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诗最终选择戒毒,在生与死的抉择当中结论相当显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屈服,即便对毒品很陌生,但要搞垮她,谈何容易。
她急促呼吸着,平缓着险些被暴毙的恐惧,坚决说出自己的决心,“我戒毒!”
炎辰脩恢复一脸严谨,走到白如诗跟前蹲下,大手死死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对方与自己对视,“在戒毒期间,你要完全服从我的命令,不得违抗!我这是为你好!”
白如诗努力掰开他的手,伸出拳头猛然撞击一下,“一言为定!”
越是要看她的笑话,她就越要活得潇洒。
她豪迈的壮举让炎辰脩欣赏,于是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信心满满,“相信我!”
炎辰脩做事很有调理,立马安排手下去处理,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顺利到达。
“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
白如诗蹲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她没想到炎辰脩会找来医生,脾气开始倔强起来,她最为讨厌被人当成病人看。
“又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嗯?”
白如诗的反抗根本上不了台面,因为炎辰脩总会有办法压制她,长腿迈在床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盯着白如诗,“这是专门帮助戒毒的专家,经他手的吸毒者全部脱离苦海,在你戒毒期间,所有生活由他料理,要知道,你无路可退。”
听到他的解释,才稍稍缓了怒火,白如诗点头服从,红润的脸色丝毫看不出异样,“那我拭目以待。”
接下来一个月,白如诗天天与药为伴,医生会定时熬中药给她饮用,还会吃很多奇奇怪怪的药物,而她的脸色也因长期服用药物导致青黄无色。苦涩的中药不但气味难闻,而且味道令人作呕,白如诗有好几次要求放白糖,结果无效。
她通常会喝到呕吐,却被医生无情地捂住嘴巴硬生生吞入腹中,苦涩味蔓延。白如诗发誓,再也不碰毒品。
炎辰脩带她到了一间阳光充足的密室,周围环境怡人,密室装饰布置都混合着清新素雅的氛围,白如诗第一眼看到这个地方,便爱上了这里,更是不敢相信这是密室。
“进去看看。”
炎辰脩看出她的期待,邀请她进去参观,白如诗兴奋踏入,下一刻大门竟自动关闭,由于铁门的关系不易打开,白如诗瞬间反应过来炎辰脩的真正目的,拍打着铁门大吼,“该死!放我出去!”
而门外的某男如同没有听到她的抗议,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好好享受。”
直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得知自己真的被混在此地,刚才还对这个地方百般喜爱,现在却厌恶至极。为了替她戒毒,炎辰脩特意将她囚禁。
连续一个星期除了正常送饭送药,白如诗没再见过炎辰脩,这个仇她一定会记着的。
已是深夜,鬼魇并不安宁。手下通知说白如诗出现异样,还在开会商议的炎辰脩收到消息马上前去,脚步急促不安,拳头紧握,脸上依旧一片平静。
打开密室,白如诗正在地上打滚,痛苦之神不停折磨着她,当她听到外头的动静,忍耐着剧痛去拍打铁门,甚至连声音都充斥着无限苦楚,“给我毒品,给我毒品!我受不了了!啊!”
炎辰脩皱紧眉头,浑身冷得骇人,“开门!”
他过去搂紧白如诗,下巴顶着她的肩膀去让她平静,“不要害怕,有我在。”
白如诗也居然奇迹般地平稳了情绪,倏然,只听见怀里的人儿发出一声嘲笑,“你上当了。”
炎辰脩松开她,终于弄懂了真相,用力捏住她的脸颊以示被骗的不满,白如诗痛得咧嘴,揉戳着红扑扑的脸蛋,瞪大双眼十分有理的样子,“你关我一次,我骗你一次,打平!”
炎辰脩眯着眼睛锁定她,“看样子,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我觉得你实在不乖,应该呆在这里好好反省!”
