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氏一提醒,阮老大脑子也清醒过来。
里正村长族老都在,由里正直接发话将他赶出村子,可见是已经商量好的,他发飙甩狠都没有用。
当下推开阮大保,倒在地上。
他屁股才挨了板子,一身是血,跪趴在地上,极其可怜。
颤抖着肩膀,一抽一抽,鼻涕眼泪一大把。
“娘,娘……你说句话啊,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您难道……想您这唯一的儿子也被人给折磨死吗娘……?”
不得不说,他和齐氏都没找到点。
元娘却已经找到了关键的点。
她并没有跪到里正那边去求,而是站出来,说道,“里正大伯,村长大伯,族长,各位族老,元娘这厢有礼了,对于里正刚才所说,元娘不且,不管我爹到底有何错,这都只是我阮家的家事,请问里正大伯,村长大伯,族长以及各位族老,有什么资格赶我爹走。”
如果只是撒泼,胡闹,那就正好
可是,这般进退有礼,又有理有据,还真就有些不好办。
不管如何说,她都是邻村县丞家公子未过门的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个说法。
里正还没有说话,元娘就看向阮『奶』『奶』,“『奶』『奶』,您是真的希望我们一家子被赶出去,让亲者痛仇者快,由一个不检点的女人生下的女儿给您养老送终?”
不检点三个字,发音重而缓。
毒得很,一下子敲醒了阮『奶』『奶』的同时,又让她想起旧事。
她情绪激动的冲过来。
“谁想赶我儿子走?”
“是你吗?”
阮『奶』『奶』指向安安。
那是安安从来没有在她眼底里看到过的冰凉。
元娘也看向安安,“依我看,该走的是你。”
元娘出马,齐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是啊,这个家里最没有资格说话的就是你了。谁不知道你娘是在你爹赶考的路上勾引了你爹,然后带回来就有了你,你爹去赶考的时候,只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三个人,没人看到你娘怀你更没看到你娘生你,你娘后来还和人私奔,你是不是你爹的亲女儿,是不是阮家人的人都不好说,还好意思在这里指手划脚?”
“是啊,还要状告抚养了她五六年的大伯,简直就是大不孝,里正伯伯,村长伯伯,族长,各位族老,如此之人,元娘代表我阮家请求将她以大不孝之名逐出家门。”
“对。将她赶出去。”
阮老大附和。
“对,该赶出去的是她,她就是个不知恩德的白眼儿儿狼,搅家精。”
齐氏也附和。
二丫恨恨的看了眼安安,也附和了。
阮大保没说话,王氏一向唯丈夫是从低着头。
阮『奶』『奶』叹了口气,流着泪,看着安安很是不忍。
,但是,转眼看到一身是血的阮老大,在阮老大和齐氏元娘等带着希翼的眸光之下,最后不得不做决断,在儿子孙子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孙女之间选了前者。
扭过头去,闭上眼睛,“请村长将这丫头赶出去吧。”一了百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赶人的反被赶?
峰回路转,情节转换太快,他们真的接受无能。
不亏是元娘,还真是厉害呢。
她如果不跳出来蹦跶几下,安安自己都不会相信。
她冷笑的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