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我的女儿(1 / 1)

265我的女儿

1/12这个小子居然是郑无波的儿子?!

看他的眉宇,确实很是清贵逼人。

再看他的气势,似乎确实有那么点修罗场走来的味道。比较符合杀人狂魔的儿子的气质形象。

只是这容颜,说他是龙世怀的儿子还差不多。

真他娘的太巧了。

世事真是出其不意啊。

郑无波的儿子居然长得像龙世怀。

虽然明知郑无波是上官澜,但问题是郑无波最忌讳被人说成是上官澜,为此还曾经差点杀武念亭,最后还搞得和武念亭分道扬镳。

既然上官澜现在是郑无波,有一个、两个庶子也是有可能的。况且郑无波杀下阁楼杀了郑氏阖族就是没杀他的同胞妹,那没杀他自己的儿子也是有可能的。再说,小孩子应该不会骗人。

捉摸过后,林念之觉得这件事是有可能的。

“天亮后,你们送我回潞州。我父皇对你们肯定重赏。嗯,重申一下,虽然我是庶子,但我父皇不会小器的,相信我。”

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同时觉得:捡了个烫手竽头。

这个时候正是大战在即的前夕,龙世怀和郑无波是联盟军,而郑无波的儿子居然被人绑到了濯州龙世怀的地盘且准备将这孩子活活的烧死?

“嫁祸,这明显是想嫁祸给龙世怀。以破解龙世怀和郑无波的联盟。”

“这事肯定是巴顿的人干的。”

“好歹毒的计谋。”

“现在怎么办?”

“送这小家伙去龙世怀那里。让龙世怀送这小孩子回郑无波身边。”

“不成。郑无波失了儿子,现在肯定正焦急不已。如果再由龙世怀送回去,郑无波肯定会认为龙世怀这是贼喊捉贼,想讨好他郑无波。”

“那怎么办?”

“我们送。我们亲自送回去。告诉郑无波一切。”林念之肯定道。

可怜林念之只知道郑无波是上官澜,但却不知上官澜早已脱离了催眠蛊的控制。还在这里想方设法的为龙世怀周全。

既然有了决定,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将龙儿当祖宗般的供了起来,无一不是按小皇子的标准待遇服侍他。而且一晚上,三人都不大敢睡,生怕那绑匪再度来袭,抢了龙儿陷害龙世

怀。

一大早,三人便驾着马车前往潞州。也是大战在即的原因,龙世怀、东方一一搜寻龙儿不敢太直白,怕被有心人俘虏了龙儿做文章,更怕龙儿失踪的消息引得东傲将士军心不稳,是以城防一如以往,只要有东傲的通行证,都

可以自由出入。

霸刀等人则在各城防仔细转悠,查看可疑车辆。

只是,恰好等霸刀他们转走的时候,林念之他们的马车就到了。顺利出了濯州城防。

直行至城外十里,觉得不会再有问题了,陈欣语才打开座厢,冒出龙儿的小脑袋。

原来,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他们只有他们三个的通行证。再加上他们一致认定龙儿这事不能让龙世怀知道,哪怕是知道一点,只要在口头上漏了风,郑无波必然会怀疑龙世怀。

所以,他们干脆便将龙儿藏在了座厢里。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了濯州城。以保障龙世怀对龙儿被绑架一事确实不知,那龙世怀以后在郑无波面前说话也会有底气一些。

倒是从座厢中蹦出的龙儿有点后悔了,看着荒无人烟的黄土地:这三人好像真不是什么坏人。

“出濯州城了吗?”龙儿问。

指着濯州城的方向,陈欣语道:“已有十里路了。”

“现在是去潞州吗?”他也不知潞州在哪里,这下倒好,离他娘越来越远了。

看着龙儿嘟着嘴看着濯州方向,陈欣语问:“小家伙,怎么了?”

“我在想,还没吃一下……濯州的特产。”

陈昌镐拍着龙儿的头,道:“若论吃,找他就是。”说话间,他手指着林念之方向,道:“他可是吃货的祖宗,这天下无论天南还是地北的土特产、好吃的,他都尝过,他也都做得出来。”

有这么厉害的人?那岂不是比他姑姑还要厉害?龙儿鄙夷的看着陈昌镐,道:“吹的吧。”

“哈,小子,你居然不信?”陈昌镐急了,扭头看着赶车的林念之,道:“念之,等会子随便找个池塘……”

龙儿吞了吞口水:沉尸池塘!

