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雨自来到岳麓书院以后一直担心着寒晓的伤情,倒也没有注意过他身边的这些人。龙五、龙六、秋若盈他都不认识。
此时见这小姑娘竟自荐要照顾寒晓,微微一楞,仔细看了她一眼,目光扫处,秋若盈粉脸微微一红。
方南雨心道:这小兄弟好福气,竟得这姑娘的垂青。观这姑娘秀外慧中,落落大方、风姿卓越,只是可惜了如此好的资质却没有练武。
但她虽没有练过武,却颇具将相,将来必非一般人物,若跟寒小兄弟成了亲,必成寒小兄弟的得力助手。
这些念头在他心中只不过是眨眼之间,方南雨何许人也,目光扫处便已把这灵气横溢的秋若盈相了个透。于是趁机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秋若盈盈盈施了一礼:“晚辈秋若盈,是寒晓的同班同学,也是他的朋友。家父秋千山。”在这武林第一人面前,秋若盈对自己的身份倒也不隐瞒。
方南雨颔首道:“原来是富甲天下的秋记钱庄秋兄的千金,我侍才还在奇怪呢,是谁家能培养出这么玲珑的女儿来,一身的灵气,秀外慧中,具大家风范,原来是秋兄的杰作。”
秋若盈粉脸又是微微一红,轻应道:“多谢前辈的夸奖,晚辈在此代家父谢过前辈。”
方南雨难得露出了笑容:“果然有大将之风。平常女子见人夸奖,那还不谦虚地不得了,似姑娘这般应对的,简直是天下少有,这秋兄实乃奇人也,哪天有暇我说不得要秋姑娘代为引见一番,让我也认识你的这位神奇的父亲,学学教女之道。”
“前辈也有个女儿吗?”秋若盈诧道。
方南雨脸上现出了一丝回忆的表情,父亲的慈爱写于脸上,缓缓道:“是呀,想来她比你要大上几岁。我也好多年未见过她了。”
秋若盈问道:“她不与前辈一起生活吗?”
方南雨摇摇头道:“她与她师傅一起。”
秋若盈见他的脸上满溢思念之情,不便再深询,便转过话题道:“姐姐定然比我优秀的多了,哪天有机会要认识一下才是。前辈若想见家父,家父定然高兴的不得了。前辈不知,家父对前辈这等英雄人物实是仰慕已久,若得见前辈的尊容,我保管他高兴的三天睡不着觉呢。”
方南雨哈哈笑道:“姑娘好甜的嘴呀,秋兄后继有人矣。”
秋若盈脸色微现暗淡,叹道:“可惜家父膝下无子,晚辈生就女儿之身,实难以为他分忧啊。”
方南雨肃道:“姑娘此言差矣。想如今京国,男女尊卑之别甚微,女子的身份地位已有了极大的提高,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的,你可不要枉自匪薄呀。将来秋兄的生意如若交到你的手里,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更好。
“再说了,还有寒小兄弟呢,我这小兄弟不是简单人物,将来定非池中物,成就不可估量。有他助你,你秋家的生意何愁不再大放异彩呢?”
见他说到寒晓,秋若盈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幸福之情,脸也红到了脖子根了。却也不否认,轻道:“晓弟确不是平凡之人,想这十多年来他造福京国的那三大盛举,自古以来就少有可与之相比的。有晓弟在,晚辈确是再无惧怕了。”
方南雨笑道:“这前辈长前辈短的,听起来忒也不习惯,你与寒小兄弟是朋友,哪能再这样称呼于我?你还是与小兄弟一道喊我作方老哥吧,免得生份了。”
秋若盈不是迂腐之人,但突然想到一事,左右扫了一眼,见众人皆已出去,这才羞涩的道:“称呼前辈为方老哥非是不可,但云姐姐那里……”
想到那羞人之事,任她如何的七巧玲珑亦不禁脸脖耳尽皆似染了胭脂一般,红透肌肤,艳若晚霞。
方南雨自不会知道她们之间的那些事儿,更不会想得到三女都与寒晓有了那一层的关系。
闻言道:“先时在岳阳湖光居上,我已与寒小兄弟及小徒灵云说的清楚了,我与寒小兄弟之交你们完全可不予理会,我们各交各的,这层姑娘倒不必担心了。”
这秋若盈不是平常女子,知道这事就是日后华灵云也不会好意思把她们之事说出来,但方南雨作为华灵云的师傅,又是寒晓的忘年之交,早晚都要知晓这件事的。
这等到难以开口的事还是由自己说将出来的好,这事说来虽然羞人,但涉及到自己的终身幸福,再难开口也得说将出来,就是方南雨把她当坏人看她也要做一回坏人。
想到此节,秋若盈又看了一下周围,轻道:“方前辈,这称呼一事暂且放下,晚辈有一事虽是难于启齿,但却不得不做一回坏人,将此事告知于前辈,还望前辈为云姐姐及晚辈等做主。”
方南雨见她说的脸色凝重,不似是开玩笑,不禁愕道:“出了什么事,你但说将出来,事无大小,老哥我定为你等做主。”
