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次云舒和谢威之间的不愉快,裴钰几乎能想象若是这两人碰到会是如何后果?
谢家上次虽被他提醒警告一番,但一次还好,两次肯定会放手一搏。
他就担心云舒成为谢家的眼中钉。
那谢家可不是什么好相处之人,若玩阴的,如何每次都避免得了?
妇人怔楞后只看到裴钰的背影,反应过来,忙跟上去,心道这下云枫有救了。
玉轩楼是茶楼酒楼一体的,二楼吃饭,一楼说书喝茶,正是云枫工作的地方。
平日这地就人来人往,因为玉轩楼请来的说书先生,有张能说会道的巧嘴,这镇上有事没事的人,都爱过来喝个茶吃点东西,听书聊天。
说来也巧,玉轩楼是谢家给儿子谢威的产业,因为谢威这人平时就爱玩这一套,没事带个狐朋狗友进来胡吃海喝,谢老爷就给了这么个地方。
不过前几天听说是被人打了,才消停几天,哪知今天一早就过来了。
不过这次来有些不一样,老主顾都张了一双慧眼,看出谢威虽然还是混混样,却在专门找一个打杂的茶。
所以大家都猜测,莫非谢威看人家长得好看故意的?
“那姓云的女人是你妹妹吧?如今正好让你当哥的给我出出气。”
众人一听这才明悟,原来真是找事的,而且听着像是被自己妹妹牵连。
不少人都在猜测,那女子到底是做什么了,让谢威发这么大脾气?
这谢家跟裴家一样不好惹,据说两人马上就要联姻,聪明的看见时机不对,赶紧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
拉架?简直是开玩笑,谁敢拉架就不是找死好么?
不过在那少年被打的半死不活时,真的有人站出来了。
这是一个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男人,模样竟比那裴钰还要俊上几分,他一出来,众人有所察觉看去,连那谢威都停下手看去。
谢威发泄一番,心情大好。
忽见有人过来抬头一看,跟着一愣,这人是谁?
他最近脸还没有完好,上面青紫都有,乍一看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立刻就看的不顺眼起来。
“怎么?想管闲事?”俨然一副挑衅的语气。
卫丞风却没搭理他,瞥了眼旁边被几个下人按住动弹不得,而今已是浑身是血,神志已经不太清楚目光混沌的云枫,目光便是一深。
他曾见过云枫一面,也听古安汇报过云舒的家人名字。
刚刚路过好听得有人喊‘云枫’,也想过是误听,可还是进来了。
看到云枫的那刻,卫丞风便在想,若她在看到这一幕,只怕气的不行。
谢威见对方不理自己,刚缓和的心情瞬间暗沉。自从他被那个女人打后,他还仰仗家人给他报仇,结果他爹却说惹不得让他忍者,他怎么可能忍?见这人竟然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谢威抓起身侧的茶杯直接扔了过去。
男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侧身避开,那茶杯却是落在不远处的地方,碎成碎片。
动静惊了众人,卫丞风也抬眸看来,下一刻他振臂一挥,谢威就被一股无形的气波震开,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放开!”他声音低沉,面上虽然却不怒自威,几个抓住云枫的胆战心惊的看着谢威被打的一幕,确是不敢松手。
卫丞风皱起好看的长眉,慢慢走近。
等他还没出手,那几人受不了这股气息,颤抖的后退,最后撒手松开了云枫。
谢威刚刚起来,刚才明明也没被真正打到,他却血气翻涌,见下人胆小懦弱,气的不轻,“还不给我滚回来!”
几个下人顿住脚,却一脸哭丧的表情,“少爷,这人会武功,我们几个不会呀?”
“有武功怎么了?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话这么说,谢威却给自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
他对上次挨打的事心有余悸。
然而却在这时,他眼前划过一个熟悉的面容,是幻想么?他怎么看到上次那个女人了?
刚想是自己看花眼,下一刻围着的人群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谢威看去时,脸就是一白,这就是上次打她的女人。
他看去时,云舒也看来。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已经说明一切,云舒顾不得去看为何会在这里的卫丞风,直接抬步朝着谢威走去,“是你打了我大哥?”
这位就是跟谢威有仇的那个女子?
旁观人听得真切,好奇的目光看来,心道这下正主来了,谢威该不会直接对人家动手吧?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却让众人如何也聊不到。
云舒大步过去,谢威已是下意识后退,可反映过来,又恼羞成怒,“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云舒闪身过去,拽住他的衣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当众被人揪着领子,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谢威心火以上,顾不得上次这么在毫无防备下被打的事情,忽的后退硬生生博得自由,语气发狠,“我打自己的人关你什么事?这个人如今是我玉轩楼的,我就是当着你的面打死他,你都不能奈我何!”
说的得意洋洋。
云舒嘴角一勾,面露冷笑,“可我觉得,先死的那个是你。”
谢威尚未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眼前便是残影一动。
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连架势都没摆出来,直接被云舒一踹在身后的柱子上。
“哇!”围观的人异口同声的惊呼一声。
云舒却又上前,将准备起来的谢威重新按在柱子上,单手扯过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对方杀猪般的惨叫便是传来,“啊…”
换只胳膊再动,惨叫又起。
云舒来回折腾四次,一楼只回荡谢威那痛苦惨叫,可胳膊错位的‘咔擦’声。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这个少女,无法从眼前一幕反应过来。
云枫似彻底昏迷过去,倒在地上没有意识。
卫丞风站在他身侧,任何人都不敢靠近,而他的目光则放在正在动手的云舒身上。
外人都觉得那骨头声可怕渗人时,只有他觉得悦耳,连看去的视线都是温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