正在他天马行空的功夫,只听陈昌镐的声音依稀传来,却是:“然后我们随便弄几条鱼烤来给这小子吃,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手艺。”

原来不是沉尸,是烤鱼。龙儿心里抹了抹汗。接着又鄙夷的哼了一声,“烤鱼是这世上是难吃的东西。”

“小子,这你就不懂了。那得看是什么人烤的。”陈昌镐说话间打开一个木箱,指着里面的瓶瓶罐罐,“瞧瞧,瞧瞧,独门秘方。概不外传。有了这些作料,你就知道我们烤的鱼和别人烤

的鱼是绝然不一样的。”

虽然这个小子很猖狂,但人家是郑无波的儿子,自然便有猖狂的资本。为了这个小子不要在郑无波面前胡说八道,林念之决定侍候好这个小子的肚子是首要之选。

所以,途中,在碰到一处野湖后,他果然停下了马车。然后利落的挖虫子、做鱼竿、放线、钓鱼。

看着林念之一气呵成的动作,龙儿很是钦佩,不由想起为了保证自己的食源,他也总是为他娘钓鱼以及准备各种鱼汤的种种,可惜,随着他长大,他娘的奶水似乎越来越少了,不够他吃了。

林念之在钓鱼的虫子上沫了特殊香料,所以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钓上来五、六条大鱼,喜得龙儿不停的拍着小手掌。

随后,林念之利落的将鱼剖了、洗净、上作料。陈昌镐呢,早生好了火。陈欣语也早寻来干净的竹枝洗净。三人合作很是默契。

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香飘十里外。

第一次,龙儿有种嘴馋的感觉。

挑了最肥美的一块鱼肉,小心的剔了鱼刺,林念之将它递到龙儿面前,道:“来,尝尝。看你还说不说这烤鱼是世上最难吃的东西。”

许是真饿了,再加上香味诱人。龙儿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嗯?’了一声后,急忙又吃起了第二口。然后,他不顾形象的将这块鱼肉全部吃完。

看着龙儿可爱的吃相,陈欣语早就又剔好了另外的一块肉递到了他手中。龙儿再度毫不客气的接过,吃了。

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分别服侍着龙儿,龙儿第一次逞了口腹之欲,吃得小肚皮有些饱了,拍着小肚皮道:“不成了,吃不了了。”

“小家伙,烤鱼好吃吗?”陈欣语问。

龙儿点头,“你们烤的鱼确实不一般。”

“那当然,这位可是四时花季的大老板……”

陈昌镐后面的话,龙儿没怎么听。因为前面的‘四时花季’便令他呆了一呆。如果他没记错,他父皇曾经说过,四时花季有两个大老板,一个是他的姑姑武念亭,另外一个是他的小表叔。

那现在眼前这个瘦高瘦高的,长得一表人才、眉目清秀的人不会就是他小表叔吧。

小表叔叫什么名字来着:林念之。

是了,是了,难怪听他们‘念之、念之’的叫着觉得有些熟悉?

思及此,龙儿悄悄的转身,吐了吐舌头:糟糕,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已骗了自家人。

“小家伙,你在干嘛呢?”陈欣语笑拍着龙儿的肩膀,问。

现在承认还来得及不?龙儿有些纠结了。可是承认的话,定然被他们送回濯州,那就见不到郑无波了。思及此,龙儿转身道:“我在想要不要去方才挖虫子的地方再挖几只虫子钓几条鱼,

我们路上再烤来吃。”

陈昌镐鄙夷道:“所以说,哪怕你是郑无波的儿子,却也实在是可怜,没吃过真正的美食。放心,下一餐,我们不吃鱼,念之,我们弄点别的东西这小子吃。保证他说比烤鱼好吃。”

“成啊。”林念之嘴角扬着轻柔的笑,再说他的新娘也喜欢吃,他非常乐意。

原来还有比烤鱼还要好吃的东西,龙儿已经开始期待下一餐会吃什么了。

在想见郑无波的决心中,龙儿完全将他爹、他娘的焦急抛诸脑后,便那么逍遥自在的和林念之等人一处,踏上了前往潞州的路。

潞州。南召大营。

林璇很是迷糊的醒来。

这是帐篷吗?好像是武念亭替她搭的帐篷,但好像又不是。

她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睡着了呢?

