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晓心里一惊,道:“自十多年前泰山一役,武林中这十多年来大事未有发生,平静了十多年,难道那魔宗又卷土重来不成?”
方南雨道:“魔是魔了,不过不是中原的魔宗,而是西域的魔教。这西域的魔教乃是与中原魔宗齐名的邪教,及门徒之多,在西域影响之广,比之中原魔宗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域与周边突厥、大食、大宛等国毗邻,而这几国对我大京国早有觑嗣之心,只是这十几年来我大京国国力日溢强大,兵多将广,兵将皆骁勇善战,加之有那快速的战事消息传递之法,这几国虽有觑嗣之心,但经过几次的铩羽而归、损失惨重之后,早已不敢轻起妄动,我猜测此次西域魔教的渗入可能与这几个国家有关。”
“西域魔教目前自教主霍拉堤座下有十三法王,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尤其是那三法王堤都,一身龙象波若功已修至第八层,在西域除了霍拉堤,未有一人是他的对手。其他法王武功亦是不可小觑。”
“两个月前,这西域魔教陆续派人南下,人数之众,不得不引起我中原武林的关注。此次南下,经我们打探到的确切消息,这十三法王竟然来了七位,那堤都法王也在其中,看来他们此次一定有大事要做。”
“武当虚灵道长、少林慧智大师均发帖与我华云阁,邀请我华云出来共商此事。若非感到兹事体大,老哥哥我也不会亲自带了门下弟子前来。”
“半月前我与武当虚灵道长、少林慧智大师等正派武林人士在武当山上会商,决定先派出门下精锐弟子出来打探消息,以掌握这西域魔教的确切动向,探出他们此来的目的,以便侍机而动,在他们行动之前给予阻止。”
“哪知这帮西域魔教人平日里竟然安份守己,平时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从不惹事生非,即使有人挑衅,他们亦是处处忍让,这与他们的性子及素来行事之风竟然全然不同,当真令人奇怪之极。”
“我们正派的探子一直跟踪了他们近十多日,竟是一无所获。但奇怪的是,有人曾见过那魔教的七个法王,在跟踪的这帮魔教门徒中却只见了两个,其余五个竟然不见了踪影。”
“依我分析,此事当真是大有蹊跷,我估计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可惜一直苦无对证,想我央央大京国,他们未闹事,我们又不能无故对他们怎样,目前也只有暗中跟踪着他们,希望能从他们平时的行动中找得出一点蛛丝马迹,以求料敌先机。”
“但目前却是毫无进展。看来,此次中原武林又要有一番腥风血雨了。”说罢,这武林泰斗亦不禁有些担忧,言语之间,似有说不出的无奈。
寒晓心道:若是我早已发动人将这一干人等全部以莫须有的罪名先关起来,你们虽以正道自称,但是面子重要还是大事要紧?但他知道这些话却是说不得,这些人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哪有这么容易说服,唯今之计也只能等到他们打探到消息再说了。
想到这,寒晓安慰道:“俗话说,这‘车山到必有路,水到渠前必成沟’,咱们边走边看,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跟踪好他们,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方南雨哈哈笑道:“不错,‘车到山前必有路’,愁它做甚?还是小兄弟看得透啊,老哥哥我是有些着相了,在我们中原正派武林的把持下,想来他们也是做不出什么大事来。”
“好了,别再说这些丧气话,就要到岳阳了,我们今天结成忘年之交,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不一起喝个痛快那也太对不起我们相识的缘份了。”
寒晓也大笑道:“正是,就依老哥所言,咱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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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城岳阳楼旁的湖光居上,二楼依栏而设的一张桌子旁,方南雨、寒晓、江芷若三人分三个方向就座,此时酒菜已上。
