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把枪捡起来,回过头看她。
随忆一惊收回目光,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朝着头顶上的月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啊,我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见你。”
楚玄蹲下来,捏着她的下颚,阴狠的转动她的脸,“把这张脸撕下来泡进福尔马林里,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随忆脸都气白了,推开他的手,翻身坐起来,冲着他吼着,“我是为了转移凶手的注意力才这么说的,我才不想死呢。”
楚玄哼了一声,“是吗?我倒是对这个提议很动心。”
随忆看着他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心里不停的打着鼓,这男人不会是因为她的话对她起了杀心吧,要知道他刚刚才毫不心慈手软的结束了几个凶手的生命。
想到这里,刚刚心里产生的那么一丢丢涟漪被扔的干干净净,全身戒备的看着他。
楚玄慢慢的欺近她的眼睛,手指在她脸上暧昧的划着,“慌什么,脸都吓白了。”
随忆探究的看着他的眼睛,可是,楚玄那么深沉,压根什么都看不出来,苦着脸,抱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我头好晕,我想回去了。”
她手撑着地,站起来,“我们走吧,易年该担心你了。”
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掌钳住。
随忆差异的看着他,“你不要指望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像你那么强大,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是吗?那正好给你锻炼一下心理承受能力。”
随忆挣扎,手脚并用的去推他踹他,可是他狠了心的抓着她的手腕沉沉的看着她。
“你到底想干嘛?”
“说,中午避开我的人,去了哪里?”
随忆不挣扎了,把脸上的碎发胡乱的拨开,脸蛋涨的红红的,质问,“你跟踪我?”
“是保护。”
“呵,保护我?保护我,还能让我被这些人给抓了?”
楚玄把手下疯狂的女人圈进怀里,捏着她的下颚,两人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的纠缠在一起,呼吸纠缠,“我的耐心有限,回答我的问题,中午到底去了哪里?”
随忆的拳头抵在他的胸上,试了几次也没让他松动一分,他身上的杀气太重,一时间气势被他碾压殆尽,在他肆虐的眼神下,心底发虚,害怕被他发现端倪,便努力做出一副回想一下的模样,“我去了医院看妹妹。”
“那医院是我的,你确定要告诉我这个答案?”
随忆懊恼,“我去了超市买生活用品。”
楚玄明知她说谎,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心中滑过一丝不忍,俯下身,狠狠地咬在她的唇上,勾着她的舌头狠狠吸允后才放过了她,“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儿。”
说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
很快警察就赶来封锁现场,赫哥三人原来是边境走私毒品的通缉犯,因为走投无路才会跟吴丽雅合谋绑架勒索。
随忆作为受害人去警察局做了笔录,回到浮山别墅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佣人们忙碌的准备早餐。
楚玄洗漱好,穿着一身黑色的浴袍坐在餐厅,一夜未眠的后果可以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疲倦,紧抿的嘴角写满了不爽。
随忆收拾好下楼,她其实很累,又是受惊过度,精神奄奄的,坐在楚玄下首,不停的打哈欠。
接受到楚玄的冷眼后,她强打起精神,“谢谢你救了我。”
楚玄手里的报纸发出清脆的声音,对于她的道谢半晌没有作答,随忆以为他不会回应她了,结果却在早餐结束后,抱着手臂拦住她离开的脚步,“我要实际行动的谢礼。”
随忆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他一个大富豪啥都不缺的,难道还需要她无足轻重的一份谢礼,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礼物是他看的上眼的。
她哈欠连天的躺在床上补眠,脑子里还在不断的想着这件事,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她突然发闷,呼吸不过来,好像被置身在沙漠里,很热很热。
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她模糊的睁开眼睛,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
接着再次陷进昏暗。
“总裁,随小姐发烧了。”曾艺芝检查完报告。
楚玄皱眉看着床上满脑门子的汗水,一脸痛苦的女人,吼道,“还不快治疗!”
曾艺芝被楚玄的怒火吓得心脏突突跳,赶紧行动起来。
“水……”
楚玄拿着文件的手僵住,看向床上的方向,随忆沙哑的声音一直在叫水,原本想叫佣人,可是想了想还是亲自下楼给她倒了一杯水。
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从来没有服侍过人的大少爷手下没个轻重,随忆的头发被他的衬衣扣子扯住了,头皮疼的厉害,委屈的嘟囔着,“疼。”
楚玄动作一滞,低头看她还是一副意识虚弱的样子,把挂在扣子上的头发轻轻的拿开,让她靠在他怀里,拿起水杯给她喂水。
喝完水,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
楚玄难得见她乖巧的样子,今天本来要去公司的,可是看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痛苦煎熬的模样,就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她长了一张让他无法忽视的脸,看着她,会激发他内心深处的愧疚,从而把这种愧疚转移到此刻痛苦的随忆身上。
他重新让她躺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刚要走,手却被随忆拉住了。
“妈妈,别走。”
楚玄眼睛瞪的大大的,这女人竟然把他当成了她妈,岂有此理,他的手刚要挣脱出来,被那女人死死的抱在怀里,他的手背感受到一团柔软。
随忆梦里梦到了妈妈,她很温柔的照顾她,哄着生病的她睡觉,还唱儿歌给她听,“妈妈,不要离开我。”
一滴泪沿着眼角落在楚玄的手背上,灼烫。
之前,楚玄说她是**的没有一丝女孩子的觉悟,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他错了,某些时候女人身上的脆弱可以激起男人内心最深处的怜惜。
翌日,彩铃推门进来看到随忆已经醒了,欢呼一声,“小姐,您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