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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后山石动(1 / 1)

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很充实,当我开口说话,就感到了空虚。

——鲁迅

戏剧里有凯撒,中央广场,就好像我们的守门人、打谷场。晨色冷清,带着一丝寂寥。见识过一座城被教训的样子吗?大概就是这样。天未亮之前,冷哨就让人发抖的吹响。这种声音代表,接下来要有大事发生。

上午,本地人、躲进旅馆的商贾都被叫出来,参观打谷场展开的行刑!

看被称为野兽的“人”的最后。

执政官将脸面对风向,感受从天边刮来的力度。围观的人环越来越厚,打谷场正中皮肤略带蓝色的“人”嘶吼声越来越小,他不甘命运,胡乱拉扯钉在地下的锁链。手腕脚腕早已磨得没一块好肉,血液流出来,是蓝色!

“放开我!我犯了什么罪!放开我!”蓝皮肤汉子重复这句话语!

执政官也不言语!带刀人看了眼色,跑开耳语吩咐主事!带着领带的主事念叨着开始宣读判词:“饶城通达东西南北,自古就是四面八方的经济!政治!文化!商业!中心!”祁祥辉听见他喊这几个词真是拼上了敲诈肉贩子后一番鱼肉长得膘。

“执政官托尼崔先生鞠躬尽瘁,不辞劳苦,为大家维持饶城的繁盛安定!变异怪就是这繁盛安定的公敌!3个月前初15,段台坡李思荣老汉和他女儿就是惨遭变异怪毒手!至今无全尸!2个月前,市场镇客店送茶水的柳靖夜半也是惨遭变异怪欺凌,如今半疯半癫...”他得意洋洋的宣读完,朝着执政官长躬到膝!

蓝色像是受了刺激,完全不顾脖颈上还套有铁枷锁,哭喊:“那不是我!是你们自己自己人里的疯子的!我就是肤色和你们不一样,我也是人,不是妖怪!”因为挣扎过于激烈,鼻孔里迸出蓝色的血流一地,血液倒回呛进气管,咳嗽不止。

执政官不理睬,仿佛神一般,接过话题,向人群扫视一圈,说:“砍了!立即!”

蓝色拼力挣扎,铁环陷进皮肤里,地上的尘土在阳光照射下,扑腾起来。三个穿黑衣的人上前,两人压住蓝色,一人手持砍刀!

砍刀手犹豫,回头看执政官,执政官也不看他,咳嗽。砍刀手于是下定决心扬起砍刀。

蓝色喊叫:“你们这群疯子——”

叫声戛然而止,头颅滚在旁边,死不瞑目。围观人里有人才注意到,原来蓝色人耳朵比我们长一点,也尖一些。

吓人仪式结束,人群就散开去。饶城集市这天无法再次举行,太晦气。反正只推迟一天,不如享受饶城的繁华。

饶城西北方延展进山,山不大,加上有个十几个和尚的小寺庙也没什么稀奇,奇怪就奇怪在寺庙十里远处有块大石头,独立在山缝里,千吨巨石,居然偶尔自由上下动!闷击声经常黑夜传进饶城居民耳耳里,太神奇了!无名寺庙从此占了光香火变旺,招牌也挂了起来——宝光佛石,寺!那个巨大的球石口耳相传,也臆想描摹吃五官口鼻来。

怪事就在当夜发生!球石不断上升下落,巨声不觉于耳,好像地震!

带刀人领保安队来时,巨石停止了动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早晨,宝光佛石寺来人络绎不绝,直问,昨晚显灵是怎么了?方丈早安排好了回答——天机不可泄露!

臭屁一夜翻身,没睡好,打早起来,街坊有的去逛集,有的去后山寺庙。拉着二牛商量,到底该去哪?这真是难以抉择!最后决定,都去!老板也说,我们臭屁还没看过菩萨石呢!

祁祥辉手拉臭屁,说老板我知道了!

