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这个网游,同以往的任何网游都不一样,♀星的世界接近一个真实的物理星球,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怪,莫名其妙的法术,技能,莫名其妙的一切都不存在。通行的自然法则,正常的社会秩序,凡是惩罚的都惩罚,凡是犯法的都犯法,例如杀人,例如强*奸,例如盗墓。
麦高从北邙夏侯墓回来,或者说从洛阳北部尉孟马那里回来,得到一把象征意义大于实战意义的古埃及弯剑,“新月弯剑”。在洛阳客栈的院子里,麦高打来一桶水,找出一块干净毛巾,仔细擦拭干净,又把豆油膏上,哇,像如出水芙蓉,婀娜美姿,果然一把宝剑!纯金的品格,精密的质感,氤氲的表面仿若涂了一层面膜,剑柄的正面,端端镶嵌一弯皎洁的新月和一颗璀璨的金星,不同的角度还映射出不同的衍色。
哇!封侯路过,惊叫一声,眼睛都直了。武者发见绝世武器的自然反应。
完了,完了,新月弯剑保不住了,这还没刚到手呢,被窝还没焐热呢,话说,她昨天脏兮兮的,被窝都还没进哪!封侯拿过弯剑,“霜——”的声,速度抽出,清冽的音在院内久久挥发不去,这次第,神了!
玩了一个剑花,封侯收起,摇摇头,还给麦高,说,这不是杀人的兵器,是用来把妹的,炫耀的,简言之,中看不中用。
昨晚上计划好的,今天上午去拜访孟马,一来感谢放人之恩,现在两帮子玩家都知道麦高是屁股上戴眼镜,面子好大,二来希图打听一点“串反案”的事。
至于鬼谷子,不知哪天抽个空,最好时间宽裕点,万一人家鬼谷子非要传授给自己绝顶神功,耗费不知时日,总不好半途请假的,会影响自己的不良形象的,嘿嘿。
至于河图帮和洛书帮,麦高不感觉亏欠他们。他们无所得那是怨他们出门前没查黄历,那天的黄历上说,不宜动土,不宜上坟,咳!打小教育天地间不存在任何神明的孩纸伤不起。再者说了,战利品分配规则是他们定的,他俩自己说的,兴抢的,怨不了别人。况且,麦高帮过他们不少,最后还救了两帮人命。
不在洛阳北部尉大堂,那里是审判犯人的地方。在后衙,孟马恭候麦高的“大驾光临”。麦高赧赧的说,我哪里大驾,纯粹一小贼来谢长官的不杀之恩。
孟马呵呵笑,他瞧麦高心神不定的左顾右盼,知其意,说,弟妹正在烹茶。
麦高赧赧的纠正说,嫂子,嫂子,羞煞小弟也。
正说话,田东七来了,盈盈的脚步,袅袅的茶,“见过少侠!”
麦高回礼。麦高说,今天特来向兄,嫂致谢,往后里,少不了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田东七一连串的摇头,这里就是你洛阳的家。
孟马介绍茶叶说,麦高现在一听谁说茶典故,头就大疼,还好,孟马简明扼要,说丹江茶出自伏牛山阴,活心润肺,强力催眠。对麦高来说,对茶的认识,不管他名茶非名茶,只限于,解渴。
说到正经,孟马推过来一包银子,说,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哪,虽然那把法老权杖登记入了公库,但往上面交给谁,则由我说了算,权杖啊,岂是寻常物,天下异宝,皇上都稀罕,想当皇上的更稀罕,不过,我尚未想好交给谁好,何时交。这点银子是没登记公库的,收下吧,别客套,权当少侠跑来跑去的车马费了。
麦高听他说的意思他不一定是太子的人,心下便燃起希望,酌情酌句的询问道,听说串反案在街头巷议的很热闹?
猛一听一个敏感词,还是全国最大的敏感词,孟马吓一跳,还真跳起来了,煞有介事的慢慢踱步到屋门口,瞧没人,速度回到座椅上,紧绷住脸,说,不瞧麦高瞧门外的天,串反案一干人等,密谋串联,弑君反朝廷,不杀不足以稳固江山,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辞令娴熟,标点不差,明显在背书。
背完书,转圜过口气,亲和样笑笑,说那是上面的事,你我说不上的事。
想也是的,孟马能救自己一搭,已经是千年缘分了,但是搭救串反案和洛阳北部尉孟马,明显是不一搭的事。
回到洛阳客栈,打开红布包裹,呀嚯,还真不少,整整九十九银,差一银百银,记得刚才孟马说是他们家乡的习俗。
咩的有钱了,麦高让刺侯给河图帮和洛书帮送银子,省却两帮子人整天耿耿于怀的,既然无福消受夏侯墓棺椁里的金山银堆,也算是聊补无米之炊吧。一个帮三十三银,嘱咐道,如果问起,只说,三一三剩一,他们即明白。
这两日,万德福和二侯,出力不小,收获不大,串反案是一根高压线,问起吧,不好问,打听吧,不好直接说,旁敲侧击的饶了半天弯子问别人问题,银子花了,时间花了,别人不知道你干啥?到末了,临走前,都话别了,人家总是同一个问句,你来干什么来着?
