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暗戳戳的会黑一朵云同志。但也可理解为女主猜想错了,告密的不是一朵云~
过了元宵节,76号的工作也日渐繁忙了起来,对于明镜时不时的嘲讽,桂姨似有似无的试探,我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应付。索性我对某些人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倒也见不到明家人几面。
但所谓的自在不过是个表象而已,就好像现在,南田洋子把一份告密信摆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放下信纸,抬头看向南田洋子,“多谢南田科长的信任。”
“哦?”南田洋子挑眉道:“汪处长为何觉得我还会继续信任你?”
“南田科长把这封信交给我,难道不是为了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吗?”我坦荡荡地说道:“也罢,我本想拉拢一下于曼丽的组长的,如今看来,南田科长怕是等不及要看到结果了。一周,我只要一周的时间,一定会让南田科长看到我和于曼丽的诚意。只一点,我希望南田科长对这次的行动完全保密,而且请您一定要配合我的行动,不能伤害到任何人。”
“消息在我这里,绝对安全。只是,汪处长近来是否太心软了?”南田洋子话中隐约透露出不满之意,“抗日分子与我们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汪处长为何要袒护他们?”
“我保护的是新政府和特高课的利益。”我回答说:“中国有句老话就是这么说的,‘知彼知己,百战百殆。’哪怕我最终不能让于曼丽那一整个行动小组的成员全都投靠我们,但对我们来说,熟悉的对手总是好过未知的敌人的。”
“好,我希望一周后,汪处长还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南田洋子缓缓笑了,眼神中却带着只可意会的警告,“毕竟,耐心和信任都是有限的。”
“曼春姐,你好好的怎么开始收拾行李了?”明台啃着一瓣橙子,晃悠到我房间门口,“准备搬走了?”
“是。”
“我大哥说了,汪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你回去不安全的。”明台走进来,做到床边,将我刚折好的衣衫丢得满床都是。
“这样的话,不正好合了某些人的心意吗?”如果明台再继续在我眼前晃悠,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揍他,“冬日漫漫,我若是不露出些破绽,蛇宝宝如何舍得出洞呢?”
这话也不知明台听懂了几分,他闻言只是朝门外望去,打岔道:“大哥回来了!”
明楼走进来,看了看一室狼藉,问道:“明台,是不是你又做什么好事,惹着你曼春姐不高兴了?”
“我才没有,你可别冤枉我了。”明台将橙子皮随手一抛,正好落进了装垃圾的袋中,“她上次戳穿我被开除的事情,我都没生气呢!谁知道曼春姐最近是不是……那啥那啥了……一天到晚都这么暴躁易怒……嘶……你干嘛打我?”
“汪……”阿诚见到明台被打,一时生气,却被明楼拦了下来。
“我这样就是暴躁易怒了?”我一拳打到明台的脸上,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明台,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心上人是最好的。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贱如草芥;她的功劳最要紧,就可以用别人的性命去赚;她高贵纯洁,她说一句愿意为爱的人去排山倒海,你就为了她,可以随便出卖任何人?”
“什么心上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台揉了揉疼麻木的半边脸颊,“你别瞎嚷嚷啊,不然被我大姐听到,又是一顿训,又要说曼丽是个好姑娘,我千万要珍惜。”
“你配得上于曼丽吗?明台,要我帮你数一数这是你第几次不把于曼丽的安危放在心上,只顾着去讨好你的那位心上人了吗?”面上挂上了冷然的笑容,“明台,你跟你大哥比起来,更不是个东西。他利用我,我好歹还能说一句情有可原;但你出卖于曼丽的时候,她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哪里就对不起这个国家了?”
我知道这话说得过分了,但人在气极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好在桂姨陪着阿香出去买菜了,我也不用顾忌太多。
明楼听着话越说越远了,正打算开口劝一劝:“曼春,其实明台还小,什么都不懂……”
“闭嘴。”我头也不回地厉声道:“我现在还没空骂你。”
我从口袋中掏出南田洋子给我的那封信,狠狠地甩在了明台的脸上,“好好看看这封信,看看这信上的笔迹。这信上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于曼丽所在的重庆政府安排在上海的情报小组的组长亲口说的,于曼丽是假意投诚,实则是为了偷取情报,为重庆政府效力;竟然还敢说我有抗日分子的嫌疑。全上海滩有谁不知道我汪曼春就是个根正苗红的新政府拥护者,就是为日本人做事走狗汉奸,这有疑问吗?”
信上的字迹是娟丽细致的簪花小楷,一看就是打小练起的,绝不是桂姨这样做惯了粗活,后期才学会读书认字的人能写得出来的。
“大姐说了,家里不谈政治。”明台还在死鸭子嘴硬,装无知,“你和于曼丽被举报了,你去找举报你的那个人,你打我有什么用?不就欺负这个家里我的武力值最低吗?”
“明台,我从前总想着你小时候的好,真心想把你当弟弟来保护的。”重重地合上了行李箱,扣上锁,我接着说道:“但我现在知道了,那根本就不值得。”
我还记得在她的梦里,明镜不许家里做桂花糕,她偏偏又喜欢吃阿香做的,明台就故意说是自己喜欢,哄着阿香做了许多。后来被明镜发现,明台为了瞒她,一口气吃了好多,昏迷了三天,然后大家才知道明台其实是对绿豆过敏。
“都想我死,是不是?行,我就在汪公馆等着你们。若你们无能,杀不了我,那以后大家就各人自扫门前雪,两不相干。如果明台想让于曼丽给我陪葬呢,我也乐得黄泉路上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