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念头只有一个——找到苏卿离,帮他一起阻止倾渊复活了。
如果她为了夜茗桃的性命,把黑白子放了,有朝一日她面对苏卿离,又该说些什么?
两难之下,帝玺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了。
“玺,你在犯傻什么?黑白子能放么?”洛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简单地后像是送分题一样的题目,帝玺居然会犹豫纠结不肯决断。
“可夜茗桃是无辜的。”帝玺摇了摇头:“她为了救秦问,变成这副模样,难道我们不该为了她的生命着想么?”
“天下苍生和这一个人的性命,难道你分不清楚孰轻孰重么?玺,这个问题如果交给苏卿离,他一定会选择放弃夜茗桃,你明白么?”洛羽搬出了苏卿离,直接砸向了帝玺,言下之意也明显至极:他不愿意帝玺犯糊涂,尤其是在倾渊战器的立场上。
帝玺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双色笛,不吭声了。
“郡主姐姐,我觉得夜茗桃姐姐不该死……”
宁意的话没说完,就被洛羽和后倾俩人给狠狠瞪了一眼,这一眼,愣是把宁意没有说的话给瞪回去了。
司情的表现则淡定了不少:“按理来说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本来不该掺和,而且事实上我也不想掺和,但是我有两句话想说,第一,灵蛊本就不是不能解的,只是韩家祖先把我交给他们的巫蛊之术带回来之后又多了一点发展,但是这些发展对我来说并不是不能破解的,所以,给我一定时间,我或许能找到灵蛊的解药,这样一来,似乎需不需要黑白子,这个答案就很明显了吧?”
司情摆明了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所以到现在之前,他一句话都没有坑过,更没有跟他们说过他能解开灵蛊这件事,这会儿陡然间听到司情这么说,别说帝玺的脸色变了,连黑白子的神情都变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鄙人不才,魔界两大妖使之一,夜城城主司情。”司情随手拱了拱手,态度格外轻浮。
司情这两个字在早年的时候也是如雷贯耳的存在,也就是这些年,司情认认真真处理夜城的事情,除却偶尔跟马飞打打交道之外,他从不离开夜城,因此在外界,他的声望才略有降低罢了。
然而这样的降低是非常有限的,毕竟魔界的魔尊消失数百年,魔界的大小事务全都指望司情和洛羽来处理,洛羽又一心一意只想报仇,司情处理了数百年的魔界事情,声望就算略有下降,自然也是相当有限的了。
黑白子的俩人度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惧的神色。
司情看到他们眼底的那一抹惊惧,微微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对我应该不算完全不了解,我从你们的眼里看到了害怕,那么你们自然是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对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蟾蜍王和蛛王看起来都年纪尚晓的关系,明明是威胁的话语,从司情的口中说出来,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拐卖少年儿童一样。
帝玺见状,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来。
黑白子咬紧了牙关,蟾蜍王不吭声了,可是蛛王却还顶着压力开了口:“你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要是有本事解掉灵蛊的毒,那你就解吧。我知道你们这群人里有昆吾先生在,也知道昆吾先生医术超绝,但是他只能把这个女人救成这样了。”
蛛王呛人的本事倒是一流的,明明是他们俩人占尽劣势的局面,可是从蛛王的口中说出来,倒像是帝玺他们有求于他一样。
帝玺听到蛛王咄咄逼人的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不开心的神色:“你最好不要让我生气,我如今虽然没有什么灵气了,自己的生命也已经危在旦夕,但是如果让我生气,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帝玺说着,居然一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然后,狠狠往里面挤压了起来。
虽然这个动作看起来有点傻,可是在帝玺身边的昆吾却发现了帝玺想要做什么,他吓了一跳,赶忙叫了起来:“洛公子!”
洛羽回眸,看到帝玺的动作,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一声怪笑从帝玺的口中飘出来,明明是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声线,可是这会儿帝玺说话的语调却陡然一变,变得极为阴森可怕了:“黑白子?你们竟然能惹恼帝玺这样的性子的人,了不起、”
黑白子被帝玺点名,顿时一愣:“你是谁?”
“弥江大人。”洛羽看着帝玺,虽然心里头有点儿不太开心,可到底还是略略躬身,给弥江行了一个礼。
蟾蜍王神色一变:“妖王?”
“妖王的肉身早就毁了,而万妖之城需要妖王的妖气支撑,妖王不会离开万妖之城,这个人是妖王的妹妹,弥江。”比起蟾蜍王,蛛王总是更加淡定一点,而且他的判断力也不差,判断起这些事来竟然也算是得心应手。
“你们似乎更怕我的姐姐,是么?”弥江用着帝玺的身子,虽然没有动弹,但是那股威压也已经足够令人害怕了:“你们是黑白子,是倾渊战器,我奈何不了你们,可是我可以让你们永远跟蟾蜍王和蛛王为伴,让你们永远离不开这个肉身,就算有朝一日倾渊苏醒,也救不了你们。”
弥江说着,再次桀桀怪笑了起来:“你们如果不自量力想试试,我绝对不会客气。”
弥江这番话说完,黑白子的脸更黑了。
对于弥江的恶名,三界之内也算是传遍了。这个甚至能够对自己亲姐姐起杀心甚至还差点儿成功的人,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黑白子就是再如何聪明,也不会想到,帝玺的自主意识之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意识的存在。
“我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如果你们不交出灵蛊的解药,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我说到做到。”弥江扫掉了灵堂内的部分灵牌,肆无忌惮地往供桌上一坐,一点儿要敬视先人的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