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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喝什么,我请你。”方景龙热络的道。

纳薇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他。大概是她的注视太直接,让他觉得有些尴尬,忙又补充了一句,“相逢是缘,就不要太拘束了。”

有人要买单,没什么可客气的,纳薇招手,唤来侍应生,为自己点了一杯顶级龙井。

“那就让你破费了。”见她微笑,方景龙也回视一笑。

对他来说,这些小钱都不算什么,要是能巴结上安德亚斯这座大佛,那才是前途无量。

他给自己喊了一杯红茶。

等茶水送上来后,他又点了一些风味小吃。

虽然的风味小吃价格不便宜,但和龙虾大餐还是天壤之别,纳薇想到之前他给方安怡点的大餐,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当然,这些想法方景龙是死也猜不到的,恐怕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坐在面前的是和自己留着相同骨血的亲生女儿。

方景龙在中国怎么也算是成功画家,去哪里都是众星拱月,而此时此刻却在纳薇面前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平易近人。当然,他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纳薇,而是站在纳薇身后的安德亚斯。

“你几岁?”

听他问,纳薇回答,“20。”

方景龙说,“只比我女儿大一岁。但她简直是个麻烦精,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纳薇不想听他提起方安怡,一点也不想,便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聊什么?”

方景龙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天在艺术馆里碰到你,没想今天这么凑巧又遇到。”

纳薇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安德亚斯是我的男友。”

听她落落大方地叙说两人的关系,方景龙更加想坚固了想接近她的想法,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地道,“你俩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纳薇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方景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一时间,竟然看不穿她在想什么。

纳薇端起龙井,啜了一口,然后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茶真苦。”

方景龙笑道,“上好的茶叶都带着一些苦涩,之后就会有甜味,我们把这种味道叫做苦尽甘来。”

纳薇放下茶杯,道,“您的人生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方景龙一怔。

纳薇接着道,“苦尽甘来是没错,可也不能因为之后的甘甜而忘了之前的苦涩。做人最重要是讲个良心,您说对吗?”

这话听上去没头绪,但句句都针对方景龙,他不由又是一阵愣忡。恍惚间,纳薇的脸变得熟悉起来,似乎变成了压在记忆中的那个人……

他收起笑容,谨慎地问,“纳薇小姐之前认识我吗?”

纳薇抬起脸,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嘴里的回答更是干脆而坚决,“不认识。”

方景龙松了口气,也确定自己的人际网中没有这么有一个小姑娘。

纳薇瞥见他脸上的警惕,笑了笑,“我们泰国人都喜欢用比拟句,比如,把苦茶比拟成人生。您可别见怪。”

方景龙忙笑道,“我们中国人也一样。”

纳薇干笑了一声。她脸上看起来平静,胸口却心潮起伏,她很想拽住方景龙的领子,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当初要丢下她们母女。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姑娘了,就目前的处境来说,是方景龙想巴结她,而她认不认这个父亲,都一样,既不会让她过的更好,也不会更差。

纳薇看着方景龙的脸,思绪在脑中转了转,改口道,“上次去展览厅看画展,是我建议安德亚斯的。”

这一点,方景龙倒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也喜欢画?”

纳薇看着他,笑了笑,“我的父亲是画家。”

方景龙的心脏重重地一跳,“是吗?是哪位画家?也许我认识。”

她眼底有些冷,暗忖,你还真认识。

“我父亲只是个不出名的小画家。”

见她这么说,他一脸惋惜,却也没再追问下去。显而易见,他对此并不感兴趣。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纳薇,“下个星期我在清越会馆开一个画展,到时候会请很多泰国的达官显贵来参展,希望你和安德亚斯先生一起来参加。”

纳薇伸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道,“我会的。”

***

今天是方景龙的画展,安德亚斯和纳薇一起出席,不过今天他只是陪衬,主角是纳薇。

纳薇选了一件黑色礼服,肩带上镶嵌着十二颗钻石,衬托出她白皙的肌肤。怀孕并没有让她身材臃肿,小蛮腰依然盈盈一握,一双腿修长美丽,在那些矮小的泰国人群中,她俨然是鹤立鸡群。

安德亚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搭理得一丝不苟,他高挑的身材和立体的五官让人看起来就像一座出色的雕像。

当两人出现在会场的时候,立即引起了众多目光,甚至将媒体的闪光灯也一并引了过来。

方景龙和正在交谈中的客人打了个招呼,立即大步流星地迎了过来,双手紧紧抓住安德亚斯的手,道,“欢迎欢迎,您的到来让这里蓬荜生辉。”

安德亚斯温文尔雅地微笑,和他握手后,道,“您客气了。”

两人一番寒暄,方景龙才把视线转移到纳薇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地道,“纳薇小姐,今晚真是美艳动人。安德亚斯先生您好福气。”

纳薇笑了笑。

方景龙将两人迎了进来。

这个画展是方景龙私人出资举办,他大手笔的租下一个大会堂,无非就是想在今晚多卖几幅画出去。方景龙显然是有一些渠道的,不然也请不动泰国的权贵。

安德亚斯喜欢油画,和亚洲的水墨画有本质上的区别,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

纳薇一路作陪,但总有点心不在焉,耳边传来安德亚斯的声音,“你打算和他相认吗?”

