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地出来以后,我并没有急着跟夏姐说辞职的事,而是先把电话打给了毛子。
“毛子。现在方便吗?我托你办的那事儿。怎么样了?”电话那边。听上去挺嘈杂的。
“哦,你等一下。”毛子说完,似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这才跟我说,“今晚老板使唤我们。到车间门口装货。我尽量往里面混吧。”
听到毛子的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其实挺危险的。一旦被别人发现,毛子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可是除了毛子。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咬着牙,我深吸一口气说:“毛子,实在不行,那我先报警吧;到时候警察去了,直接连他们窝给端了!”
可毛子立刻就说:“千万别!他们敢这么干。那在警察局里,肯定有通风报信的!到时候你一举报。打草惊蛇,回头他们肯定会更加小心的!”
毛子说的没错。像大军这样的地头蛇,在港城这片地儿。肯定有些关系;想了一下,我说:“那你把你们公司地址发给我,回头我就在你们公司外面候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大声叫,我立马报警!”
毛子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直接给我发了地址。捏着手机,我在路边打了出租,上车以后我就想,成败,就在今晚了!若是成了,大军那个混蛋会遭报应;败了,我这辈子,也就算完了吧。摸着手里夏姐给的那张纸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出卖她!
车子开到港东郊区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下车以后,我左右看了看,周围有几座厂子,但大都是农田。想想大军那人,虽然素质不怎么样,但脑子还挺聪明的;这地方离市区远,周围也没什么警局,一旦有人举报,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转移物资。
只是他这个港大毕业的,遇到了我和毛子两个海事大的;上学的时候,两家学校就相互不服,今天,我倒也想跟他较量较量。
坐在厂子东面的农田里,我随手掏出一根烟,却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因为不知何时,我竟然学会了抽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烟,却很难再放下了。
夏日的田野,被微风吹拂着,格外清爽;而一想到解决了大军的事情,和惠子的事情以后,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内心不禁有着难以言说的落寞。
多年以后,若有机会再和她见面时,或许她早已结婚,有了孩子了吧?!那个时候,她还会记得我这个弟弟吗?记得她曾经吻过我、抱过我吗?
那天,我躺在农田的草地上,静静地看着太阳落山,风吹过脸颊,泪水却在不知不觉中,沾湿了眼角。暗恋的滋味,只有暗恋过的人,才能体会……
渐渐地,夜深了,几辆运输车带着刺耳的轰鸣声,开进了军瑞钢材批发公司的大门;远远地,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沿着那厂子的围墙,隔着铁栏杆,找到了运输车停靠的地方。
当时虽然天黑,但他们厂子里有灯;灯光下,我看到大军夹着钱包,手里叼着烟,正指挥着一帮人在那里装车。只是我并未见到毛子,或许他已经混进去了吧?!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我赶紧捂住口袋,跑到远处掏出来说:“姐,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办事处?!”说完,她顿了一下,竟然带着哭腔说,“许哥听工头说,你要离职?这件事,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我赶紧就说:“姐,这件事咱们回头再说;对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在警察局里有熟人对吗?那人靠得住吗?跟大军有关系吗?”
她立刻说:“我的朋友,跟大军能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说:“那你让他半小时后,带人到港东外环路的石林路口,待会儿会有几辆卡车,拉着掺假的钢材往外运!”毕竟这条路往东,是通往村里的;所以我断定,这些车装完以后,肯定是要往市里的工地走。
说完,我想了一下又说:“对了姐,这件事你别让那人声张,就说出警巡逻什么的,反正编个理由就行了!我怕卖假钢材的那些人,在警察局里有眼线。”
“小欧,你到底怎么了?管这些闲事干什么?!”夏姐疑惑的要命。
“你别问了,事关重大,回头我给你解释!”
“哦,好,我这就打电话!是东港郊区的外环路,石林路口对吧?!”
“对!还有假钢材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他声张!”我真是急死了,这种事情,最怕掉链子!<igsrc=&039;/iage/24567/8493676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