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翘楚刚刚想骂他两句,可看到他神色倦怠,却依旧强打精神的讨好着自己,她忽而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转身便要往房中走。
手中宫灯在眼前摇晃,她仿佛想见,眼前这位素来板正耿介、一袭金甲银袍、一脸肃穆的慕容沚,认真求固执老板割爱的滑稽场景,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心软。
这一心软,就令她原本敏捷的一个转身慢了半拍。
慕容沚得以在她晃神的罅隙,一把拉住了她。慕容沚似乎也被自己的唐突吓住了,拉住她之后愣怔了半晌也不知要说什么做什么。
这须臾片刻的尴尬相对,令慕容址越发慌乱,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你就是块铁也该被融了!”
他的言外之意,翘楚看惯了多少风月,岂会不懂?
可偏偏她要装作懵懂无知,侧过脸来对自己的手进行了详尽而严谨的受力分析——怎么着就这样被慕容沚这厮给拽住了脱不了身了呢?
明明自己的防御系统已经将对抗外来袭击的行为设定为无须大脑反应的条件反射了。怎么今日……哎……失手了,通宵熬夜果然是影响发挥啊!
“我……”
“我什么我……别说了……天快亮了,你礼也还了,人情债也偿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慕容沚刚一开口,便被翘楚打断了,她一个反手将慕容沚往殿门外推。
她不知道慕容沚继那声“我”之后,将要说些什么,潜意识在向她报警,她不可以让眼前这个失去了理智的人继续在说下去。
有些事,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这是最为完美的方式。
但是一旦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俩人又铁定没有可能,他俩还是这种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旁系亲属关系——这……多尴尬啊!
然而,无论翘楚如何阻拦,也架不住慕容沚一番真情流露,今日他异常固执而倔强:
“你即将成婚,你我又是这样的云泥之别……我只是情不知所起……可我这样连明天都没有的人,又怎敢奢求什么。你也……不必一副急着摆脱我的模样。看着教人伤情。”慕容沚一反常态地伤感起来。
云泥之别?他是还在介意自己是“嗜血族”的出生吗?拜托,那很酷的好么?
这样一位俊朗昂藏的俏公子,这般楚楚动人的将自己的爱慕娓娓道来,并且姿态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企盼着开出一朵美丽的花……
翘楚心中已然精分成两个戏多不压身的小婊砸在疯狂飙戏了——
我去,他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我去,这于理不合啊!
禁忌的爱!听着就令人心潮澎湃!
不行,我要及时制止这位失足少年堕入深渊
还在等什么呢?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愚……
翘楚自顾自出神,脑补着其中一位“小婊砸”的一段solo,不成想,她这样的反应在慕容沚眼中竟成了“默许”。
她还没solo完,慕容沚见翘楚没反抗,深受鼓舞,将她瘦弱的身躯揽进怀中,那种难以置信的柔软细腻的触感,令他心中漾起一阵阵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