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贾琏他幸蒙地皇恩,并没有降爵,现在已经是一等将军。想想这三年间发生的事儿,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先是老太太突然在某一天,不知道想些什么竟然闹着分家了,大房二房住的地方也换了,那几天他就是做梦都能笑出声了。
本以为老太太也就是在家里闹闹,没成想,后来竟然闹到了金銮殿上。
听着圣旨所说的荣国府的罪状,不光是他,其他的人也都胆战心惊。尤其是在知道这是老太太亲自去向皇上告发的,一时间,他真的是怨恨老太太的。他心里想着,完了完了,不知道皇上要给荣国府判个什么罪状,******酷刑他都想了个遍,没想到圣旨上竟然只是要让他们去西北大营呆半年。
那西北大营是个什么地方?京城中的人都知道,那里当兵的打起仗来是以一敌十,但是训练起来的辛苦也是常人的十倍。曾经也有人为了前途,派了家中的子弟前往工西北大营训练,但是没过几天就灰头土脸地被送了回来。那回来的狼狈劲儿就甭提了,见到饭就狼吞虎咽,等吃饱喝足之后,才说在西北大营经有夜袭演练,常夜里就得起床,如果完不成当日的任务量,根本就不让吃饭。不说别的任务量,就是光跑圈,就有一万米,那哪里是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能受得了的。再加上西北大营本来就是平民的天下,对他们这些贵族本就看不过眼,定是特意刁难。吃不好睡不好,没几天人就瘦下来了。见到那人的惨状,很多王孙贵族家庭也就打消了让家中子弟前往西北大营建立军功的想法。
等去了西北大营,才发现传言果然不假,西北大营真的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呆了一天他就受不了了,军帐中恶臭难闻,士兵粗鲁难堪,至于每天的任务量就算是累成狗了,也完成不了。他好想回家啊。他还好些,还能简单地擦洗一番。大老爷和二老爷早就累得像是条狗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了。至于宝玉,他第二天就病倒了。这还真是个好主意,要是病倒了,说不准就能送回去了。他的眼睛顿时一亮,不过在知道宝玉被灌了药后还被拖进了练武场之后,他就死心了。罢了,看来无论如何也是回不去了,那他就要想办法好好活下去。
他本来就善于交际,很快就和军中的某位军官打得火热。此人名叫陆斌,是一个武官之子,这时他才知道,这西北大营并非只有平民,很多士兵官员也是贵族出身,他们大多不是就家道中落,就是家中的次子,只能自己在军中博个前程。而陆斌就是家中的次子,和贾琏一见如故,再加上贾琏有心交好,他们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我家老头子说了,你们家的老祖宗是个有能耐的!能下的狠心,把家族子弟送到这里的人,可真是有够胆识的。
他苦笑了一声,“那倒是。当时我们接到圣旨都吓了一跳。”何止是吓了一跳,简直可以说是肝胆俱裂。
“你可不要埋怨你们家的老祖宗,她可是为了你们好。我听老头子说了,若是你们家不向皇上坦言罪责的话,那你们家的下场恐怕和甄家差不多。”
“甄家真的就这么倒了?”然听到了这种传言,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毕竟甄家可是老牌勋贵,接了好几次驾。
“你且看着吧。不止是甄家。等到时候,你就该万分感激你家老祖宗了。”
说实在的,当时他还会陆斌的话有些不服气,但是只过了短短的一年,他就服气了。
自从他们归家后,大老爷不信邪,还找死了一回,果断地被扔回了西北大营三个月,他就老实了下来。至于二老爷本来就是个迂腐的主儿,他平时不是在衙门就是在家里,倒也不会惹事。至于贾宝玉他还是出家了,一去不见踪影。他们家越发低调,也就是他爱和陆斌等人偶尔应酬一番,其他也就再也没有了。
只是短短的一年,几大勋贵家庭先后落,贾王史薛,现在也不过只剩下他们了。就是宁国府也落败了,真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在这种情况下,低调的贾家反而成了一件好事。他也由衷地佩服起了老祖宗的精明胆大。他诚心地去找老祖宗谈了一次话,收获不小,也更加地低调起来。在老祖宗逝世前,父亲把爵位传给了他,自家妻子也不再胆大妄为,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按照老祖宗说的,他们家怎么着也还能再传上两代,他也算是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