不成,不成,她得去追武念亭。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害怕的,等会子天黑下来,武念亭不回来的话,她会受不了。

思及此,林璇翻身而起。突地又觉得头痛得难受,她痛得‘嘶’的一声捂住脑袋,再度倒了下去。

因了她的动静,胡杨、龙奕真二人同时冲进内帐。

“璇儿。”胡杨、龙奕真几乎是同时冲到了林璇的床缘边。

林璇的眼睛恍惚的睁开,先看到了龙奕真,道:“啊,奕真,你们回来了,太好了。”

不明白林璇话中的意思,龙奕真和胡杨相互觑了眼,然后都呆怔的看着林璇。

林璇这才发现了胡杨,接着她吃了一惊,挣扎着要坐起来。

她睡了两天两夜,身子弱得狠。胡杨急忙扶了她起来靠在床头。林璇却是死命的拽着胡杨的手,令他不能动弹,然后伸出一只手摸着胡杨脸上的伤,道:“胡杨,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

大一道伤口?是狼伤的还是熊伤的?怎么也不小心一些?”

他脸上的伤是为了留在南越自己甘愿伤的自己,当然,林璇在南越初见他时也这样问过,不过那个时候为了免得她担心,他只说是在打仗的时候不小心着了敌人的道伤的。可现在,她怎么

又问一遍?难不成她忘了?

自从胡杨和龙奕真相逢于南召大营后,二人彼此将对方的事都讲了些,自然便知道了一切。龙奕真当然也知林璇应该是知晓胡杨脸上受伤一事的。只是如今林璇这样问莫不是她忘了这事?

忘了?

摄魂!

念及此,龙奕真脑中灵光一现,问:“璇儿,你知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林璇颇是诧异的看着龙奕真,道:“奕真,你糊涂了?现在不是黄昏吗?”说话间,她看了看军帐的窗子,通过窗子看了看天,道:“哦,不对,我都睡了一觉了,现在应该天黑了。”接

着,她又看向胡杨,又伸手摸着胡杨脸上的伤,问:“胡杨,痛不痛?”

胡杨愣愣的摇了摇头。

林璇责怪道:“都告诉过你们了。狩猎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仗着自己的功夫高就粗心大意。你看,受伤了吧。”说话间,她颤抖的长跪着起身,然后在胡杨的脸上左右的看着,最

后道:“不要紧。等会子要天珠姐姐从她师傅那里弄些药,应该能治好你脸上的伤。还你原来一个俊朗的面孔,所以,别担心。咦,天珠姐姐呢?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可以说,林璇现在说的话让胡杨、龙奕真都有些云里雾中。二人同时摇了摇头。只听林璇又道:“那你们肯定是被天珠姐姐追上了,是她要你们两个回营地陪我的是不?她呢,她是不是又腻着大哥哥了,吵着闹着随着大哥哥猎熊去了。天珠姐姐好坏,赶明儿教我抓到

了她,一定要挠她痒痒,看她还留不留下我一个守营地,吓死我了。不过,好在你们回来了……”

说话间,林璇似梦游般的从床铺上下来,然后举目四望,道:“我说这帐篷怎么不像天珠姐姐为我搭的帐篷呢,大了不知有多少。这帐篷肯定是你们两个重新搭的……”

林璇一迳说,龙奕真的脑中则一遍遍的回放着巴顿说着“这是催眠的一种━━摄魂。我摄取了她生命中所有有关我的记忆”之话的一幕幕。

林璇和巴顿最美的记忆应该开始于三年前鹰愁涧的那一场狩猎。

思及此,龙奕真大步上前,一把拽了她的两只胳膊,问:“璇儿,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不,不要说黄昏再或者黑夜,你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

先被龙奕真的神情吓了一跳,接着林璇颇是纠结的看着龙奕真,问:“奕真,你怎么了?”

“快告诉我。”

“奕真,你……”

见林璇的眼中露出害怕,胡杨急忙上前,将龙奕真紧拽着林璇的手拉开,怒斥道:“奕真,你疯了。你吓着她了。”

“不,没疯。我没疯。璇儿,快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

被龙奕真的神情吓着了,林璇躲在了胡杨的身后,喏喏道:“现在……现在是靖安二十七年。”

闻言,胡杨的眼瞬时瞪大,在和龙奕真相觑一眼后,龙奕真又问:“那这是哪里?我们现在在哪里?”

