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青壳螃蟹,从朴二头上蹦了下来,踏着血迹走到我眼前,伸出钳子夹我的嘴唇。
我只觉得自己人中,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疼的专心,嘴唇上那血一股股的往我嘴里淌啊!
我疼的使劲一扬脑袋,那只螃蟹整个一下贴到了我脸上,肚子正好落进我嘴里半截。
我那时早就顾不上什么啦!张开嘴一口咬下下去,顿时把那螃蟹给咬成了两节。
囫囵吞枣的咽了螃蟹肚子,又用舌头把挂在我嘴唇子上的半截螃蟹,卷进了嘴里,连嚼几口才给吞了下去说来也怪,我吃了那只青螃蟹之后,围在我边上的那些河虾,竟然不管过我了,全都调过去奔着朴二去了,那一晚上,把老朴给吃的一点都不剩啊!等第二天,我们就从土里刨出一副骨头架子,连血都没啦!
甄英俊说完了,带着哭腔道:“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宿,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听那些河虾啃人骨头,听了整整一晚上。等我回来,就没人再敢去看死龙了。我们这才报了警。”
听完之后,叶无缺说道:“你说的那个老六叔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甄英俊把他们领到门口,远远的指了一下:“老六叔就在村东头第一家,好找的很。你们往前走走,就能找着。”
“那个老六叔,倒是有点意思,锣钲驱鬼,是萨满教的术法,他们认为锣钲,可以沟通人类和鬼神,每一面锣钲背后都藏着鬼神,可是在淮河一带,这么做的人可不多啊!”叶无缺和刘贤说着话,在村里转了一圈,偏偏没找着老六叔的影子。
“说不定是隐居的萨满教高手,要不就是机缘巧合,有个萨满教高手教了他两手。”刘贤猜测道。
等到天黑,在附近收集消息的徐华和刘耗子,也6续回来了。
徐华看见叶无缺头一句话:“妈的,今天见鬼了。”
徐华从下游回来之后,还没进村。
就见有个看不清是男是女的黑影,一手掐着跟还没燃尽的烟卷,一手空垂在身边,蹲在进村的土道上,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徐华根本没拿那人当回事,头也不抬的走了过去。
对方好像是没看见走过来的徐华,仍旧在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直到徐华快要走到他跟前,还没有一点站起来让路的意思。
土道也就那么一人多宽的地方,两边就是人家围墙,他蹲在那,徐华还怎么过去?徐华说道:“麻烦让一让。“
可那个人还是无动于衷,徐华这回火了:“你没看见有人么?”
“看不见!”对方低着头回了一句。
“你找揍是吧?老子成全你!”
徐华伸手往对方的肩膀上,抓了过去,他本意是想扯着头,把对方拉起,却没想到自己的手会抓了空,五根指头就像是抓在投影上一样,从对方的肩膀上穿了过去。
“卧槽!鬼!”
徐华顿时吓了一跳,但是这个时候,却已经容不得他再多想什么了?
他那只抓空了的手掌,还没完全缩回来,另一只已经运起了真气的手掌,已经对着鬼魂的脑袋拍了下去。
其实武者也是修炼者,就像是屠龙门的韩飞,还有南海仙霞派的道极,都是武者,武者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体内真气一样可以灭杀鬼魂,而徐华现在,已经具备了术士最基本的条件,等于一只脚踏进了术士的领域,徐华几乎毫无顾忌的拍向了对方头顶。
挡在他前面的鬼魂,显然没想到玄乎会是练就内力的武者,徐华的真气一出,他的头上顿时在真气的轰击下,冒出了一股绿火。
那正是真气与鬼魂身上的阴气,相互碰撞激出来荧光,阴气燃尽,厉鬼的魂魄,自然会遭到重击,甚至被当场打散,而徐华修炼的是佛门内力,对这些鬼怪更是有本质上的克制。。
等到徐华手掌沉落,真气随着他的掌心,直贯鬼魂天灵,后者的身躯,也在真气急掠之间疯狂骤燃,仅仅两三秒钟的功夫,就烧成一团半蹲着人形火球。
徐华一掌奏效之后,丝毫没有半点收手的意思,掌心顺势又往下压低了半尺,整个右手顿时沉进了鬼魂的脑袋。
“开--!”徐华的五根手指,忽然张开,狂暴的劲力,从指尖上分向迸溅四射,原本还能保持着人性的火团,在五指间瞬时爆成了满地磷火,碧绿色的火点,像是从钢炉中迸出来的火花,顺着土道铺落一地。
整个小路,都在磷火的照应下,变成了乍明乍暗的鬼蜮,徐华借着磷火闪动的光点,看到了几十张惨白的面孔,在土道上一闪而逝,甚至有只贴着地面伸过来的人手,差点碰到了他的脚面。
徐华刚抬起脚来要往上踩,就听一声凄厉之极的鬼哭,在小路中乍然而起。那只好像要去抓徐华脚踝的人手,忽然飞快的缩了回去,消失在了阴影当中。
徐华虽然不明白,那声鬼哭代表着什么,却听出了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
那些鬼魂就像是,本来已经围住了猎物的狼群,忽然听见了狼王的长啸,立刻停止了进攻,静静退到了一旁,因为,他们的王,正在宣布猎物的主权。
片刻,仅仅片刻之后。
一阵滑轮响动的声音,就从二楼小路深处缓缓而来,听上去就像是有一辆推车,被人从小路那头推向了土道的方向。
同时,一阵沉闷的声响,在也徐华背后传了过来,徐华侧过头时,眼睛的余光,正好看见一张空荡荡的太师椅,从土道阴影里转了过来,堵住了徐华的退路。
太师椅上看不见有人,却又带着一块圆形的凹陷,看上去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坐在上面,静等着徐华退向自己。
徐华一瞬之间,判断出了太师椅的意思:那根本就是一种礼貌似的谦让,既然,有同类宣布了徐华是自己的猎物,它自然不好意思出手抢夺,但是,徐华主动退进他的地面,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