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康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那个正看押着牛拐子的特务,就把自己手里的一把匕首递到老看的面前,看着他。
“兄弟,你干吧,我原先认识他,我是在下不手啊。”老康看着他说道。
“你少废话。”那人拉到老康的身边,把手里的匕首一下子拍到他的身上,说着就往里面走去。
“我……”老康一面伸手拿着那把匕首,一面看着正往里面走进去的那个特务还想说什么。
他把匕首从自己的行铺上拿下来,捧在手里看了一下,这才慢慢地转过身去,走过一条石凳子,来到了牛拐子的面前。
“兄弟,看在我们过去交情的份上,你放我一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牛拐子跪在地上,看着老康,双手坐着手势惊恐地说道。
说着,他就对着老康拜了起来。
“我放了你,他们能绕过我吗?老牛,你的命不好,只有认命吧。”老康看着牛拐子,十分无奈地说道。
牛拐子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老康。
“谢谢你。”牛拐子说着,忽然,他猛地拿起地上自己的拐杖,一下子狠命的打在老看的腰上。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哎哟”一声,老康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挣扎着叫唤了起来。
里面的两个特务,听到外面的动静,就飞快地出来了,他们一看正躺在地上叫唤着,挣扎着的老康,就向着牛拐子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一条街上,人们正在来来往往的走着,一个人飞快得跑了过来,他来到一个背着篓子的女人的身边,就把她背上的篓子给打翻了,然后,他就跑了过去。
另一条街上,刘玉梅穿着一件半色细花的连衣裙,单肩抱着一个挎包在匆匆的走着。这时,街边,一个女人正在卖竹席,墙边靠着还几卷竹席。
走着这里,她抬起手来,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似乎很急的样子。
正在往这边跑过来的牛拐子远远地看到而来高个子特务,他站住身子,看了一会,有像后面看了一下,似乎正在寻找逃跑的路线。
就在这时,那高个子特务等着凶狠的眼睛,恶狠狠地举起了手里的匕首。一下子就把匕首插进了牛拐子的身子里面。
牛拐子瞪大着眼睛,一股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身上背着一个包,女的穿着一件旗袍,身材窈窕。
两个人似乎是一对恋人,正在一边说着体己话,一边往这边走来。
“别忘心里去,我吗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她岁数大了。”女孩子看着那男青年说道。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男青年说道。
高个子特务看到他们就要来到这里,就迅速的从牛拐子的身边逃走了。
然后,他有背着手,向着那两个人迎面走去。
而此刻的牛拐子,嘴上留着血迹,一只手紧紧地捂着鲜血淋淋的肚子,正在跌跌撞撞走着。这时,他来到了一堵墙边,靠着墙壁,紧闭着眼睛,走着。
当他走出胡同没来到街上的时候,他再也坚持不住了,腿一软,就跪倒在街路上,然后,又是一软,就整个身子扑到在地上了。
街路上正在走着的几个人,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即纷纷围了过来。
而此刻,刘玉梅也正在急匆匆的想着这边走着。
“怎么回事啊?”
“这么回事啊?”
“出这么多血。”
过往的行人看着倒在地上的牛拐子纷纷议论着。
一边的墙边,狐狸正面对着墙在观看者揭露中间的牛拐子的情况。
正在匆匆走着的刘玉梅,这时也听到了街道上,人们的议论声,抬头一看,只见街道上的人群中间,躺着一个人,她就飞快地往这里跑来。
而此刻正趴在地上的牛拐子的手和两只脚,正在不断地抖动着。
刘玉梅一来到牛拐子的身边,立即蹲下身去,伸手一摸他的鼻息,有摸了一下他的身子,然后站起来,皱着眉头,焦急的看着围着的人们问道:“谁能帮我把他送到医院?”
她一面说着,一面焦急地看着周围的人。
这此刻,狐狸钱夏义也正站在人群里面看着。
医院里面,一个护士站的墙上,标着一个大大的红十字的标记。
一个护士正端着一个器械盘从医疗室里出来,从外面的的走廊里,也走进来一个护士。
这时,三个公安战士也已经来到了医院的走廊里面,正在向着里面走去。
“魏农,快跑,快跑。再也不要回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牛拐子,身上已经包扎好了,他的鼻子孔里,插着一个橡胶的氧气管。这时,他正在迷糊地大声地说着。
病床边,刘玉梅正拿着听筒,在给牛拐子诊断着。
“萍芷……萍芷,我对不起你……挺危险的……魏农快跑……萍芷……萍芷,我对不起你……快跑……”牛拐子还在断断续续地轻轻地说着。
刘玉梅站在牛拐子的身边,看着他。
“快跑,魏农啊……”牛拐子还在不断地说着这样的话。
门口,刘玉梅把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袋子里,刚来到门口,李科长带着高个子战士也来到了门口。
“玉梅,情况怎么样了?”李科长看着自己的老婆刘玉梅轻轻地问道。
“还在昏迷。”刘玉梅看着自己的丈夫,李科长轻轻地说道。
“他说什么了?”李科长看了一眼身边的大个子战士,又看着刘玉梅问道。
“他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只是乱喊。”刘玉梅说道。
“喊什么?”李科长问道。
“喊一个人,让他快跑,名字我记不住了。”刘玉梅看着李科长要了一下头说道。
李科长听了,低着头,晃动了一下身子,似乎在想什么。
在一个关公的神堂里面,老康正跪在神坛上,磕着头,然后,他有从身边拿起三支香,点燃了,插到关公面前的香炉里面。
插好香,他又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神色肃穆地拜着,一拜,两拜,三拜。
就子他开始拜第三次的时候,他的身后,狐狸钱夏义来到了老康身后的门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看到老康已经拜好,他就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老康也立即来到钱夏义的身边,张了几下嘴,动了一下身子,这才看着钱夏义问道:“先生正要动身啊?”