“营……营地啊。”

“哪个营地?”

“浅……浅涧湾啊。”

果然,果然。她忘了,将自从遇到巴顿后所有的事都忘了。

三年前,在武念亭、龙世怀大婚前夕,靖安帝组织了一场三国使臣的狩猎盛事。当事时,武念亭因初次怀孕被上官澜神经兮兮的禁足。林瑾、林璇想办法将武念亭给拐了出来,然后武念亭

和林璇便前往鹰愁涧去追林镜之、龙奕真等人的狩猎队伍。

因林璇的马不快再加上林璇担心追不上林镜之等人,于是建议武念亭在浅涧湾扎营地,在浅涧湾等着林镜之他们归来便是。

可武念亭不愿意,在扎好营地后,武念亭独自上路,留下林璇一人。

曾经在狩猎中迷失过一次的林璇特别的害怕一人独自呆在一处。在武念亭上路后不久就追武念亭而去,结果追岔了道,遇上老虎,然后是巴顿救她于虎口之下,从此情深。

而被武念亭追上的龙奕真、胡杨二人在得知武念亭将林璇一人留在浅涧湾的事后,胡杨便打马驰往浅涧湾。奈何,当他们三人赶到的时候,浅涧湾早已没有了林璇的身影。

也因了这个错过,胡杨从此失去了林璇。

也因了这个错过,林璇情定巴顿……可以说,林璇一生命运的转折点,都起于鹰愁涧。

而现在,林璇将这里当作了鹰愁涧,当作了浅涧湾?!

一时间,龙奕真想起引凤山庄的最高处,巴顿问:“你是后悔认识我了吗?”

林璇是怎么回答的呢?哦,对了,她答:“我只愿从来不曾去过鹰愁涧。”

原来,巴顿将林璇在鹰愁涧之后所有的记忆都摄去了。

就在龙奕真和胡杨二人面面相觑的功夫,林嬷嬷抱着巴陵走了进来。

这两天,巴陵和龙奕真混熟了,一见龙奕真,她便伸着她肉肉的小手要龙奕真抱。龙奕真习惯性的、梦游般的伸手抱过巴陵。

“娘娘,你醒了?”林嬷嬷很是激动的看着林璇。

娘娘?

林璇‘卟哧’一笑,道:“嬷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什么娘娘?姑娘都不会说了?别又在我面前说年纪大了嘴也糊涂了的话。”说话间,林璇便看向巴陵,只一眼便被这个粉雕玉琢的孩

子吸引,道:“奕真,这孩子是谁,好漂亮。”

林嬷嬷先震惊于林璇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接着便被林璇的话震惊得彻底的没了言语。

她……连巴陵也忘了?龙奕真和胡杨再度相觑一眼,也没有了言语。

林璇走近龙奕真身边,拍了拍手,笑眯眯道:“小美女,来,我抱抱。”

见她娘醒了。巴陵自然是乐意的,很快伸出肉肉的小手扑向林璇,而且一入林璇的怀抱她便亲了林璇的脸颊一口。林璇喜欢得看着龙奕真叫道:“奕真,这是哪来的孩子,好可爱,她喜欢

我,喜欢我呢。”

夕阳西下。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接近南召大营。紧接着,马车被南召将士拦下。正在盘问间,天鹰发现那几人的穿着不是南召人服饰,倒是东傲服饰,于是上前察看。察问之后,他的眼睛瞬间瞪大。

于此同时,中军大帐。

上官澜一只手持着兵书,另外一只手则拄着下巴,似乎在看兵书,但半天了也没见兵书翻了一页。

也许皇帝陛下在想战合州的事。

一众天鹰将士小心翼翼的进出,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惊扰了他们皇帝陛下的神思。

“陛下,属下有事启奏。”

天鹰的声音在外传来。

上官澜这才放下拄着下巴的手,道:“进来。”天鹰进来后,颇是纠结的看着上官澜。

“什么事?”说话间,上官澜放下手中的兵书,往后仰了仰身子,靠在椅背上。

今天的上官澜没戴桃木面具,一袭金线锈就的双龙夺珠紫袍,俊眸高鼻薄唇,肤白赛瓷,再加上一头银色的头发,越发的邪魅不羁。

看着意态潇洒的皇帝陛下,想着以他们皇帝陛下这份天姿国色,也许真不只武念亭一个女人,也许在武念亭之前有另外的女人也说不定。而且那孩子的气势和他们的皇帝陛下真的好像的说。思及此,天鹰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这才道:“陛下,有……有一个孩子求见。”

上官澜眉微蹩,“孩子?”

