对红尘已然厌倦。如今只想在这清静地修行。”言及此,估计是看出李渊脸上不郁,魏征又笑着说道:“当然,若哪一天贫道又贪念起红尘了,一定去讨挠唐公。”
闻言,李渊不再多说什么,外面一时再度静极。在窦氏的一声惊呼下,又一声啼哭微弱的响了起来,外面传来李渊兴奋的声音,“生了,生了,又生了。道长啊,只是我夫人分娩,污秽了道场,罪过罪过啊。”
“贵人降世,古刹生光,何言罪过?”
魏征话方落地,李渊已是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屋子,看着倒在简易床榻上的窦氏极是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辛苦夫人了!”
“老爷,是两个儿子呢。妾身总算是保全了这两个孩子。老爷,替他们取个名字吧。”
李渊一手抱一个襁褓,兴奋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眼光停留在了先出生的孩子身上,“这个面相霸气威武,颇有祖上之风,就唤元霸。”接着,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后出生的那个小男婴,“这孩子的面相精神似乎不是非常好,只怕是在肚子中呆的时候长的原因影响了体质,唯愿他平安吉祥的成长,少有病痛,就唤元吉。”
李元霸!李元吉!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两名方方出生、连眼睛都尚未睁开的男婴……
李渊一边和两个襁褓说着话,一边出了产房。趁着香柳替窦氏收拾血污的功夫,我趁机溜了出来,只是想再见识见识那个千古谏臣魏征。
李建成、李世民早已兴奋的冲上前,从李渊怀中纷纷抱走元霸、元吉,二人的脸上均是喜不自禁的神情……一时间,我的心酸楚起来:他们又何曾会知道,许多年以后,玄武门之变,如今生死如一的兄弟会变得手足相残?
“建成,你还没说,你是如何杀退那些贼人的呢?”
听着李渊的问话,李建成回道:“谈不上杀退。那些贼人的目标似乎是母亲,所以一直逃避着儿子。见儿子带着家丁、护院一力阻截,他们干脆分作两拔人马,一路追着母亲和二郎而去,一路阻止儿子救母亲,正当儿子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头戴范阳氍笠,身穿皂色箭衣,外罩淡黄马褂,脚登虎皮靴,坐着黄骠马,手提一对金装锏的汉子,是他帮着儿子打散了那些贼人、救了儿子。儿子这才赶到了这里。”
“那汉子呢?”李渊四下看了看,“为何不请恩公前来?”
“那汉子打散了贼人后径自走了,只留下了‘秦琼’二字。”
秦琼!门神!我吃了一惊,这命运的车轮似乎真的无法停止下来,只是时间、地点都稍有差池而已……
“秦琼?是不是那个小孟尝秦琼?”
听着李渊的问话,李建成直是点头,“想来应该是的。传闻中小孟尝不也是一双金装锏么?”
“以后若再遇到,你们都要拜他。他是我李家的恩公,明白了没有?”
李建成和李世民急忙点头,“是,父亲。”
二人声音方落地,只见道观外又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商客打扮,后面的人则是抬着一个人进来。只见那为首的客商手中拿着一枝箭问道:“请问,这枝上刻‘李世民’三字的箭是不是你们的?”
李世民呶了呶嘴,将手中的李元霸递到李渊手上,走到那客商面前,仔细看了看箭,说道:“这箭是我的。”
“你?”那客商明显的不信,直是盯着李世民看了又看,又道:“你可用这枝箭射过一个人?”
李世民点头,“我射的是打劫我们的贼人。”说着,他又指了指道观外的马,“那马就是那贼人的。”
“贼人?”那客商神情悲愤,看了马儿半晌,突地将箭举到李世民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射的是我们家老爷。我们家老爷不是什么贼人。我家老爷是潞州人氏,姓单,单名一个‘道’字。今往岭南贩缎,却无辜被你射死,你要偿命。”
“我没有射死你们家老爷,我射死的是贼人。”
看着李世民脸上坚韧的神情,那客商悲愤之极,又道:“这枝箭就射在我们老爷喉间,一箭毙命,有‘李世民’三字作证,你还说没射死我们老爷?”
知道其中肯定有蹊跷,再加上前后一分析,李渊早已洞悉事态经过,急忙上前作揖,“误会、误会。方才犬子与一班强盗厮杀,又救内子心切,恰遇你主人飞马而来,犬子误以为是贼人一伙的,这才误伤你家老爷。虽不是存心……但错在我儿,我与你白银百两,替你老爷买棺收殓回籍,我再多做功德,超度他可好?”
那客商闻言,恨恨的将箭揣入怀中,“谁要你的银子?我们老爷还有一个兄弟,单名一个‘通’字,号‘雄信’,是‘二贤庄’的庄主,绿林上响当当的人物。我们得罪不起你们这些当官的,自然要二庄主来向你们讨命。”语毕,那客商摆了摆手,“走,回潞州。”
李渊急忙拦住要走的一众人,直是解释,“终是误杀,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死者不能复生,冤家亦解不亦结啊。”
那客商一把推开李渊,招呼着一众人抬着单道的尸身急速的退走。只见那客商出道观后利落的翻身上马,对着李渊父子说道:“怨有头、债有主。李世民,你就等着绿林追杀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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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来个新年倒计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