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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唯愿与君共生死(1 / 1)

江枫双手接过这柄金光闪耀、龙纹细琢的尚方宝剑。这已经是今日最好的结果了。好在皇上并不是真的恨我,看得出,玄宗皇帝已真的把自己当做孙儿,即便真相大白,仍存几许怜爱。是的,要一个人一下子改变对一件事物的态度,而且是截然不同的事物。是需用时间的。

江枫心里酸楚难言,就要永别了。不论古今都相见无期。爸爸妈妈,这是天意,天意要我来到大唐,经历无数沧桑,心灵饱受磨难,最终还是不能回来与二老团圆。你们能为儿子欣慰吗?我没有完成国家赋予的任务,这算是为国捐躯吗?

江枫忽然从长袖中取出电脑,起身走到许清河面前:“清河,无论你多么怨恨我,请你以大局为重,不要沉溺于儿女私情。这台电脑我交给你,几个月后,目睹历史发生,回到未来,把结果告知中科院与外交部。最好能把真实的场景拍成视频,那将成纵贯古今的最原始的资料。我江枫不能完成的任务,希望你替我做到。我很感激你!”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许清河暗淡的语气:“是我害你客死在一千年前,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你的父母,见我们的同事?”

“你不说,有谁知道?”江枫说,“你告诉所有人,江枫贪恋古代富贵荣华,找到了心爱之人,不愿回来了。”

许清河的神色仍是黯淡无光:“我的脸皮还没那么厚,不会睁眼说瞎话,我不想你死,我只想得到心爱的女人,原本只要你离开她。”许清河贴在江枫耳边说:“杨国忠这只老狐狸,他说皇上爱你的才智,他也会求皇上赐佳佳于我。还可求皇上看在国难当头,免你一死,许你立功赎罪。我悔之莫及,你身有武功,一剑在手,冲出去,只要离开长安,谁又耐你何?”

江枫摇头:“没用的,那点武功要想击败几千御林军,根本是妄想。再说我真的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伤害了李豫的亲人,死不足惜。清河,我们的见证任务必须完成。不然,你不但愧对我的父母,更愧对中科院万余同事和十五亿中华儿女!”

许清河说,“江枫你难道忘了刘院长说过吗?电脑已输入你的指纹信息,除了你,没有人可以用?”

江枫猛然想起,刘院长是这么说过,我注定要被他们痛骂了。他悲悲的凄然长笑:“我江枫成了古人、今人都怒骂的千古罪人。真是死有余辜。”

殿上的人没有一个人听得明白他们两的话。江枫手里那小巧玲珑、薄如书本的东西谁也没见过。他把电脑重又放回长袖之中,对玄宗说:“请皇上把我身上所有物件放于墓穴之中,与我一同长埋地下吧!”

“朕依你。”玄宗轻声说。

这时,殿头官跪奏:“启奏皇上,广平王妃沈娘娘求见。”

玄宗微愣一下,传旨宣沈妃上殿。

沈珍珠在内室中哭了一个多时辰,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悲只悲珍珠命苦,终于有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夫君,本应恩恩爱爱,偕老百年。可谁知他竟然做了政权争斗的牺牲品,客死于回京路上,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与李豫是一见钟情,接触时间并不长,一生相随之期只有七天,我与豫郎就这么无缘吗?

本以为豫郎死里逃生,回到我身边。从此夫唱妇随,相伴终身。可曾料过去这一年多以来,我终日面对,与之用情的会是另外一个人。他说的何尝没有道理,他眼见结义兄弟惨死无力救援,他承受着怎样的心灵折磨?朝夕共处一年有余,他对我守之以礼。却又时时关怀,照顾,尽最大努力抚慰我孤寂的心。

原来,我在乎的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不论他是谁,我已经把他当成终身的依靠。相反,李豫的情爱在心里已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沈妃终于拆开了那封信:珍珠,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伤害了你,不该冒充你丈夫,又不能给你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不该隐瞒你真相,我不是故意的,请你相信我。