“那孩子自称是陛下……陛下您的儿子。”

“晟儿!”上官澜欣喜的站了起来,接着觉得不对,因为武晟现在才四个月大,哪有‘自称’的道理。他又欣喜道:“曜儿、晔儿?”真是父子有灵犀啊,正想着他们,他们就来了。“快

,走。”

其实上官澜也是喜得糊涂了。如果真是上官曜、上官晔,天鹰岂有不直接领着他们进来的道理。

眼见着他们的皇帝陛下喜得快要跑出中军大帐了,天鹰感觉脸颊也抽搐了,急忙道:“陛下,不,不是曜少爷也不是晔少爷。”

上官澜这才站住,转身,看着天鹰。

天鹰道:“那孩子……那孩子自称是陛下……陛下您的庶子。”

好久,上官澜才道:“再说一遍。”

“那孩子自称是陛下……您的庶子。”

又呆了呆,上官澜这才缓缓的走到天鹰面前,问:“庶子?”

天鹰坚定的点头。

“朕哪来的庶子?”

那孩子除了气势外,长得和他们的皇帝陛下真的一点也不像。也许,是真正的郑无波的儿子也说不定。念及此,天鹰提醒道:“陛下莫不是忘了,当初在阁楼……”

真正的郑无波在阁楼的时候,为了子嗣的传承,他爹还是时不时送些美女进阁楼的。经天鹰提醒,上官澜猛地明白了:难不成郑无波真有种子留下来了?

若真是,这下可麻烦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上官澜脑中不觉浮起小徒弟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天鹰。”

“属下在。”

“朕灭了郑氏阖族?”

“是的,陛下。”“那再多杀一个应该也不算多。”免得小徒弟误会。

怔忡一二,天鹰很快明白道:“属下明白了。不过陛下,您真不打算见见那个孩子。”真的非常的清贵逼人、气势逼人啊。

“又不是朕的,见什么。”

“属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孩子似的,就是一时间想不起。”

天鹰随着上官澜的日子最长,是上官澜变身郑无波杀下阁楼后第一批选到身边的禁卫军,颇得上官澜悉心教导。若说论熟悉,他和上官澜最是熟悉不过。他又道:“陛下,这个非常时期,

是不是见见的好?就算是假的,也要探探那孩子到底是何目的?因为,随着那孩子前来的还有三人。”

“还有三人?”这一下,上官澜感兴趣了。微挑眉道:“传他们进来。”

“是。”

在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龙儿四人先后进中军大帐前,上官澜一如以往,在外人面前又将桃木面具戴上了。

一见紫金龙袍、桃木面具、银发,四人便知那居中而坐的定是郑无波无疑了。

虽然明知道郑无波其实就是上官澜,但这是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第一次见到他,所以他们脸上的神情即激动又震惊。

上官澜呢,万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不说林念之,只说陈昌镐、陈欣语兄妹,那可是他姑姑上官若男的子女,是他的表弟、表妹啊。然后,他也颇是怔忡的看着他们

三个。从而忽略了那个最小的龙儿。

至于龙儿呢,一见上官澜的面具,再见他的满头银发,顿时便被郑无波这一套行头吸引,只觉得非常的有范。他小腿一蹬,直接往上官澜身边跑去,一边跑一边道:“无波伯伯,无波伯伯。”

龙儿之所以不怕郑无波,倒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他父皇和他说过,那个郑无波看到他一定会喜欢他且有求必应。所以他不但不怕郑无波,而且还因了郑无波这身行头,一看便喜欢上

了。

伯伯?

不是儿子吗?不是该称父皇吗?