方南雨端起一倒满竹酒的大碗,朗声道:“寒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凭心相交,今日湖光居上,我们不醉无归。来,干了此碗,老哥我先干为敬。”言罢,举碗一饮而尽。
寒晓前世本就是政府中担任接待要职的官员,处在他以前那种职位上的人没有几个不是海量的,重生到这以后一本事倒也没有落下。
当下爽朗道:“好,不醉无归。”说罢同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一碗饮尽,嘴角尚沾着溢下的点点酒水,袖子一抹,两人相视大笑。
寒晓再次斟满两碗,端起向方南雨道:“蒙方老哥不弃,以平辈论交,客气话小弟亦不多说,这碗小弟敬你,先干为敬。”言罢举碗一饮而尽。
方南雨大笑道:“好,好。”也不多言,碗到酒干。
二人皆是豪爽之人,又皆内力精深之辈,对酒本就有一定的化解能力,加之性格相近,趣味相投,你来我往间,不多时已各有五六碗酒下肚。
寒晓俊脸微见胀红,畅饮之后,两眼神光闪烁,近观那素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誉的岳阳楼,远观洞庭湖上渔帆逸扬、鸥鹭点点圣景,不禁顿生一股豪气,把手中那一大碗酒一饮而尽,击著高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歌撩起千万豪情,那声音透着内力远远传出,气势如宏,意境深远,犹如天地间的英雄一般,闻之不禁令人豪情万丈,思之犹觉荡气回肠,鼓人振奋。
“好一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小兄弟这一歌当真是气势磅薄,大快人心呀,当干三大碗。”方南雨击桌而喝,两人连干三碗。
末了,击掌相视大笑。
二人你来我往,斗酒狂歌,饮得正欢。
突然,楼居往二楼的木梯处传来“噔、噔、噔”的一阵急凑而沉重的踏步声,瞬息之间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身材魁梧的大汉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嗖”的一声,巨大的手掌径直向三人桌上的酒坛抓去。
寒晓微微一惊,眼光一扫,但见这大汉看上去年约四五十岁,一张国字脸上长满了扎须,一双大眼射出精光,双眸盯着那酒坛露出了贪婪之色,那疾伸而出的巨掌比之常人竟大了近一倍。
眨眼间那巨掌已至酒坛之前。
眼见那大汉将要得手,蓦地,巨掌旁边突然伸出一双竹著,无声无息地径向他掌心刺去,速度之快,肉眼难辨,却是方南雨右手持著瞬间出手阻拦。
那大汉哈哈大笑,右掌一翻,拍向那刺来的竹著。
那竹著却象灵蛇一般转换方向,竹著尖端刺向巨掌掌心的方向依然未变。巨掌招式再变,须臾之间,两人已在那酒桌上方交换了十多招。
纠战良久,那大汉眼见单掌占不到半点便宜,“嘿”的沉吼一声,右掌引开方南雨刺出的竹著,左掌突然如闪电般的向那酒坛子抓去。
方南雨朗笑一声,左掌“咻”的一声拍出,两人掌心在空中对接,空气中突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那大汉突然“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站稳,脸上涨的一片酱红。
同时,方南雨坐着的木凳突然间“啪嚓”一声瞬间散裂,但他的身体却是纹丝未动。
两人对视片刻,突然那大汉大踏步行上前去,猛的抓起那半坛竹酒,“咕嘟咕嘟”直往那大嘴灌去,倾刻之间,那尚余的半坛竹酒即被他喝得干干净净。
这次方南雨不再阻拦,而是站在一边一脸微笑的望着那大汉,眼中却是未见一丝敌意。
那大汉喝完那半坛竹酒,嘴里“叭哒叭哒”两声,用那沾满污垢的衣袖狠狠抹了一下尚蘸着竹酒的扎须,一屁股坐在那空着的位子上,怪叫道:“好你个穷酸,忒的小气,连几口酒都舍不得施舍,亏老慕我大老远的过来找你。”
方南雨微微一笑:“十多年不见,慕容兄这臭脾气依然如故,也不怕在座的两位小友见笑?不过慕容兄脾气未改,这功夫倒是大有长进了。”
那大汉“嘿嘿”一笑道:“长进个鸟,不也还逊你一筹吗?不管他,反正穷酸你是天下第一,老慕输了也不冤。来呀,小二,再来两坛竹酒。”似是浑不把这输蠃当一回事。
方南雨见他满嘴的粗话,也不以为意,吩咐小二哥拿了一张凳子重新坐了下来。
未完待续,欲知后事如何,请书友们多多收藏、推荐啊!你们多多支持,小丁就更有动力更快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