纳薇抿着嘴,没有立即回答。

安德亚斯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向胸口拢了拢。

纳薇小声地问,“那你觉得我应该认吗?”

安德亚斯道,“我要是你,我会认,毕竟是亲生父亲。不过,你不是我,所以我没法替你做决定。”

纳薇一脸失望,低声嗔怪,“这不是等于没说。”

安德亚斯浅笑。

纳薇,“我其实挺恨他。他为了荣华富贵,把我和母亲扔下。其实,我有暗示他,可是他似乎不愿再想起过去那一段。我们就像破抹布一样,被他抹去了。”

安德亚斯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两人正在说话间,背后有人走了过来,“吆喝,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亚力克!”

纳薇转头看到这张脸,顿时浑身汗毛倒竖。

站在背后的人竟然是乍仑。

安德亚斯并不认识这个泰国人,却感觉到了纳薇的不对劲,他下意识伸手环住纳薇的腰,不想她颤抖地厉害,连带着自己也跟着一颤。

纳薇脸上血色全无,如临大敌般的看着乍仑,如同惊弓之鸟。

乍仑的目光轮番在两人身上轰炸了一番,最后扬起嘴唇,无声地笑了笑,“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也有这种雅兴,我还以为你只会嗑药、玩女人呢。”

安德亚斯知道这些狐朋狗友一定是自己在夜晚时刻变身时结识的,他不了解这个乍仑是何方神圣,所以也没接话。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乍仑不喜欢安德亚斯这种沉着冷静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他冷笑一声,凑近两人道,“我们黑红的较量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到时候,你等着瞧。”

安德亚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和他拉出距离,语气平稳地道,“对不起,这一切都和我无关。”

乍仑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方景龙来了。他本想招呼安德亚斯,却一眼瞧见了乍仑,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没想到拔达峰先生也来了。有失远迎,真是我的疏忽了。”

乍仑立即收起了阴险的神色,笑着和方景龙握了握手,“我父亲抽不出空,所以特地委派我前来。我还想选两幅画带回去,到时候烦请方先生好好给我推荐一二。”

方景龙听见生意上门,顿时笑成一朵花,连声道,“那是一定的一定的。不知道令尊喜欢什么风格的?”

乍仑随手一指,指着安德亚斯和纳薇面前的那副画上,道,“这幅如何?”

方景龙看了一眼安德亚斯,顿时一脸为难,“啊,这幅?”

乍仑挑眉,“怎么?不行?”

方景龙道,“这幅画是安德亚斯先生之前就看中了的,定金也早已经支付了。”

乍仑不满,“既然画已经有主了,何必再挂出来,看得到却不能摸,不是故意让人心痒痒?”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在纳薇脸上流动,似乎就是冲着她说的。

纳薇想到过去的记忆,脸色一白。

方景龙干笑了声,道,“您说得对,我这就让人取下来。”

乍仑伸手拦住,“既然我看到了,我就不能不要。不然,面子搁哪儿?”

方景龙就是再傻,也看出了乍仑和安德亚斯之间的过节,他沉默了。

乍仑道,“付了定金就再退好了。损害多少,我来陪。这里这么多画,我相信这位先生也能找到更好的。”

方景龙立即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安德亚斯。

安德亚斯点点头,“那就换一副吧。”

方景龙感激涕零,同时也松了口气。

反倒是乍仑,本想争口气,所以才故意刁难,想激安德亚斯发怒。毕竟他所认识的亚力克是个心胸狭窄,占有欲强大的人,他虽然指着一幅画,但话里话外全都是在意指纳薇。亚力克为了纳薇和他翻脸,所以听了这几句话,一定也会和他大动干戈,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反应不由让他一怔。

方景龙知道两边都是爷,都不能得罪,但相比之下,乍仑是本地人,父亲又位高权重。安德亚斯生意做得在大,也是在泰国,在人家的底盘上。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其次,他觉得安德亚斯的脾气比乍仑好,当然他是没领教过亚力克的厉害。

“拔达峰先生这边请,我们去会议室商讨一下细节。”说到这里,他愧疚地看向安德亚斯,“请您在这稍等片刻。”

安德亚斯做了个请的动作,客气地道,“您请自便。”

说完这句,他便将目光转开了。

然而,纳薇却一直望着乍仑的身影。就在她以为警报解除的时候,乍仑突然回头望来,只见他将手放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死亡的动作。

纳薇心脏骤然一收缩,下意识地抓紧了安德亚斯的手背。

安德亚斯低头望向她,却见她满脸恐惧,不由问,“怎么了?”

纳薇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安德亚斯看了眼手表道,“现在才下午六点,我还有时间。”

谁知,纳薇仍然没有丝毫放松,道,“不,不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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