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因了龙儿的举动,纷纷从震惊中回神,又开始糊涂了。

天鹰似乎也有点糊涂了。

上官澜呢,从龙儿声声稚嫩的呼唤中回神,眼睛看向那个向他跑来的小小的身影。接着,他身子一僵。

这孩子长相和龙世怀一模一样。

瞧这年岁,难不成就是兄弟党如今心心念念的龙儿。

那他方才还差点就宰了这个小家伙。要不是天鹰劝了一句,那个后果……

念及此,上官澜背上差点就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不知不觉道了声‘靠,好险’的话

也就在这个功夫,龙儿已跑到了上官澜面前,然后直接便往上官澜身上爬。

天鹰目瞪口呆中,接着便见龙儿揭了上官澜的面具,罩到了他自己的脸上,还问:“无波伯伯,这面具好威风,给我,给我。我喜欢。”

与此同时,看到上官澜的真面目,陈昌镐、陈欣语同时湿了双眼,道了声‘表哥’。

林念之呢,亦怔忡的看着上官澜。

上官澜呢,伸手揪着龙儿的脸颊,笑得阴森森的,道:“龙儿,是吧。”

“啊。无波伯伯好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我是龙儿。”龙儿越发的喜欢郑无波了,他就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他又叽叽喳喳道:“我父皇说了,无波伯伯见到我一定会喜欢我,而且对我有

求必应。无波伯伯,这面具我喜欢,送给我呗。”

父皇?龙儿?

天鹰心中不觉也‘靠’了一声,原来是龙世怀的儿子。难怪看着觉得有些熟悉,因为他曾经去过一次濯州,见过龙世怀,原来是长得像龙世怀。

至于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则有些云里雾中。

见龙儿喜爱的拿着桃木面具左翻右翻,然后还不时的戴在他自己的脸上比划一二。上官澜颇是喜欢这样调皮灵动的龙儿,道:“送给你了。”

“耶”的一声,龙儿将面具戴在了脸上,奈何,那面具比他的脸大了许多,显得有些滑稽。

他们皇帝陛下素来不离身的面具居然就这样送人了?天鹰在震惊中似乎明白了他们皇帝陛下和龙世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兄弟情了。

“龙儿,告诉伯伯,怎么到这里来的?”上官澜说话间,睃了眼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瞧他们三人依旧被雷劈的神情,这事只怕是笔糊涂帐。

“绑匪劫的呗。”龙儿云淡风轻道。

又睃了眼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上官澜问:“绑匪?”

于是,龙儿坐在上官澜腿上,将他被一个人下药迷晕,然后在城隍庙遇险被陈欣语等人救了的事一一说了。

最后他道:“我也不知他们三个是不是巴顿的探子。在这大战在即之机,我可不能给我父皇惹麻烦,所以就骗他们说我是伯伯的儿子,他们就带我来这里喽。”

“好小子,不给你父皇找麻烦,就给伯伯我找麻烦吗?”恨恨的揪着龙儿的脸颊的同时,上官澜又道:“如果他们三个果然是巴顿的探子,将你押到合州去了怎么办?”

“无波伯伯手上不是有巴顿的妹子啊、老婆啊、女儿的吗?换一个呗。伯伯你也不亏。”

直到这个时候,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似乎有点明白他们应该是被这个孩子骗了,而且这个孩子有可能是龙世怀的儿子。

“龙儿,你知不知,你的胆子也忒大了些。”

只当上官澜说的是和三个陌生人上路来潞州的事太过危险。龙儿笑嘻嘻道:“还好,一路同行,我觉得他们三个应该不是巴顿的探子。”不但不是,似乎还是亲人,呃!“我说的是你差点就被我斩了。”

“啊?”

“我郑无波,没庶子。”

“啊?”

“所以,以后,不许再冒充我郑无波的庶子,听见没?”

原来他差点就去了鬼门关。龙儿摸了摸脖子,吐了吐舌头,道:“是,再也不说了。”

轻弹了弹龙儿可爱的额头,上官澜道:“天鹰。摆宴,为龙儿接风洗尘。然后去趟濯州,告诉龙世怀,他儿子在我这里。”

“伯伯,伯伯,不要,不要。”龙儿抱着上官澜的脖子撒娇,道:“告诉我父皇,我父皇肯定要像拎小鸡般的拎了我回去,然后还要打我的小屁股,不要,我不要回濯州。”

“你也知道怕了啊。”上官澜好笑的又弹了弹龙儿的额头,道:“你就不怕你父皇、你娘操心?”

