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洲跟这男人聊了几句,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请到++..c+o+m看最新章节******那个男人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垂头沉思片刻,朝着庄洲离开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
“看见没,看见没,”凌冬至的手指头冲着楼下抖了两抖,“这要说不是奔着庄老二来的,谁他妈会信啊。”
和宽脸上神色变幻,像是不能相信眼前所见。
“这人到底是谁?”凌冬至见他一直不吭声,有点儿不乐意了,“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呀?以前的情人?床伴?还能是什么啊,暗恋对象?”
和宽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的真不多,只知道有段时间他们走挺近,到底近到哪一步我就不清楚了。我其实一直怀疑老二暗恋人家来着。之前不想告诉你,那不是怕你吃醋吗?”
凌冬至不屑,“庄老二连人带狗都是我的,我犯得着吃醋吗?我可告诉你哈,这人一会儿就会追进来——你看见他眼神了吧?那种志在必得的、把庄老二当成囊中物的那种欠揍的眼神,老子要是不收拾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和宽又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今天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什么和清啊,自己在家呆着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跑这里来和稀泥……
“其实也没什么,”和宽长话短说,“他是插班生,高二的时候转到我们班的,跟老二同桌。后来一起考了n大,大三时候去美国了,再后来就没联系了。”
凌冬至瞪着他,“他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好了多长时间?”
和宽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跟他们又不是一个学区的。”
凌冬至心里有点儿不大爽。他知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可计较的,毕竟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可是眼睁睁看着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眼前,想到庄洲曾经有段时间不属于自己,他还是很难做到心平气和。
庄洲一推门进来就察觉气氛不对,和清和那对惹眼的双胞胎兄弟抢着唱歌,和宽窝在沙发上发呆,凌冬至坐在他对面发呆。和清一脸陶醉地举着麦克风,大嗓门嚎的每一个字都不在音调上,“……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庄洲看了看双胞胎兄弟脸上如出一辙的惨不忍睹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他从小就觉得双胞胎特别神奇,尤其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同样的表情时,那种感觉更是奇妙难言。庄洲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笑着说:“就这破锣嗓子还占着麦……上去凑他丫的!”
凌冬至的脑袋转了过来,不怀好意的斜了他一眼。
庄洲立刻觉得不对,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晚饭吃了没?”
“刚吃的,”凌冬至戳戳他的胸口,示意他把自己放开,“蛋炒饭。”
庄洲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嘴唇上,暧昧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我尝尝行不?”
凌冬至没好气地瞪着他,脑子里正翻来覆去地琢磨怎么提起刚才看到的情形,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意外的神色,“呀,不好意思,走错了。”
庄洲也惊讶了,“林冕?”
原来这兔崽子叫林冕。凌冬至心里酸溜溜的想,还挺会找借口,走错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儿,一走错就走进老情人的包厢里来了。还有还有,鬓角边那一抹湿漉漉的水渍是怎么回事儿?刚才去卫生间照照镜子捯饬头发来着?凌冬至想着想着居然觉得挺乐呵,心说你再怎么捯饬还能有慕容兄弟好看吗?有慕容小七这么个大杀器镇在这里,谁敢拿脸跟他比?!
林冕的眼神扫过正在唱歌的慕容兄弟,怔了一下,眼里闪过惊艳的神色,随后转开停留在了凌冬至的身上。这个男人坐在庄洲身边,肩膀上还搭着庄洲的一条胳膊,与包厢里的其他男人相比,关系明显不同。
林冕笑微微的冲着凌冬至点了点头,“这位是?”
庄洲拉着凌冬至站了起来,“认识一下吧,这是我爱人凌冬至。这是林冕,我大学同学。”
林冕的表情僵了一下,“爱……人?”
这人明显就奔着庄洲一个人来的,凌冬至才不会闲的蛋疼凑上去跟他握手。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也懒得说什么“认识你很高兴”一类的屁话。庄洲没注意到那么多细节,忙着给林冕介绍包厢里的客人,“和宽,你还记得吗,管理系的,住北学区那边。那时候咱们经常一起吃饭。”
林冕表情懵懂,这一次不是装的了。他是真不记得了。
和宽也不计较,握了握手。和清和慕容兄弟更没什么可寒暄的了,慕容小六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慕容小七却在目光扫过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时,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
庄洲见着好多年没见的故人,心里也是挺感慨的,给几个人都倒上酒,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这一转眼都……”
凌冬至踹了他一脚,“什么什么就一转眼,这话等你五十岁了再说行不行?”搞的好像多少年都盼着跟这个老情人相会似的。
和宽忙说:“说的是,咱们才都多大?距离感慨岁月无情还早得很呢。像我,我就觉得自己一直二十岁。你们看我,要事业有事业,要外表有外表,又健康又帅……”
和清笑着说:“你这都不是美化自己了,简直都神话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林冕却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怀恋的神色,“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觉得自己一下就老了。尤其这段时间,总是想起刚上大学那段时光。”
和宽眼皮跳了跳,心说这位林哥哥也说的太直白了,什么叫总想起刚上大学的时光……不就是在暗示怀念跟庄老二在一起的时光么。照这么个势头发展下去,庄老二今天晚上得跪一晚上搓衣板吧?