“你呢?”钱夏义听了,先是低下头去,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
他虽然是微笑着问的,但在无形中依旧透露着一股冷峻的神色。
“先生,您看,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儿。我明天下山行不行?孩子今天周岁,我想给他过完周岁,我明天就下山找您。”老康看着钱夏义,张了几次嘴巴,这才迟迟疑疑地问道。
在老看说话的时候,狐狸钱夏义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啊,当然了。你是三代单传,得这么个孩子不容易。这样吧,你就不用上山了。”钱夏义看着他,嘿嘿一笑,微笑着说道。
“先生,您千万不要误会。我,我给孩子过完周岁之后,我马上出发。”老康听了钱夏义的话,以为钱夏义产生了误会,就立即十分惊恐地看着他解释着说道。
而这时候,钱夏义听着他的解释,却只是低着头,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向一边走了两步,把自己的双手插进衣裳袋里。看着别处说道:“老康啊。”
“哎。”一边的老康马上轻轻地小心地答应道。
“你跟了我有二十年了吧?”钱夏义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老康说道。
“二十年了。真快啊。你为党国出生入死,做出了不少贡献,但是,你得到的报答却太少了。对不起你。”钱夏义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是没有丝毫的表情。
“先生,只要在您身边,这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老康急忙看着钱夏义微笑着,恭维着说道。
“哼,你真是太圆滑了。凭你这样,要在官场上做事,应该比我职务要高。”狐狸钱夏义说着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老康。
这时,他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站在一边了老康却低着头,飞快地眨着眼睛,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是在是太难为你啦。最近你也太辛苦了,你看,胡子都没刮。这样吧,我给你刮刮胡子吧。”钱夏义看着老康,面上带着一丝的笑容说道。
只是,他的双手,依旧插在自己的衣袋里。
老康听了,紧张地嘴巴都动了几下,瞪大了眼睛,他依偎是钱夏义要对自己下手了,刚想说话。
“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钱夏义不待老康说完,就拦住了他的话说道。
“先生,使不得。哎。先生。”老康急忙急急巴巴的看着钱夏义晃动着身子,惊慌地说道。
“来吧。”
钱夏义说着,就伸手放到老康的肩上,带着他来打了里面的一件房子里。
“先生,先生。”老看一边被他推着走着,一边看着钱夏义急急巴巴地说道。
这里边是一间狭长的屋子。
一边的墙边放着一张长条形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两面镜子,一些理发用的工具,桌边是一把转椅。
一来到这里,钱夏义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转椅的背上。扶住了转椅,看着老康。老康看了钱夏义一会儿,很有点不情愿的,而是无奈地慢慢地做了上去。
老康坐上去以后,钱夏义弄好椅子的靠背,在老康的肩上推了一下,让老康往下一点,老康也就顺势往下滑了一点,坐姿变成了躺姿。
这时,钱夏义就来到一边,从长条桌上拿过一块白色的毛巾,把他围在老康的下巴下面。
老看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嘴巴微微地张着,他还是很不放心钱夏义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一天了?
这时,钱夏义有从桌上拿过一个圆形的肥皂盒子,用刷子在里面搅拌了一会儿,就拿出来,在老康的脸上涂抹了起来。
老康在钱夏义刚开始给他涂抹肥皂液的时候,好像是很担惊的皱了一下眉毛。
“老康。”钱夏义一边给老康吐着肥皂液,一边低沉地缓缓地说道。
“哎。”老康答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对党国很失望啊?”钱夏义一边涂着,一边看着老康问道。
“先生,我对党国是绝对忠心耿耿的。”老康张了张嘴,转动着眼睛,看着正在给自己涂抹着肥皂液的狐狸钱夏义说道。
“咱俩就是聊聊天,不要这么拘谨。”钱笑意看着他说道,一边把手里的东西也放下了。
听了钱夏义的话,老康等着眼睛,张了张嘴,看着狐狸钱夏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一直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要这个能说话的人,实在是太难了。说实话吧,你是不是觉得当过很失败啊?”
钱夏义说着,停止了给老康涂抹肥皂液,把那个圆盒子放到了桌上没有拿起一边的剃头刀,在一条布条上磨了起来。
听着刷刷的磨刀声,老康转动着眼睛,似乎很想说话,可又不敢说话。
这时,钱夏义转过头了看着他。又接下去说道:“和比起来,党国真的是衰败。”钱夏义一边说着,一边就按下身去,一只手扶住了老康的头,那剃头刀的手就把手里的剃头刀凑到了老康的脸上去。
就在剃头刀刚一碰上脸的一瞬间,老康的脸色似乎僵住了。
可是,这时的钱夏义已经真的给他刮起胡子来了,他一边刮着,一边说道:“鱼,总是先从头开始腐烂的。党国就好像是一条大鱼,首先是头脑的*,精神萎靡和堕落,然后,传到机体,开始腐烂,直到臭不可闻。你说是不是啊?”钱夏义一边和细心的给老康刮着胡须,一边沉声说着。
真的好像是在谈着家常,又好像是一个哲学家,他在娓娓而谈着自己的哲学思想。
这时,他已经差不多把老康的胡须给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