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快便停了,淡淡的阳光穿透片片薄云撒向大地,霎时间我视野所及之处都变得明亮了起来,一缕暖暖的阳光透着车窗照在我的脸上,一丝淡淡的暖意让我心情舒畅,我打开车窗,深深吸了几口让人心旷神怡的新鲜空气,就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欢呼起来了。
师父回来了,天气也变得好了起来。
我感觉这一切是在向我预示,我的苦难日子已经到头了,接下来我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哗”的一声,一辆飞驰而过的黑色轿车溅起些许水滴打在了我的脸上,凉意让我心中一凛,思绪瞬间回归了现实,我快速关起车窗,不由去想,我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或许是师父离开的这段日子,让我经历了太多,我成熟了的缘故?
我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
看着照片中我那稚嫩的脸庞,我就不由感慨万千了起来,像我这个岁数的年青人很多都还在读高中,而我却成了一个几经生死的通灵人,真不知道我以后的路会走成什么模样?也许,我会做一辈子通灵人,然后默默无闻的死去?
不知不觉,车子停了下来。
都已经到车站了!
我猛然觉醒,连忙打消杂念,付了车费,下车四下张望,等了十多分钟,一辆南京开阜宁的客车开进了站,我看到师父在向我招手。
看上去,师父的心情非常好。
我还发现,师父旁边坐了一位白发白胡子的老头,他看着我的时候还轻轻的捋着胡须,好像挺牛叉的样子。
我连忙跟着进站。
不一会儿,师父和老头谈笑风生的走了出来。
这次,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头。
他的右肩上跨着一个灰布包,个头不高,最多也就一米六,精神的小平头,只是一头的白发格外显老,眼神特别明亮,眉毛也是白的,眉形是典型的卧蚕眉,印堂红亮饱满,鼻子端正挺立,嘴型普普通通,嘴唇不厚不薄刚刚好,白色胡须齐胸,一看这气势就知道是个修生养性的道家高手,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普普通通的青灰色布衣,裤子也是青灰色的,脚上却是一双胶底黑面布鞋。到了近前,我又发现他的皮肤特别好,就像是个年青人,如果他的眉毛胡须头发都是黑色的,我最多估计他二十五六岁。
“哈哈,这小子在看你呢。”
师父笑呵呵的朝着我指了指。
我连忙看向师父,忽然发现师父的右脸颊上有一道两厘米长的伤口,我心中一惊,连忙迎了上去:“师父,您受伤了?”
“呵呵,你这徒弟还挺稀罕你的嘛。”老头对着我师父笑了笑,又转回头盯着我的眼睛看。
相术高手观人第一眼是看眼,眼睛是内在,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心性品质。
“您好!”
我心怀敬意,满脸微笑的对着老头打了个招呼。
师父摆了摆手,“皮外伤,没事的,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奇孟师父,阴阳派的掌门人,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老兄请来的,而且还是专程为了你的事情来的,来,快行大礼,拜见奇孟师父。”
行大礼!
师父和我说过礼数的事情,行大礼,那可是跪拜之礼!
这大庭广众之下,师父居然要我行跪拜之礼?
我心思转动,转念一想,师父越是这般就越能证明这个奇孟师父的厉害,师父让我行大礼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且听师父的一准错不了。
“拜见奇孟师父!”
我快速退后一步,跪在地上,对着奇孟师父纳头就拜。
刚低下头,奇孟师父就扶住了我,“快起来,你这身后好像有伤吧?”
厉害啊!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奇孟师父一眼就能看出我受了重伤。
我起身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伤得不是很重,被人打了一枪,不过我命大。”
“走,咱们回去再说。”
师父看了看左右,一把搭住我的手腕,和奇孟师父一起朝着路边走去。
师父搭住我的手腕,是给我把脉,见我没什么问题,师父这才松了手。
回到寺庙,师父让人准备膳食,随即我们就在师父的禅房里面聊了起来。
我没有隐瞒,把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叙说之后,师父和奇孟师父都表情凝重了起来。
师父让我脱了上身衣服,他们看完伤势之后,表情都有些吃惊。
奇孟师父帮我把了下脉,问我是不是吃了什么特殊的补品,我想到了瞎子老李的那个大号人参,奇孟师父得知我吃了大号人参后,捋着胡须长长舒了口气道,“命运弄人也造人,此乃天意也。水善,你现在就去沐浴更衣。”
听到这话,师父忙问,“现在就去,这时间?”
奇孟师父微微一笑,“时间是小事,对于他来说,现在就是最佳的时间。”
师父连忙又问,“奇孟兄,一路劳顿,要不吃饭之后再动手吧?”
“不用,我一路上养精蓄锐,精力足够,做完事之后再吃也不迟。”奇孟师父直接去打开行李箱。
师父看了看我,一点头,“也好,我带他过去。”
“快去快回。”
奇孟师父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师父拉着我的手一路小跑赶向厨房,我好奇的问师父,“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别问了,你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记住,好好配合就行。”
来到厨房,师父把热水什么的弄过来,亲自帮我擦洗身体。
随即,带着我回到了禅房。
回来后,我一眼看到奇孟师父在床榻旁的木屐上摆下了许多家伙事,这里面不但有尖刀,有细长的针,还有红线,以及一些血和药材……
我被弄糊涂了,这到底是干什么呀?
奇孟师父让我脱了衣服趴在床上,然后用针蘸着一旁葫芦里面倒出来的血,在我后背上直接戳了起来!
一阵阵刺痛传来,我纳闷着,师父一回来就给我找罪受啊!这到底是针灸,还是给我纹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