庄洲大概也反应过来这话不好接茬了,抿着嘴笑了笑,没出声。
和宽眼见着要冷场,便随口问了一句,“小林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现在做什么?一直在滨海吗?”
有了新的话题,林冕的神色也变得自然起来,“好几年了。之前在上海跟几个同学开了一家软件公司。”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似的简简单单说了句,“这次来滨海是见一个客户。大概要在这边呆十天吧。”他看看包厢里神情各异的几个人,笑着说:“别光说我,你们怎么样?阿洲已经在打理家里的生yi了吧?”
听到阿洲这么个诡异的称呼,和宽心头又是一跳,偷眼打量凌冬至,果然见他眼含杀气。只有庄洲那个大傻子什么也没发现,一脸平常到不行的表情点头说:“是啊,这几年一直在公司里帮我爸爸。”
“很难吧。”林冕眼中浮现出不加掩饰的欣赏,“我就知道你会做的很好。”
“没什么难的,一开始不行,慢慢就上手了。”庄洲被他这样盯着,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直以来,无论他做了什么,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好像他天生就该神通广大。因此林冕这一句不经意的话,着实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这个人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他,了解他所经历的每一个难关,并且一直对他抱有不同的期望。
和宽已经不敢出声了。林冕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他只是想不通林冕如果真对庄洲有什么心思,为什么会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出现?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狗血天雷的不得已?
凌冬至心里也气的不轻,见庄洲这傻子还一脸老友重逢的乐呵,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世上什么事儿都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老二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耳闻目染,起/点本来就比别人高,又学了那么些年的专业管理知识,要是还什么事儿都干不了……”凌冬至眼珠子转了转,挤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那你也不会对他这么欣赏了,对吧?”
林冕抿嘴一笑,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凌冬至的视线。
庄洲咳嗽了两声,觉得凌冬至这盆冷水泼的还真是……及时。他扫了凌冬至一眼,悻悻的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让我乐呵一会儿。”
凌冬至冷笑,“我怕你乐呵大发了,拧不回来了。”
要不是周围还有这么多熟人在场,庄洲真想把他按在沙发上,扒掉裤子好好打一顿屁股板子。这破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有事儿没事儿就把他扔下自己出去不说,还总是戳他的痛脚。
凌冬至不理会他的咬牙切齿,笑着问林冕,“哎,你既然跟他同学,关系又不错,那你一定知道他那时候不少事情吧。他勾搭过几个小情人啊?男的还是女的?”
林冕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他呀,那时候可受欢迎了。人长得帅,成绩好,打球打的也不错。走到哪儿都有人喜欢。”
凌冬至臆想了一下那个样子的庄洲,小脸沉了下来,“……还挺风骚。”
和宽用力拍大腿,“……卧槽,这总结的也太精辟了。凌老师你可真是人才,你确定你不是教语文的?”
林冕好奇地看着他,“你是当老师的?”
庄洲一脸得瑟的刚要开口,就被凌冬至在桌子下面踹了一脚。
“是啊,”凌冬至笑着说:“穷教师,教一帮熊孩子画画。”
“哦,”林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干巴巴地笑了笑,“挺好。”
“是挺好的。”凌冬至笑得一脸真诚,“稳定,轻松。虽然没有多么优厚的薪酬,但是安稳啊。不像经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遇上负债啊、破产啊一类的危险。”
林冕的脸色微微一变。
凌冬至心头狂跳,尼玛,不会真是他猜的这样吧?
其实凌冬至的想法非常简单,他觉得这个林冕从一出现就表露出了十分强烈的目的性。奔着庄洲来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了。问题是为什么要奔着庄洲来呢?
为感情?
说实话,这个猜测凌冬至自己就不相信。他不相信一个人如果爱了另一个人好些年,会一直忍着不去看望他,不去接近他。尤其在另一个人还对他也抱有好感的情况下。
如果不是感情方面的原因,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想找人帮忙了。或许林冕放眼四顾,把能帮上忙的人在心里都划拉了一遍之后,庄洲这个人傻钱多对他又曾经起过心思的傻子就脱颖而出了。果真如此的话,那他出现在这里与庄洲巧遇,之后又追到包厢里来继续套交情就很说得通了,这是要拿庄洲当冤大头呢。
这也是凌冬至异常生气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冬至好久没跟人斗了,估计他也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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