“反正这个心也是操定了的。多一天、两天又有什么关系呢?伯伯,就让我在你这里多玩几天好不好。我喜欢伯伯。”

因为喜欢他,所以可以置父母的担心而不顾?上官澜觉得这话非常的中听。越发的喜欢龙儿了,道:“放心。有伯伯在,你父皇不敢打你的小屁股。”

“可我想留在伯伯这里。”

“成。”

“真的?”

“你父皇素来听我的。”

“耶”的一声,龙儿在上官澜腿上长跪而起,亲了亲上官澜的脸颊,道:“伯伯万岁。”

上官澜站了起来,一把将龙儿甩了老高,接着又抛上抛下,引得龙儿惊声尖叫,数番后,上官澜接住再度落下的龙儿,抱在怀中,狠命的亲了亲他的脸颊,道:“和你父皇小时候一个样。”

咦,他不是郑无波吗?怎么可能记得龙世怀小时候的样子?

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也不笨,一时间,三人喜得相互看了眼后,都围向上官澜,有的喊着‘澜哥’,有的喊着‘澜表哥’。

上官澜冷哼一声,有些嫌弃的看着他们三人,道:“三个人不抵一个龙儿,被骗了吧。”

“小子,你……你真的是龙世怀的儿子啊。”林念之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龙儿‘嘿嘿’一笑,道:“小表叔,你好啊。”

啊啊啊,果然是的,果然。林念之很郁闷。“小子,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为什么还要一路上瞒着。”

“不瞒着,你们不就将我又带回濯州了吗?我想见我无波伯伯。”说话间,龙儿又得意的扭身,伸手搂着上官澜的脖子。看到龙儿,就像看到兄弟党小时候的样子。勾起上官澜许多往事,他心中柔得一踏糊涂,道:“天鹰。去。按我方才吩咐的去做。”

“是,陛下。”

中军大帐也没外人,天鹰将士都是上官澜的心腹,是以众人说话也不再顾及。只是龙儿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他们三个不是称他的无波伯伯是‘澜哥’就是‘澜表

哥’的。不过,看他们的情形,应该也是熟人才是,所以他也不打算问清楚。只是拿着他新得的面具比划来比划去,好不得意。

看了眼在大帐里蹦上蹦下,不是玩剑就是舞枪的龙儿,见他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上官澜吩咐一个天鹰将士将龙儿带去军营各处看看。

龙儿呢,本来就对郑无波的军营感兴趣,而且他们大人说的这些东西他都不感兴趣。于是兴高采烈的去了。

上官澜这才问了些话,然后就明白了龙儿阴差阳错来了潞州的事。而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他们三个问了上官澜许多问题,却被上官澜简单一句‘记起来了而已’敷衍过去,其他的也不

愿意多提及,只叮嘱‘如今对外身份仍旧是郑无波,下一步另有安排,你们不要漏了我的身份’之话。

知道下一步有可能就是龙儿怀、郑无波之间要上演一出好戏。三人明白,兴奋的点头。

无论最后是龙世怀称霸天下还是上官澜称霸天下,这天下一统已是定局,而天下将再也没有战争也必成定局。

“对了,奕真也在这里。”说话间,上官澜没注意到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他们三个脸色都变了,只是命一个天鹰将士去传龙奕真过来。

然后,上官澜将龙奕真、林璇在这里的事捡重要的都说了一些。

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他们三个真不知这段时间居然都发生了这许多事。更不知林璇居然也在这里。

“林璇的记忆停留在了靖安二十七年的三国狩猎盛事上,停留在了鹰愁涧……”

在林念之他们目瞪口呆之际,上官澜简要的将林璇的事又说了一下,最后叮嘱道:“她现在的记忆非常的混乱。你们都不要刺激她。就说她上次在鹰愁涧狩猎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吓晕了,从

此一睡不醒。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们得知我的消息后,想着我的医术不错,便偷偷的将她送到我这里来医治的。如今果不其然,我使得她苏醒过来……”

这都是遭的什么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想着林璇受的苦,想着林璇失去这几年的记忆,甚至于连巴陵都记不得了。陈欣语的泪就开始往下落,真心为林璇感到心痛。

林璇和林念之是一母同胞,对于同胞妹的遭遇,林念之又何尝不心痛。林璇天性善良,偏对巴顿情根深种,这份情根不是说他巴顿是坏人就没了,说他巴顿是好人就保留的。有时候,情爱