屁大孩子,最喜欢热闹,居然不要背。一路西南,在吃了3枝烤串点缀路途后,终于到达。寺门很含蓄,牌匾不小,宝光佛石寺,就是它了!臭屁没擦嘴,直问出来的人:“怎么样,怎么样,看见神仙了吗?”简直要扑上去要抱抱,行人一脸嫌恶,说——在里面!在里面!

臭屁急了,拉祁祥辉手:“二牛,我们走!”

胖法师在小法殿门口向施主说着什么,走近了,知道是解读佛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虚妄者,言其是假非正,非谓绝对没有。根身器界一切镜像,皆是空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施主,你思虑过多,不如顺其自然!”

听解人若有所思,谢过法师之后离开了!法师准备回殿,瞅一大一小两人杵在殿柱边,看着自己,尤其小施主还一副油嘴,回味打量……

法师向祁祥辉打招呼,说施主有事吗?祁祥辉走上前,说我小老板来问佛!法师道:“那是自然,来的施主都是问佛的!你小老板何在?”

“就是我!和尚,神仙在哪?”臭屁埋怨二牛不管自己,跑前来。

法师惊了一下子,又笑了,说“施主快人快语!一切处无心者,即修菩提、解脱、涅槃、寂灭、禅定乃至六度,皆见姓处。无上佛法,不以有行,亦不以无行。”

臭屁有点崩溃:“什么意思,有还是木有啊?”

法师又道:“诸行性相,悉皆无常!”

臭屁无语。

法师再道:“佛身者即法身也,从无量功德智慧生,从戒定慧解脱知见生。”

臭屁道:“二牛,我们走!看石头去!”

法师急眼了:“这就走了?不添香油!枉贫僧好生讲了这一阵佛法!”

话说完,人都不见了。

“就是这了!”放下臭屁,祁祥辉擦了汗水,说:“臭屁老板,以后少吃点,累死我了。”

臭屁看了看山,不高兴的样子:“二牛,你骗我吧,这么大石头,鬼搬的动啊!”“老板,要么说佛法无边呢,神仙在,不瞎说哦。”

臭屁一路被扛着颠簸,整理掉半屁股上的裤子,说:“二牛,我裤子都掉了,你就给我看这!”

二牛说:“那怎么办……”

“哎呀,给我抓一只知了,我就原谅你了!”臭屁难为的说。

“知道了,你别乱跑啊,等我。”

臭屁说:“快去吧!”

二牛走了,臭屁才意识到荒郊野外,除了老远处走了的行人,就自己一人了,越到这个时候,眼睛里的蛇啊,蝎子啊,就显得多了起来,还有点害怕。

咚!!!

“哎呀”——臭屁吓得一屁股坐下了。只见十几米见圆的球石和四周山体脱离了接触,然后落下,再升起,然后落下。臭屁看的呆了。

“诺,给你的知了!”臭屁一惊。

“二牛,你吓死我了!我见着神仙了!”

“老板,什么样的?给我讲讲!”

“嗯,头很大,耳朵很大,主要是力气大!一只手就把大石头抓起来了。”

“啊……那神仙怎么不抓你?你这么帅!”

“咳咳,神仙他老人家逮我干嘛,他说了,要你以后帮我多抓知了。”

“哦,老板,我知道了!那神仙人呢?”

“嘘,他走了,我们磕头吧。”

祁祥辉没办法,只能和臭屁并立着,朝石头磕头。

突然一阵寒冷,祁祥辉扛起臭屁,飞快就跑,臭屁不知缘故,吓得够呛:“二牛,你疯了呀!”

二牛答:“老板,神仙走了,我看见要妖怪来了,咱们赶紧跑吧!”

臭屁快哭来了,又不敢出声。紧紧抓着知了笼。

“娘娘!就是此地了!”执政官腰弯到膝盖,不敢抬头。被叫娘娘的女子,妩媚异常,撩起面纱,看传闻中的神仙大石头!笑容浅浅,空自言语:“呵呵,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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