当我面对义兄郑重的托付,心如刀扎,没有勇气否决,看见自己亲如同胞的义兄鲜血流尽而死,我的心碎成了块,又裂成了条。我宁愿死的是我,因为在大唐的土地上,我没有可留恋的人,也没有牵挂我的人。而他,有父母,兄弟、更有情深意重,盼其归来的爱妻。

我不是个好兄弟,不能助义兄脱险,看到你们全家把我当成他时那样快乐,我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想暂瞒几日,以后一点一点的慢慢说出来,让你们慢慢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而不是突如其来的噩耗。那天第一次上朝,当我看到杨国忠飞扬跋扈,盛气凌人,欺压群臣的一幕,忍不住与他唇枪舌战,针锋相对。我突然决定,继续以广平王的身份与杨家抗衡,做太子李亨最有力的外援。我是一个未来人,这里发生的每件事都了若指掌。原想等不久之后,杨家遭受天谴,再如实相告。

珍珠,请你相信我,我不是贪图名利,也不是有意让你伤心,每次看到你因为我的冷漠而伤心难过时,我就满含歉意,我不是你的夫君,又怎可玷污你——实际上是我的大嫂啊!

好几次,我都想把实情告诉你,又忍住了,我不愿看到杨家得逞,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李豫已死而幸灾乐祸。我一直报着一线希望,希望李豫是被人救走,当时并未死去,也许有一天他能活着回来。你们一家就不会受丧亲之痛。我也可以做回自己,有这么多的牵绊,所以我一次次的忍住。

现在回想,我错了,一开始就应该实言相告,让你只痛一次,伤心是难免的。从悲痛中走出来后,可以重新开始人生,因为我一念之差,竟然让你从失望一下坠到冰点,成了绝望。实际上我已经没伤害了你三次啊!

珍珠,今天我要当面说出真相,欺骗皇上,可能没有生还之望。我是咎由自取,只想在离开前把心里话说出不来,也希望你不要再恨我,好好照顾自己,莫再悲伤难过,面对现实。

江枫诀别

沈妃的泪如江河决堤,止也止不住。他是如此有情有义的正人君子,光明磊落,这般富有正义之心的好人怎么能死?朝上有杨国忠及一班趋炎附势的大臣,皇上不想治其欺君罪也不可能啊!

我不能这样就把他放弃,我要告诉他,我不但不恨他,更愿生死相依。千百年后,人们骂我*也好,不贞也罢,我都不在乎。这一年,我爱的竟然是他。他早就不是李豫的替身了。

沈妃急忙梳洗更衣,坐轿进宫。

沈妃低首缓步上殿,盈盈下拜:“孙媳沈珍珠,叩见皇上!”

玄宗和蔼的唤她起身。

沈妃站起来。清澈亮丽的眸子望了望江枫,眼中的柔情如水般温和。

“孙媳啊!有件事,朕要告诉你,你不要难过......”

“皇上,孙媳已经知道,昨天晚上,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沈妃忙打断玄宗的话,

玄宗大感意外,看来,江枫早有心理准备,昨晚就对珍珠说了实话。就是说今天杨国忠纵然不揭穿,他自己也会亲口说出来。玄宗对江枫有了更为深入的敬重。自己年轻时也是重情重义、一诺千金的热血男儿,这个年轻人更胜朕当年。可惜,王法昭昭,欺君之罪,混乱皇室血脉,是绝无可赦的。

“珍珠,朕知道你此刻上殿,想要说什么,朕回答你,江枫罪无可恕,死罪不能免。”玄宗道。

沈妃面色平和,神情镇静:“皇爷爷误会了,孙媳不是来为他求情的,孙媳也懂得国法,我只是有几句话要跟他说清楚,还望皇爷爷成全!”

玄宗忙说:“你想说什么,尽管与他说吧!”