唉,不比走钢丝,走钢丝走不好掉地下,这要掉脑袋。
特别是封侯,说起来让人哭笑不得,说有一哥们,喝酒挺上头,拍胸脯满打满保证能弄来天牢牢头的任何情报,“我跟他很熟,他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他拉什么羊屎蛋!”这哥们跟封侯吹牛。结果,隔了一天来情报了,“牢头的三小妾这两天来例假了。”操榻榻米!不容易呀,真难为了这哥们了。
麦高也想过找找七公主,朝廷里的消息总比道听途说更可信,信息量也大,不过,一直存在一个巨大的心理障碍,刘伯申毕竟是她哥哥,如果利用七公主的天真套出情报,万一七公主因此受到伤害甚至危险,那么自己将终生遗憾。
刺探天牢吧,别无招法了。
要说天牢规则是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在任何时间用任何方式探视任何人的,除了金钱。余下的问题就是,探视谁看谁?看虎子,看虎子爹,看串反案里任何一个人都显然不合适,人家牢头一定以及肯定不让你过去看。
必须找一个合理的由头。
刺侯想起来,前段子时间,坊间茶肆到处都流传着不同版本的一个叫红绳的宫女被打入天牢的故事。
万掌柜沉思良久,拍案做出决断,就她了!麦少侠你就是她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千里迢迢从家乡来看望姐姐,合情合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麦高说,还是有点问题,不止一点,问题还不少呢。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天牢里有一个名叫红绳的宫女,仅此而已,这还是前段时间的事,现在呢,连是死是活都不知。红绳女的年龄多大,个头多高,长什么模样?她爹谁娘谁,生在何方,家在何方?等等,再加上,她生活习惯,小时候的轶事,等等,一万个问题里假如有一个问题出漏子,整盘棋崩溃。而且一旦探监失败,引起朝廷警觉,再救人就更不好救了。
不期然,万德福嘿嘿奸笑道:“一万个窟窿用一万根棍去堵,累都能把人给累死,实际上,一万个窟窿只需一盆糨糊就足够了。”
麦高没闹明白,“什么意思?”
二侯也没闹明白,“几个意思?”
万德福打起手式,用讲故事的语速和语调,娓娓道:“从前有个红绳女,她有一个傻弟弟。”
你问傻子一万个问题,傻子能回答出一个还是半个?
麦高和二侯恍然大悟。麦高在心里又是赞许又是骂咧,老奸巨猾还真的不单是个贬义词。
开始行动。
阳光洒照在一个人的背影,头裹白毛巾,黑襟小褂,大肥灯笼裤加勒绑的裤角,脚踏簇新的鸡心领布鞋,标准的乡下4B青年装束,还是那种远乡远土的乡下。
正面看,麦高!
麦高好打扮,不用装,半傻是麦高的常态,再加上麦高本来就是个农村有志青年。
按照事先说好了的,在天牢大门口给牢头塞过五锭银元宝。牢头简单没问两句,“你几年没见姐姐了?”
麦高傻个脸,“嘿嘿!”
“你多大了?”
继续撒币,“嘿嘿!”
“你也太老相了吧?”
麦高不知何意,只管“嘿嘿!”
铁栅栏“咣当,当,当”打开,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还夹带着馊饭的陈腐味,呕,麦高直想吐。
手?一个红漆斑驳的饭篮子,歪斜个身子,麦高跟住带路狱卒往里走。
狱卒都职业病,出现在狱卒小圈子里的人,全都是能够随意虐待,颐指气使的,其言谈举止,常常习惯了神气十足!走在麦高前面的狱卒,宛然一个霸王当世,老子天下第一,挎着把明晃晃刀,抬着个朝天下巴,两个肩膀横晃,竖晃,还圆周晃,把个麦高头都晃大一圈。
好在麦高提醒自己,花了不少银子了,花了不少工夫了,银子不能白花,工夫不能白搭,一路观察,一路牢记住四周地面。
天牢里,阒静静的,长长的甬道幽明晦暗,处处透出瘆人的诡异。麦高正在蹑住手脚往前走,猛听一个尖脆的童声,“冤枉啊!”