和这个人是好是坏无关。可偏偏,巴顿伤害的是东傲,是林璇的故国,是林璇的家人。在她忘不了巴顿的深情又不能原谅巴顿的折磨中,她势必对林府中人、对东傲都会有一种愧疚。而这种愧

疚,必然会令她痛苦一辈子。所以,与其她痛苦,倒不如遗忘。念及此,林念之道:“璇儿呢?我想去看看她。”

“别急。她现在比较相信胡杨。等胡杨慢慢和她说,等她接受她确实睡了这许多年的事实后,你们再慢慢的和她接触。”

“那万一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巴顿,提起她曾经是巴顿的皇后……更何况还有长乐。”林念之不放心的问。

“长乐,在这场战争后,必然会因是巴顿女儿的身份而诛杀在战场中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不会有人提起她。”

“啊”的一声,陈欣语伸手,紧紧的抓着上官澜的手,道:“表哥,不要,不要杀长乐。”

林念之急忙安慰道:“欣语,别怕。不是真的诛杀,只是一个谎言,一个可以让长乐平静的生活的谎言。”以巴顿之罪,其膝下无论男女,那都是要诛杀干净的,巴陵也不例外。

上官澜说诛杀长乐不过是给世人一个交代。

陈欣语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还当了真。直到听林念之解释,她才小心翼翼的问:“是吗?不会杀长乐?”

这个表妹,比林璇还要柔弱。唉……还是他的小徒弟最是强悍、聪明。上官澜心中比较着,便生了立马想见小徒弟的心。再加上龙儿到来的原因,他也越发的想念自己的几个孩子了。嗯,

等会子就要天鹰去东傲城接他们母子去。思及此,上官澜的心不禁飞扬起来。他开始想着,小徒弟看到他,是会叫‘师傅’呢,还是会叫‘无波’呢?

当上官澜再度陷入自我纠结的时候,林念之摇了摇他的手,问:“其余的人呢?那些服侍璇儿的人呢?”

当初,担心林璇在南越受苦,所以林府陪嫁了不少丫头、婆子。

被林念之摇得回神,上官澜答道:“其余的我也都没带回。如今,陪在林璇身边的只有一个林嬷嬷。至于以后,你们林府分派什么人去保护她,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相信你们林府的人

自当清楚。为了她好,你们就要仔细商量商量了。”

林璇天性喜静,很少外出。更多的时间她喜欢呆在房中做布偶之类的手工活。大不了,以后不让她外出,那自然就听不到闲话了。再加上分派一些忠心的、嘴严实的仆人去侍候她,这些就

都不是问题。只是最残忍的是,她和巴陵要母女分离了。

“那巴陵……”

林念之问话间,龙奕真正好抱着巴陵掀帐进内。一见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他们三个,龙奕真喜得一一和他们打着招呼。

终于见到龙奕真,陈欣语还是有些激动的,定定的看着龙奕真。然后,她看向龙奕真怀中抱着的那个漂亮的、可爱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问:“奕真,这孩子是……”

“我女儿。”说话间,龙奕真笑眯眯的亲了口巴陵的脸颊。

“什么?”陈欣语脸色微白。

“啊?”的一声,林念之、陈昌镐有点目瞪口呆:不会吧,这是什么速度!

因为他们三人都没见过巴陵,所以当然以为龙奕真说的是真的。

还别说,自从第一天龙奕真抢了巴陵去见巴顿后,巴陵和龙奕真倒真熟了。再加上龙奕真会哄人,也会逗小孩子,总逗得巴陵‘咯咯’笑,是以巴陵很喜欢他。如今几乎总腻在龙奕真身上。现在见他亲她,她立马凑上小嘴,亲着龙奕真的脸。

这一幕,怎么看都是父女和乐的一幕。陈欣语咬着唇瞪着龙奕真。

“长得好看,是吧。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孩子?”说话间,龙奕真很是得意的举着粉嘟嘟的巴陵至林念之、陈昌镐、陈欣语三人面前晃了晃,又得瑟道:“龙昕,我的

女儿,龙昕。”

巴顿本是龙氏后裔,如今让巴陵回归祖姓,就当成全了巴顿吧。更何况,以龙奕真女儿的身份出现在人世间,谁还敢小看三分,那可是南安王一脉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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