秋若盈见他应承,这才将发生在四人之间的那奇怪的若梦实真之事说将出来。这过程虽省了那香艳环节,却也听得方南雨这武林第一人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持信。
听闻自己所宠爱之徒华灵云与秋若盈、江芷若两女都与寒晓发生了夫妻之间才发生之事,方南雨霎时惊呆了。脸上表情是惊愕、彷徨、迷惘、矛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秋若盈见他久久不语,内心也是惴惴,不知如何是好。期盼的看着他,似是一个在审判庭上等待法官宣判的被告一般。
沉吟良久,方南雨想道:自己枉称世外高人,说是超然物外,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自己就参详不透,又何以去笑言他人?自己实是关心则乱,着了物相,年轻人的事将就由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
于是缓缓道:“唉,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哥我也不好评判,但看你们心中如何想了。此事老哥我亦难干涉,由得你们自行商定吧。但勿论你等如何决定,老哥我是完全支持,但有一点,老哥希望你们都勿要后悔,均能快乐幸福地生活。”
稍咐,方南雨又道:“怕只怕灵云放不下这份矜持……”似是想到了什么,方南雨很是有些忧心。
似乎有些话不能说出口,方南雨道:“此事就你们知晓行了,莫要传出,愿你等能真心相待,莫要辜负了对方,老哥也相信小兄弟定能处理好此事,给你几个一个说法。若盈你也莫要担心,总会有解决之法。”
又道:“好了,你去照顾小兄弟吧。”
秋若盈轻轻颔首,行至寒晓身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轻握其手,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当然,也只有她及寒晓两人听得到。
方南雨行出厢房,见江芷若独立于小院之中,捻着几片枯黄的树叶轻自玩弄,默默无语,状甚忧心。
方南雨轻行上前,缓声道:“你等之事我已知晓,芷若你不必忧心,老哥会为你等做主的。”
江芷若脸腮一红,细若蚊嘶道:“多谢前辈。”此时的她也不知是叫前辈好还是叫老哥好。
岳麓书院经过与官府配合,终基本将事故调查工作完成。但对于西域魔教为何袭击寒晓一事,却还是茫无头绪。
包括正派武林的调查也是未有结果。那魔教众人撤退之后似是霎时之间从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无人见过他们踪影。
为防民众悠悠之口,事后第五天,官府与岳麓书院联合出榜,发往张贴于岳阳各个县镇,内容与先前发布的消息大同小异。
惟一不同之处是加入了表鄣一项,表鄣岳麓书院学生为了民族利益不畏艰难险阻,不惧危险,英勇与西域匪人舍命相搏的事迹,尤其是英勇牺牲的四位英雄,更是大大的赞表一番。
这官府公文一出,大家倒也接受了他们的说法,把气都撒到了西域蛮夷外族身上,一时间声讨西部敌族之势潮涌而起,敌视西部浪潮如风卷残云般未到半月便已波及全京国,传至塞外。
西域各国无不闻之色变。一次伏击事件竟然能团结全京国百姓,对他们生出同仇敌忾之心,这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此是后话。
这日,离事发之日已过了七天。岳麓书院在院内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仪式,追悼四位与西域匪人英勇搏斗而牺牲的英雄。
与会的除了全院师生、死难者家属、伤者家属外,岳阳知府及地方官员也来了不少。周围自发组织而来的百姓亦有不少,场面极是宏大。
巳是整,追悼仪式正式开始,岳麓书院院长王星宇代表致悼词。其中不免对四位英雄歌功颂德一番,说他们如何如何英勇、如何不畏危险,面对歹人丝毫不惧,奋勇相抗,大扬我京国国威等等之言。一番说悼倒也说得与会之人悲中又带着激昂,热血沸腾、气愤填膺。
王星宇致完悼词,请岳阳知府李阳上前说话。李阳刚想上前,突见从人纵中走出几个人来。李阳霎时大惊失色,直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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