前面领路的狱卒,每天都司空听惯的,不理不睬,继续前行。麦高看向发喊的人,木栅栏后面,露出大半个脸,面色苍白,虎子?
稍微一个愣怔,然后,迅速掏出预先写好的纸团,一把手扔了过去,麦高何许人也,那是“基础力学”的“暗器篇”已经练到第二阶段“含沙射影”的高手!无奈那个纸团自个不争气,砸到木栅栏上给弹回来了。麦高暗自祈祷,虎子呀虎子你可千万别跟你爹说过你师傅我会暗器功夫!瞧麦高这二货,危急关头想的却是自己的面子问题。
挎刀狱卒感觉着后面人没跟上来,于是,停步回望。麦高赶紧蹲下腰,拣起纸团,掩饰的说:“我鞋带松了,系系鞋带。”
“挟带?什么挟带?”狱卒一头雾水。
见鬼!麦高伸手摸到脚面,光不溜球的,哪里来的鞋带?于是乎,赶紧假装在鞋里面抠饬,抠饬了半天,好像好不容易抠饬出一锭银子来,高高扔向狱卒。在狱卒笑眯眯的接过银子的同时,麦高一个正脚面把纸团踢进牢门,没胆再用手扔。
再往前行,拐个弯不长,来到女牢区。从道口数第三个牢门前,狱卒“哗啦啦”的掏出一大串钥匙,往胸前一抱,不动了。
这位爷怎么滴了,难不成累了,想让麦高自己去开牢门?好嘛,就为了省这点力气?麦高试着上前拽钥匙,狱卒“哼”扭身子,瞪了麦高一眼,看那放大了的瞳孔绝对正方形的。
麦高连忙奉上一锭银子,于是乎,狱卒看都不用看,从乱蓬蓬的钥匙串里直接找出一把钥匙,干脆利落地打开牢锁。推开门后,又不动了。麦高又塞一锭银子,那狱卒退后一丈外,麦高又扔银子过去,那狱卒退向更远处。麦高用心算道,如果把他支应到北京天*安*门广场那得多少银子啊!
昏暗的牢房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从背面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模样的女孩子,不会从正面看三四十吧,否则的话,怎么当得起自己的姐姐?
“姐,”
“姐姐?”
“姐!”
无比生疏的呼唤,麦高在用不同的语调找感觉,试试哪种叫法更显自己亲姐,更显自然。
那个女孩慢慢扭转身,眼神寞寞的看向麦高,哟嘿!从正面看也是十三四岁,一个清水挂面汤型的俊俏小萝莉。
女孩一时搞不清状况,睁大眼睛向麦高求证,“姐姐?”指自己,“你?”指麦高,声音喑哑的貌像长时间没说过话了。
麦高下意识的瞥一眼不远处的狱卒,那狱卒也正在往这里瞅。妥!姐姐这个称呼已经是铁定不能改了的。
麦高向前一步走,抱住女孩,丢了魂样的大声喊:“姐,姐,姐呀,我的亲姐姐!”
女孩本能的想反抗想挣脱麦高的怀抱,但是麦高哪里肯依她所想,强力箍紧女孩的盈盈细*腰,偷偷说道:“你是红绳女吗?我叫麦高,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是你弟弟,亲弟弟,可不敢穿帮了,穿帮了要死人的!”
那边的狱卒瞅这边的两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瞧人家姐弟俩,亲的,大弟弟小姐姐的,换个别人,谁敢碰皇上的宫女呀,快活命没了?
红绳女貌像明白了什么,推拒麦高的双手软下来,反抱住麦高,轻声提醒道:“叔叔你都这么老了,千万别再叫我姐姐了,搁谁能相信啊?就不怕露馅了!”
麦高熨贴的环抱红绳女,紧致的两人之间凸凹相合没有半点缝隙,麦高用下巴指向狱卒的方向,说:“看见那个人没,别说叫你姐姐,现在我就是叫你亲娘你也得应。”
原本是做戏给狱卒看的,两个人身子温润的贴在一起,用力太紧,以至于麦高都起反应了,未经人事的红绳女弄得频频翻白眼,直以为自己出了狱,正在翱翔在自由的蓝天。红着脸的麦高向红着脸的红绳女悄声道歉,“对不起了哈!”
红绳女说反正我都是将死的人了你怎么觉着舒服你就怎么来吧。
哀哉!怎么听这话怎么像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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