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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回--校事叙 篇(1 / 1)

我安静地四处观望,当然最抢眼的就是后面黑板,当时班主任安排我用粉笔在上面画些什么,想不出其它,我居然就画了一个篮球场在上面,之所以是篮球场,我想球场将是我们离校后最好的回忆,我实在不知,我们在球场挥霍了多少汗水,不过每每抬头忆想,那总是充实的过去。黑板这样大,唯有球场引人注意了。

教室太破烂,回想起以前,也真够懒散,但还是要那样过着,可能是出于环境,出于习性,或者更是出于对学业的无趣,以致……大伙都是混一天是一天的状态。但此刻如果有相机,我是想对着教室现在的残状,拍一张残照,此景如真拍成照片,说不准可是一张不错的艺术作品。

据说,像光云老爸那一代的我们村的人,也是在这间学校度过了中学,想不到几十年过去,这学校居然还可以熬到我们这一代,唉……想来它也不容易,尽管它破烂了许多。

对景触情我一阵波动,踢一下段了脚的木凳,忽然产生一种幼稚的想法来,认为自己该留些什么东西作证,证明自己在这间教室呆过一年,在这学校呆过三年。但这行为一般是无聊人才干,不是我的一惯作风。我平静纠结,幼稚的想法总难于抵抗,便决定破例一次,人总有破例的时候。况且全班也只有我一人做此事,已别无他人了,倘有多人做,我可不做的,因为我一向不爱与多人处一事,这便是我对事独行的我的与众不同吧。

决定下来,我在自己原来的位置的桌底下隐蔽处刻下自己的名字,本想可以,但想到某天这张桌子被以后的坏学生砸了,被抬去食堂烧饭,这证据就灰飞烟灭,无用。于是我又写了十五字的一张小纸条,塞进右边的墙缝里,便算是妥当。干整件事的过程,使我要想回以前,以前那些所有幼稚行为里,难受的程度,仿佛总无法与此次相提并论,因为到底不是我行事所为作风,真是心情上的一种折磨。关于纸条上写些什么,已成尘埃往事。

光云正和那几位女生有说有笑开来,我不可打扰,拖一张凳子横过教室,到室外坐下,瞧瞧乒乓球台,瞧瞧操场,瞧瞧球场,脑袋里的忆想,不由泛滥成灾,面向着这些,总免不了想起那些日子。

旭日高挂东空,光线透过树丛照着我的面目,操场上的人逐渐曾多,吵闹声频频。从操场走过的女生好像都不忘看我一眼,或不只一眼,她们心里想什么我不想知道,但起码我敢确定一点,倘若光云也坐这里,她们会看得更持久一些,因为光云比我帅,在学校人气也是比我旺的,所以大半男生都在嫉妒着光云,大半女生都在暗恋着光云,总之有些事就是这样的,加之这毕竟是事实。

我疑心,她们也并非诚心看我,而是想在我这里寻觅光云的踪迹罢了,我倒用眼神回应她们,光云正在教室里寻欢作乐,哪来时间像我这样在外边闲坐,假装寂寞。

时间不早,许多学生开始陆陆续续涌进学校内,结伴成群,成群结伴,结伴的尚可说是情侣;成群的可视作帮派,无用多疑的。他们心中成群走进学校的意义,无非是吸引更多人的注意或凝造所谓“气场”,而在我眼里,全是过眼云烟。

随着成群进入学校的人居多,便证实之前是估计错误。这其中一群让我想起往事,与他们起过冲突交过手。提起来,那是我第一次打群架,时在初二时。他们是三班的,起因当时我们课外打乒乓球,全校总共五个乒乓球台不到,记得当时已有两个被初三的占有,还有一个是女生占有。而一个正是我们占用。当然初三的他们惹不起。女生他们又不好意思去赶,都是因为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格言所在,他们就把目标朝向我们,他们也不愿与我们共同一台,以为我们是弱者,便来欺负,想赶走我们。后来把我们的球踩扁,光云就上去推了踩球人一把,力度也刚好,他滚在地上,然后另两个人不爽就扑向光云,我也只好插手。事情进展不到三分钟校长到了现场,起了阻止作用,把我们领回办公室处理。最后因我们严重违反校规,每人得罚写检讨三份,而且每份检讨字数不得低于150字,内容要不一样,而且内容重在生动真诚,最好带有悔改的意味。外再每人扣校纪分30分,(其实每个学生一个学期校纪分才50分)那天竟是刚开学几天不久,我们的分数就这样被扣去大半,按学校规矩,一旦扣完,立即开除,可不是儿戏来的,在扣完之时,绝没有再宽恕一次的情理可说!所以校规如军规,此话便出自校长之口。

当天,受我和光云之托,班长奋发潜力,凝造灵感,为我与光云共写去六份检讨,且生动带有悔改意味,我们看后,文笔很是不错,对班长大大送去各自的赞辞,而今,我还偶然记得六份中的其中一份的大概这么写:

我今天下午课后外活动,不顺与三班的人起了冲突,地点于室外的乒乓球台周边,后发展成相互殴打。原因虽到底不是我们的错,但总归于道理去评,在校打了架就是不对,不对便是错了,再说,身为一名学生,知错必改,可是孔子多少年来的向往,然而孔子又是春秋末期伟大的思想家和教育家,我们学生应该听之进取,学之不忘,错去懂改回,所以,在此我承诺,下次不再同犯,如犯,一律开除之,请校长接受学生的悔改!!

