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方才臣接到消息,说云梦公主已经回国了,如今正在天星城。”
龙霆走了之后,又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带刀甲士走进天星殿,向慕容怀渑禀告。
“今日你们是什么意思?前脚才走了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后脚又走进来一个,你们真当寡人没有脾气不成?”
这一来一回,让慕容怀渑都不由想要发脾气。
不过,即便是发脾气,那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如果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情不愿,那么有第二个人说这件事,就会有第三个人说这件事。
到时候,他一整天或许都要处理关于他这个女儿的事情了。
“是,是,臣知罪!”
带刀的甲士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去,他这个铠甲的护膝是软的,因此想要下跪也没有问题。
“算了。”
慕容怀渑挥挥手,说道:“算了,既然我那女儿也回来了,那你传寡人旨意,宣她进宫。”
这个带刀的甲士,正是慕容怀渑所设立的秘卫中的一员。
秘卫不论在民间还是官员的宅邸,基本上都有眼线。
可以说,东兰国上下的地方,除了王宫之外,基本上都有慕容怀渑的眼线。
慕容灵韵她们前脚刚进天星城,慕容怀渑后脚就了解了。
“是,臣遵旨!”
带刀甲士抱拳领旨,然后起身走出天星殿。
这会儿慕容灵韵正在与姜仪妃、夏守衣一起收拾公主府的卫生,无暇顾及外面的事情。
正好那带刀甲士便直接走进来,见到慕容灵韵在扫地,便说:“云梦公主在哪里?”
“我就是,你是哪个署的?”
慕容灵韵冷冷地回答,随后又反问了一句。
“臣,参见云梦殿下!”
由于其秘卫的身份,他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姓名与官职,只是自称“臣”。
“你有什么事情么?秘卫出现,想必是大王要收拾我了吧。”
慕容灵韵呵呵一笑,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才刚回家,就被秘卫盯上了。
作为东兰国的公主,她多少对于东兰朝廷的官署,还是相对了解的。
这秘卫作为人尽皆知的皇帝亲卫,本身的官署并不神秘,神秘的往往是那些潜伏在各个阶层中的秘卫。
在平时,这些秘卫都是隐藏着自己身份的,从来不会主动出现在人前。
而如果秘卫被人识破,或者主动报出自己身份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人要被大王灭口了。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一个死人,又有谁能听她说话呢?
“公主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呢?”
秘卫有些不解,大王明明只是叫他宣云梦公主进宫而已,并没有给他下达杀人的指令。
“大家都说,只要有谁识破了你们秘卫的真实身份,你们为了保密,就会杀人灭口,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们会在想要杀人之前,向对方表露身份,我说得对么?”
正说着,不知何时,姜仪妃和夏守衣便已经出来了。
方才慕容灵韵与秘卫的对话,她们早就听到了。
虽然她们听不懂,但见那个秘卫那个架势,以及慕容灵韵的反应,她们就知道,秘卫肯定要对慕容灵韵不利。
此时,她们站在慕容灵韵旁边,都把手握在剑柄上,想要随时动手。
这个秘卫本身并不是仙灵修士,但他也能够感受到来自姜仪妃和夏守衣两位强者的威压。
归一境强者,本身就带有一些领域性质的威压,能够对修为不如自己的人形成一定的压迫力。
秘卫完全没有修为,尽管此时还是冬天,可他的脸上却已经出现了几滴汗水。
“云梦殿下,您可真是开玩笑,您是大王的女儿,是宗室之女,属下怎么可能敢僭越,对您动手呢?”
秘卫缓慢抬起手,抹了一下汗水:“属下此次前来,只是替大王传达旨意,宣殿下进宫的。”
姜仪妃与夏守衣相视一眼,对于秘卫与慕容灵韵的话,她们仍然听不懂。
看来,她们也得找个时间,号好跟慕容灵韵学一学东兰语了。
“不必了,我打算抗旨,你就跟大王说,如果他真当我是他的女儿,之前我被人贩子抓走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在异国他乡受尽屈辱的时候,他在哪里?滚吧!”
慕容灵韵原本的语气就十分冷,说到最后便直接开始发脾气。
秘卫见她生气,又见她要抗旨,便小声劝道:“殿下,听属下好言相劝,不要与大王斗,即便您是公主,也不要试图如此。”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尽管回去,跟他一字不差转达我的意思就是了!”
慕容灵韵一拂袖,怒冲冲地看着秘卫,似乎他再不走,她就要拔出腰间的忆兰剑一样。
“是,是,属下告辞!”
秘卫连忙作揖,然后连走带跑地离开了公主府,往内城的方向走去了。
天星城作为东兰王国的都城,本身也分外城和内城。
内城是朝廷的核心,而外城则是百姓居住的地方。
至于她的公主府,连外城都不算,而是在外城之外的郊区。
由此可见,她的这位父王,对她的待遇究竟差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韵儿,你刚刚都跟这个人说了什么,怎么突然生气了?”
姜仪妃笑了笑,抬手轻轻抚摸着慕容灵韵的头发。
她的身高比较矮,现在就连慕容灵韵都长得快要高过她了。
假以时日的话,或许连姜仪楚都要比她高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她在其他三人的眼中并不矮。
“姐姐,刚才那个人,是我父王……是大王手下的秘卫,也就是间谍,专门负责给大王传达情报的,他刚才说大王宣我入宫,我刚回家,大王就宣我入宫,想来是秘卫跟大王报告了这件事。”
慕容灵韵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跟秘卫刚才交流的内容。
“原来如此,看你刚才生气的样子,你说的是,你想抗旨,是吗?”
“嗯。”
慕容灵韵并没有否认,反正她也已经准备好离开东兰了。
这个没有亲人的熟悉的地方,尽管再怎么样,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家。
在这里,她只会感受到痛苦与无助。
“没事,抗旨就抗旨,大不了我们连夜飞出边境就是了。”夏守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