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扑上来的女人,让皇甫曜不自觉的皱了眉。想要将她拉开,但是无奈她搂着他脖子的力道死紧。
“曜,救我,救我。”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进他的领子里,声音嘶哑无助,让人听了不忍拒绝。
“罗桑,你先放开我。”皇甫曜有点不耐烦,拽着她的胳膊。
可见未用全力,不然罗桑哪里能抵得住他的力气?
“他欺负我,曜,我好怕,好怕……”罗桑却像什么也听不进去,一直死搂着他,唯恐他会弃自己而去。
楼下的警察已经上来,看到现场的情况,又见那女人一直抱着皇甫曜,皇甫曜也没有说与他无关的话,都觉得有点棘手,不敢贸然上前。
“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曜?”罗桑盯着那两个穿警服的人,闹得更加厉害。
“这里交给你。”皇甫曜没有办法,相识一场,他总不能真让罗桑被警察带走,何况她是受害者。这般交待了方志熠,便搂着罗桑走了。
受伤的毕竟也是S市数得上的企图小开,他们见皇甫曜带着人要走,便快步欲上前去,却被方志断拦了下来。
皇甫曜头都没有回,走到门口看到外面的雨还没停,他脱了西装外套披在罗桑身上,然后将人抱起。活色生香的服务生为他们打着伞,一路送到车上。
罗桑倒是一路安静,只是搂着他脖子的手不曾松开。直到他进车库将她放进副驾驶座,打算将身子撤出来,她都不肯放手。
“你难道想在这里过夜?”皇甫曜看着她问。
“你答应不要丢下我?”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哪有上次见到她的精明模样。这副神情,倒是像初识的罗桑,柔弱的如一朵菟丝。
“嗯。”心不自觉地软了,他点头。
罗桑得到保证,才慢慢放开手。等着他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我们先去医院?”他的目光扫过她被撕开的裙子,不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不——”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动,然后声音转小,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我不要去医院。”
“那就送你回去吧,住在哪?”他也不勉强,问着发动引擎。
柯尼赛格开出车库,冲进急剧降落的雨帘里,在车窗上形成水流,哗哗地流下来。
车灯并没有开,所以只看到皇甫曜模糊的侧面轮廓。罗桑拿不准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会心软多久,咬了下唇,报出自己住的酒店名字。
一路无话,皇甫曜将车子开进酒店的停车场。侧过头来,发现罗桑裹着他的外套靠在车窗边,已经睡着了。
她卷发微乱,衬着那张绝美的瓜子脸,眉微微蹙着,看起来无助而可怜的样子,仿佛二十岁那年的她。甩甩头,不想让自己沦陷。
他喊:“罗桑,罗桑?”
她似乎睡得特别熟,一点反应也没有。皇甫曜无奈,只得下车,在前台查到她的客房号码,将人抱上去,搁置在大床上。
正想起身,她的胳膊突然伸过来,搂住他的脖子,接着柔软的芳唇贴上他菲薄唇瓣。她激烈地吻着他,吸吮着,用尽全身的力量,似乎要将属于他们曾经的那段记忆唤醒一般。
但是男人的唇是凉薄的,他用力拽下她的手臂,问:“你闹够了没有?”
罗桑的动作停顿,才注意到皇甫曜眸子里染着薄怒。
她委屈地问:“你是不是还介意那件事?”
皇甫曜松开她的手臂,冷声说:“罗桑,我们之间已经结束很久了,我为什么还要介意?”他一向潇洒的很,没什么看不开的。
“可是那件事对我不公平,你从来不听我的解释,根本就不公平,你知不知道?”她喊,接近崩溃。
他却无动于衷,只说:“以后再去那种地方,出了事我不会再管。”
说完便从床上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罗桑抓着床单的手收紧,牙齿死死地咬紧,脸上满是不甘心。这时突然响起陌生的手机铃声,她才注意到床面上有支男士手机。
当然是皇甫曜的!
随着铃声响起屏幕亮起来,在白色的床单上折射出一道道五彩的光,她抓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显示一个“遇”字。如果她没记错,上次那个女人就叫乔可遇。
看了眼卫生间紧闭的房门,指腹在接听键上摩擦了一下,然后毫不迟疑地点了下去。
“皇甫曜?”对面传来嘶哑的女人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听起来有些虚弱。
罗桑唇角勾起一抹笑,柔声说:“他在洗澡。”接下来的话,不用明说,她相信那头的人应该那明白这句的含义。
对面果然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应该类似于:“打扰了。”
彼时的乔可遇仍然在瞰园,只是浑身发冷,头沉的厉害,浑身也没什么力气。她大概猜到自己是有些发热,便拿了感冒和退烧的药吞了。
但是情况仍然没有好转,浑身烫得厉害,又冷得发抖,不但呼吸急促,咽喉也发干发痛得厉害。她感觉到情况不妙,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没有人可以求救,何况这幢房子里只有皇甫曜进得来。
撑着打了电话,可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已经不知不觉地晕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又试着拔了一次,好不容易通了,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抓着手机,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半晌才暗笑自己傻,他这时候自然是出去玩了,又怎么会在意自己的死活?
头越来越沉,意志越来越模糊,最后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