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锦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大家,说道:
“果真我们是没有猜错的。这事,是那程掌柜一手联合那府衙里的王都头干的。”
“他们为什么这么干呢?我们这一家人,初来京城,不偷不抢,没有得罪谁,怎么他们专和我们过不去?”陈宝儿听到了真相,怎么都想不通。姐姐陈洛儿常教他,不要轻易得罪人,不要对人有坏心眼,要与人为善,但是他们到是与人为善了,人家却要往死里的整他们。
他想不通。心里沉甸甸的。
“宝儿,这个正常,我们是不伤害别人的,但是我们刚来没多久,生意就这样红火,加之没有后台,所以那些一惯得了利的人就十分地嫉妒了。嫉妒之下,弄得人家倾家dàng产就是他们最高兴的事情了。这世界上,坏人是永远都有的,你要清楚。但是,又不能因为有了坏人的存在,你就不做一个善良的人。”
郑鹏程很是吃力地给陈宝儿讲着这些大道理。他知道陈宝儿可能听着有些吃力的。但是,他总不可能去跟宝儿讲人就是要做一个坏人吧,那样的话,岂不是将这个孩子教坏了?
“宝儿,郑先生说得对。不管别人怎么样的坏,我们还是要努力做一个善良的人的。”姜元锦笑着拍了拍宝儿的肩膀,赞同地说道。
陈宝儿费解地点了点头。
“姜先生,你去那衙门里看过没有?见到姐姐了吗?”陈宝儿想了想,还是最担心这个问题。
姜元锦摇摇头说:
“这事正是奇怪呢。”
“怎么个奇怪法?”大家都有些紧张了。心想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姜元锦想了想说:
“我去外面找朋友打听事情,耽误到晚上差不多凌晨的时候,这才有功夫到那衙门里去,想疏通一下关系,看能不能进去看看洛儿姑娘,问她需要什么我好送进去。哪知道我到了那里,打点了里面的役人,进去后,却没有在那一排临时监舍里看到洛儿姑娘。”
“那姐姐会被关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有人发现了她女儿的真实身份,将她带到了另外的地方?”香草一想到这个问题,就禁不住地浑身打起颤来。要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可怕了。陈洛儿那么jiāo弱的一个女孩子,若真是有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是啊,我当时也是极为疑huò,又想办法打点了一个知情人,才听他说是洛儿姑娘后来被上官大人重新关到另外的地方去了,我这才回来的。”
“那上官大人关她做什么?难道是……”香草站了起来。她真的坐不住了。陈宝儿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人,很是无助的感觉。
姜元锦摆了摆手,安慰香草说:
“香草勿忧。那上官大人我是了解一些的,他的人品还算好,并没有听说他在这方面有什么不好的说法。我想着,他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原因吧。”他的目光有些散,不知道怎么来说服自己,心里只有一种不好有预感。
“姐姐是个女孩子,他将她重新关了一个地方,谁知道他要干什么呢!”香草觉得这事十分危险,在她的心目中,这天底下的男人大多是贪恋美sè,为了自己的yù念啥事都干得出来的。
郑鹏程知道姜元锦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了,便劝解香草和宝儿,让他俩不要太过担心,等明天天亮了,衙门开了门,他们又想办法进去看陈洛儿便是了。现在担心也是多余的,总不能将她从那衙门里的监舍里抢出来吧。
几句话说得香草和宝儿啥都说不出来了。是的,眼下只能这样了。他们这还算是好的,托姜先生的福,还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若真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最底层的百姓,哪里探听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消息?
“那现在只能等天明了?”香草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是的,只能等明天了。你放心,你家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会罢手的,明天自然会再去打探,需要帮助的话,一定全力相助。”姜元锦说得恳切。
宝儿和香草感jī道:“那有劳姜先生了!”