沈妃缓步走到大殿右侧一个屏风后,江枫转身跟随着过去,两人进了屏风。江枫忽地跪在沈妃面前,低声说:“谢谢你肯见我最后一面,给我当面向你致歉的机会。江枫罪恶深重,死有余辜。珍珠,希望你好好珍重,照顾好自己,尽快忘去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和义兄李豫都会在阴司为你祈祷。”

沈妃玉面安详,语气却非常刚绝,意思已然清晰:“我不管你是谁,江枫也好,李豫也罢。这一年多来,我已真正爱上了你,我不在乎被世人骂做对广平王的不贞,在你生命结束的时候,也是我进入黄泉路之期。也许我们死也不能同穴,但是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沈妃说完,扑在江枫怀里,在他俊面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转身就走出了屏风,到殿前向皇上跪辞,头也不回的走下了金銮殿。

江枫惊呆了,不敢相信昨夜还恨他入骨,扬言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他的沈珍珠会当面向他表明心迹,这样清楚明白。他好一会儿才走出屏风,愣愣的望着沈妃离去的背影。这柔弱的背影在他心中迅速升华,是那样纯洁无暇,似美玉般玲珑剔透。

江枫突然醒悟,慌慌的说:“皇上,快派人去王府救珍珠,她要轻身!”

殿上瞬即一阵唏嘘声。

玄宗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江枫低低的回答:“他刚才就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要为夫君殉情。虽生不能同床,死也不能同穴。但心永在一起。”

杨琦冷冷地说:“还说广平王妃是贞洁烈女呢?她居然要为这个冒充她夫郎的罪人殉葬。”

江枫冷叱一声:“杨大人你激动什么?她要为夫君殉情,她的夫君是李豫,而不是江枫。”

江枫的话说的是恰到好处,虽是把沈妃心意说反了,但也把她要殉情的愿意说清楚了,他又岂能说珍珠是要为他江枫殉情呢?在这个封建贞节观念为主束缚下的社会,将毁了她一生的名节啊!

玄宗忙命御林军统领萧畦速去王府,阻止沈王妃做傻事。

心愿已了解,如果说还有遗憾,就是没有能再见爱雪,父母和佳佳一面。江枫缓缓拔出了尚方宝剑,凝目注视了好一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一种尊严,一种气度。他脸上的姿容潇洒,俊逸、从容、镇定。

江枫深情的望了望李倓,走了过去,含笑问:“我可以再唤你一声‘三弟’吗?”

“当然可以,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大哥!”李倓庄重无比地回答。

“那么,我能再拥抱你一次吗?”江枫又问。

李倓张开双臂,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久久不舍松开。最后,李倓说:“大哥,我再送你八个字‘生的英雄,死也壮烈’。我会永远记住你。”

“谢谢!”

江枫又来到李亨面前,轻轻跪下,深情地说:“请太子殿下代我安慰娘娘,骗了她的母爱,江枫知足了!也许来生我也没有机会做她的儿子!”江枫毅然起身,举起冷气侵肤的宝剑,抹向脖子。

“住手!”李亨忽然喊道。

江枫本能的停下了手中剑。

“你骗了她的母爱,再把痛苦留给她,你等于是伤害她三次,害死了她两个儿子,就这么一了百了。难道就不想当面向她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吗?”

李亨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么个借口。如果再不阻拦,顷刻之间,江枫就要血溅当地,剑下亡身了。他同样舍不得江枫死,他也已真正喜欢上了他。

江枫含泪未语,千古艰难唯一死,死其实也不可怕,怕的是活着又不开心,受无休无止的痛苦折磨。对于一个满腹伤痛,进退维谷的人来说,能痛痛快快的自行了结生命,也未尝不是件幸事。我制造了痛苦,却把它留给了原本就是受害者的太子妃,对她的确不公平。

可是,事已至此,我还有选择吗?皇上下旨,当殿赐死,允我自刎,若不遵旨自尽,难道要等着被砍头,闹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吗?

李亨明白他心中的顾虑,走出朝班,跪在殿前,拱手:“父皇,儿臣恳求让韦氏见他一面。毕竟,韦氏曾经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疼惜了一年之多,若不能见最后一面,她将痛悔一生!”

“这......”玄宗顿了一下,随即轻轻地叹息,“相见争如不见,让她母子生离死别,会更加难过,还是不见为好。”

“父皇,世上有多少人明知看到儿女身死会受不了,为何还无一例外的要赶去看最后一眼呢?儿臣求父皇恩准。”

玄宗沉吟半饷,遂下诏:暂将江枫押入天牢,择日安排韦氏与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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