知道他怒了,白如诗转身逃跑,朝着密室的大门极速狂飙。
只是刚到大门,她却皱紧了眉头,莫名其妙地蹲下身子。炎辰脩看着她,想看看她又玩什么花样。只是情况不妙,这一次,白如诗真的毒瘾发作了。
她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咬紧牙关去舒缓疼痛。炎辰脩抱紧她,命令玄霄叫来医生,可白如诗已经忍受不住,想要去撞墙,痛苦弥漫了双眼,她咬得嘴唇鲜血淋漓。
炎辰脩快一步拉住她,把她抱紧在怀里,用手按压住她的脑袋,对准自己的肩膀,沉声道:“痛苦的话就咬吧。”
白如诗失去了理智,一口咬了下去,纤长的指甲紧抠住炎辰脩的手臂,牙齿的力度愈发用力,即将咬掉一块肉,尽管如此,炎辰脩不但没有哼声,只是更加抱紧了白如诗。
等到毒瘾退却,白如诗如卸重负晕倒过去,她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这时,玄霄也一并把医生带到,医生要夺过白如诗,炎辰脩不给,他带着肩膀上的伤把白如诗抱到自己的房间,玄霄看到他肩膀上一片鲜红,说不出的心痛,于是劝他去包扎,更是不懂,“老板,值得吗?”
炎辰脩瞥过肩膀上的伤口,轻佻嘴角“这是她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独一无二的印记。”
看见老板陷进去无法自拔,玄霄更是不敢去碰“爱情”,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便与罂粟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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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诗醒来时,面前正放大着玄霄的俊容,白如诗伸手推开他,尽是鄙夷,“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等嗜好,果然人不可貌相。”
玄霄缩远和他的距离,实在不懂,“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特别,居然能够让老板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白如诗不屑一顾,漫不经心地解释道:“那还用问,本大小姐魅力无极限。”
她说的好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突然捕抓到重点,反问玄霄,“怎么?你羡慕嫉妒恨?”
玄霄直接去泼她冷水,冷哼,“妹纸,自恋也要有个度。”
不等她反驳,便提前溜走,白如诗拿起枕头往房门方向扔去,宣告自己的立场,“要是走慢点,本小姐弄死你!”
不过话说回来,他话中有话,炎辰脩为她做什么了?
感觉嘴唇有股咸腥味,白如诗用手去擦,指腹上覆着一滴血,她拼命回想,终究找到了答案。在毒瘾发作那时,是炎辰脩保护她,而她还咬了他,狠狠的。
莫名地,一股愧疚感有内而发,如果没有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不是,去道个谢?无奈白如诗自尊心重难以启齿。
在心中做了很长的战斗,她终于决定去看下炎辰脩的情况,毕竟,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人情债难还。
身体不受控制,白如诗察觉时已经来到炎辰脩房门前,抬起的手不断落下又抬起,反反复复不到头,下定决心,双手安压住胸口深呼吸,给予自我暗示,“只是不想欠人情,没有其他意思,不必害怕。”
抬起的手刚要敲打,房门自动打开,炎辰脩迎面而来,不定地望着面前不知所措地某女,“有事?”
白如诗尴尬地笑着,目光不时瞄向他的肩膀,炎辰脩穿着白色背心,健硕身材一览无遗,而肩膀上的绷带极其瞩目,上面还隐约带着血丝。
“那个……谢谢,还有对不起。”
白如诗低头玩着指甲,声音细小如云,炎辰脩挑眉,半蹲身子去看她的眼睛,“真心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快点戒毒好起来,少给我添麻烦。”
他很平淡,白如诗懵了,曾想过他会百般刁难,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论。
白如诗呆呆地答应,炎辰脩继续说:“我不会再把你关去密室了。”
说完,两人擦肩而过,炎辰脩把剩下的话用微小的音调补充,“因为,我想随时随地在你身边,及时地保护你。”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白如诗定没有听到。
落寞的背影依旧孤独。
一个月过去,白如诗成功戒毒,一大清早便嚷着要回学校,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终于明白了麦柔柔那句“能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的含义。
飘飘下楼,炎辰脩挡住她的去路,命令如山,“你是要回去换一套衣服还是要穿着件羽绒服出门?”
他对她的服装非常不满,白如诗特意把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还烫了一个大波浪卷,上衣是露脐装,搭配一条超短牛子裤,炎辰脩加重了语气,“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看光。”
明明是炽热的天气却要换上一件羽绒服,白如诗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蹦哒着上楼换衣服,直到炎辰脩点头才得到了允许,并且还是他陪同的情况下。
白如诗彻底发现,自己并没有人生自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