大家又说了一阵话,唏嘘几句,实在没有别的招了,只得各自睡下。那姜元锦趁着夜sè骑马回自己的家,说是明天一早,他便带着人去衙门里打探,争取见着陈洛儿。
虽然睡下了,但是哪里睡得着,基本上一晚上每个人都是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反倒是那生在是非最中心的陈洛儿,倒睡了一个清静觉,中途醒都没有醒一次。这状态,真是像极了台风一样,风眼是风平浪静的,外面刮起漫天的灰尘,搅得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心。
第二天卯时,开才刚刚亮,太阳还没有来得及照射出第一缕的光芒来,花府里的人就早忙开了。
因为公子花子骞早早地起了huáng,三爷煊瑾要晚一些,俩人起来,洗漱穿衣,再是吃了点儿早餐,便匆匆地出了门,坐上马车往那城东的府衙里去了。
到了府衙,一径儿地往那上官大人住的内衙里去了。
白管家走在前面拿了贴子开路,那些人一见前来的人很有来头,都很自觉得地将他们让了进去。
进了内衙上官大人住的地方,见到上官大人早起来了,已经坐到了书房里正在喝茶想事情。
听了通报,说有要人拜访,心里猜出来,忙慌慌地迎出来了。老远就作揖:
“哎呀呀,两位公子真是太早了,恕下官不曾远迎!”
三爷也不和他虚说,和花子骞一起直接走到了书房里,辟头就问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且细说一下,昨天晚上不会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吧,你要是这一点能力都没有的话,看样子这个位置也真是不太适合你干了。”煊瑾的话有些冲,开门见山,不绕弯子。
朋友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煊瑾从来没有看到过花子骞为一个女孩子这般得上心,所以也渐渐替他着急起来,这事若办不成的话,会让他在朋友面前很没有面子的。这件事情本来花子骞也是办得妥的,只是自己已经知道了,且又出了面,到时候没有好结局的话,他觉得没脸。
现在于他而言,脸面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区区一个乡间小女子的事情,他竟然出了面,出了面,还没有搞定,传出去的话,他也就不好意思再在其他的场面上混迹了。
上官早有准备,知道这事虽然看起来是一件小事,其实是件大事,办不好的话,他的未来可能真是就没有了。这三爷虽然不是太子,但是说话颇有分量的,人家到时候随便在皇帝老爹面前说上一句他的坏话,他这么多年的辛苦和努力就白费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得将这事办好的。
“三爷,花公子,你们请坐,且容下官将事情慢慢道来。我相信,二位听了,一定会满意的。”
“哦,那这样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花子骞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与煊瑾相视一笑,然后坐下听上官讲来。
上官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谦恭地说道:
“二位公子,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从花府回来后,下官即刻到了监舍里,将那陈公子领了出来。二位爷放心,不知怎么的,我去的时候,发现他是一个人关在一间较小的监舍的,相信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哦?”花子骞咬了一下嘴hún,出了一口气。
上官看了两人的表情,又接着说道:
“将陈公子领出来后,我便直接送他到内衙里的一间客户暂且住着。那里条件不是很好,二位也是明白的,我不可做得太过,毕竟,他现在是犯人的身份,传出去的话,不太好。”
“理解。再怎么条件差,也比那监舍里好多了吧。”三爷觉得这个可以原谅。花子骞也是点头,“接着说吧,上官大人,你做得不错。”
上官松了一口气,又说道:
“安顿好了那陈公子,我便召集来两位得力的shì卫,仔细吩咐了他们,让他们暗中马上去调查一下今天这件事情的缘由,重点是调查一下那程掌柜和衙门里的王都头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呢?”花子骞迫不及待了。
“事情并不难调查,这事很快就查清了。说来也巧,昨天晚上那王都头正和程掌柜几个在百盛楼上摆庆功宴,我派去的人悄悄听了。原来,那程掌柜就是眼红那陈公子的生意做得好,心里嫉妒,便设了套儿,花重金联合那王都头,以偷窃罪将那陈公子抓了进来关着,只等着升堂判案后,毁了他的名声,让他在这京城再无立足之地,他们也就少了竞争对手了。”
“哦,这样就好了,只要不是那陈公子偷的,我的心也就放下了。我们一直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事情果然是这样在发展。上官大人辛苦了。”三爷看了一眼花子骞,坐直了身子,长出了一口气。这下事情就好办了。陈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