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槿有片刻的发愣,什么叫倒打一耙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可惜这身子骨不行,不然定上前甩两耳刮子给这对不要脸的父子。
眼见夏森林哆嗦着干裂的嘴唇,握着柴刀的手也紧了紧,便是赶紧开口撒泼道:“我不管,我就喜欢王大哥,反正我现在都这幅样子了,跟你们说的闹得那场疫病差不多,我现在全身都是传染体,你们若不给个说法,我便划开自己的血管,让血往你们每家淋上一圈,要死一起死,我名声没了,卖身契也没回来,家里又这个样,死了也不能白死,就拉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一起下地狱。”
这场疫病都过去十几年了,至今提起来还心有余悸,许多人可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们这村子小,又贫瘠,官府就这么扔着不管,那时就见牛车拉着男女老少的尸体往官府临时搭建的焚场去焚烧,说是杜绝传染,而他们村里的人不能外出,医药缺少,大部分人都只能等死。
虽已过去十几年,可在他们村里依旧谈疫变色,久而久之,即便是现在只有几岁的娃子都知道。
果然,夏木槿这么一说,王家父子变了脸色,眸底闪烁着恐惧,其他人亦是吞着唾沫子后退着,深怕被染上。
“槿儿,我可怜的女儿。”
“是槿儿么?我女儿回来了。”
“妹妹……”
“姐……”
夏大娘两天哭瞎了眼睛,此刻不知怎么听到了夏木槿的声音,便是顺着门框摸了出来,夏铁树也吃力的爬出了门口,四个人均是泣不成声的唤着她。
夏木槿心中一涩,眼眶也红了,前世她也是大山里的农家女,可惜却无父无母,是姑母养活了她,可过的并不好,长大了,下了决心却当兵,好不容易有了成就,却这么穿了过来,看着夏家人满眼满心的疼爱,能不感动么?
可感动归感动,理智还是没有丧失,只见她吧嗒几滴泪水涌出眼眶,后退道:“爹,娘,槿儿不孝,对不起您们的养育之恩,你们别过来,槿儿自知活不了几天,可是,在死之前,槿儿一定拉着这些杀千刀的人一起去见阎王,省的他们每天来找麻烦,欺负人。”
她越这般说,王家父子就越害怕一分,甚至都哆嗦着腿往后退,可他们每退一步,夏木槿便上前一步,大有不逼死他们不罢休之意。
况且,夏木槿是大苗村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平日里见了人都不敢抬头看的,更别说是大声说话了,此举,无疑是在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况且,山里人,本就都朴实,见这么个老实能干的娃子被逼到了这绝境,还能撒谎不成。
“我说槿妹子,你要死也别脏了我家门口的地,自己本就是个下贱的****还在这里摆贞洁,装可怜,我看呐,这是老天有眼,收了你这骚娘们,年纪轻轻就知道勾引男人,死有余辜。”
周有声家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由氏对着门口泼了盆水,便没有节制的骂了起来,看夏木槿更是幸灾乐祸,恨不得剜她肉吃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