之后校长叫我们在办公室大声念出来。我们深知此举是一种羞辱,但无奈之下,我们还是照做了,好在不是我们所写,不然,日后的那心情,不知要纠结多久。

放学后惴惴地交上去了,也顺利通过,只不过后来有传言校长疑心重重,似乎在怀疑检讨不是出自我们手,但他也就此不究,我也不解是为何,可事实就是如此的,非我胡言。

那天放学回家的途中,那几个家伙也许心里有太多的不畅,冤缘未了,已提前在路上等侯我和光云多时,这原因,还是关于在学校的恩怨,即便大家都写了检讨,可他们仍不罢休,挡住我们的回家之路。当头的就说:呵,真是冤家路窄,二位。说完,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好像我们就已经宰在他手里似的。

话里明显带有欠揍的意味,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光云回他,也是那么的不客气:你们想找伤来养是吧。

他哈哈大喜地说: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棺材在哪里。

话完他向我走来,当时我心里正严重憋着一股气,压制心头,实在难受,他还差两步的距离,我便赠于他一巴掌,心里那股气也出去一半。然而他脸都没摸一下,就立刻向我动起手来,给我的两拳,被我闪得去一拳,挡得下一拳,可到我回他一拳在他肚子,他便弯了腰,之后是蹲下去不敢大动肢体。其于四位就一起上了,但他们似乎不怎么懂打,我与光云也竭力应功,不一会儿工夫,他们不是像前一位一样蹲下,就是捂住流血的鼻子,或躺滚地上的也有。

上说他们不懂打,也许就有了一点反明我和光云能打意思似的,其实那未然,其次是向云叔学了少量所谓的功夫,身手有着渺小底线,一对二三人是可以的,无须多疑。昔日且闻云叔他本人说他自小就热爱武术,也有过些成绩,曾是全市亚军,本有望进军全国赛事,可亚军以后,不幸腰伤,后来退役。据悉云叔对退役的事悲恸了好些时日,才差不多将他热爱武术的心撂下。

退役后就带着光云,来到一座村庄里,建起一座不错的房楼。那房楼,正是建在与我家靠近那里。云叔建房后还有钱,买了一辆好吉普,如此一来,就算是人们所谓的好生活,生活好了,云叔常常那样空闲。在小时候的我和光云,向他学了许少基本工的东西,有时与我们切磋,他太过入状态,也难免旧伤重演,都足以体现,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很热爱这门运动的,“只可惜,”他说的,“如果我没受伤,说不准全国大赛那个冠军是我,毫无疑问的。”云叔这样有信心地在我们面前提过,我清楚,云叔会这么说,只是为了换回遗憾的安慰,从他内心,我懂。可两年前他又这样说,“如果当年我没受伤,在全国大赛里我肯定能入前三。”

其实,云叔也是个离婚了的人,这具体原因我就不清楚,但光云是绝对知道,不过我没多问,因为这是人家的家事,光云也不曾和我谈起,我了了无知也是情有可原。

说回来,就那场斗殴之后,他们就与我们结下冤仇。那段日子不知同他们抗争了多少回。他们由几个人,发展到十几个人,来斗我们,而我们班里也有起帮手。斗几次下来他们却终于败下,后来识得泰山轻重,便不敢来惹我们了,是自认无命赢拿下我们的。

再后来,连初三的也来惹我们,本想以和平手段解决冲突,但无商讨于地,只得和他们干了,次数也不少,总之是未知数。起初初三的实力仍有些薄弱,打不过我们。可后来,他们勾结来校外的人,也就所谓流行称法叫“社会不良青年”,如要好听点就除去“不良”的字。请来的外人,却没敢对我们下手,我们也坚守和平底线,先不去动他们,因为我们属正派,怎会乱来呢。他们又由知我边势力不弱,只与我边对望,话没放出一句。最后战争就这样瓦解去了。我们升上初三后,日子是那样的无冤无故平静了好多,都没人来惹我们了,仿佛进入和平年代。初三便如此显得低调去了,本少不了的无聊已少不去,却仍要再曾,我估计这生活是乐在人为的,上面有叮嘱是不可为所欲为。

我可是有相当认真地考虑过,在我走进校园时,也会有那么一些人,用刚才我看别人的眼色来审视我,这也许,在他们眼里构成正常,当然,在我眼里不那么认同,这倒是人各有智的原故。

此刻,大家统统来到,来到的伙计们总喜爱拍一下我肩膀,然后丢下来的第一句话,也都是离不开一个“早”的意思,进了教室。三年了,这无聊的早话和那动作一直繁衍至今,可没停续过,但次日以后,它无声宣告要停下了。他们进教室后就拿起凳子出来跟我同坐,把整个走廊都堵住,导致欲想通过此道的老师同学们,也无奈绕道而去,这样评来我们确像十分不像话学生,但学校里你要想去到的目的,它并没有路线限制,方便极了,所以我们占了道,并不见得是个多么大的错。

古仙摆下凳子坐下第一个发言:哥儿们,告诉你们一个不错的消息,要不要听?

夏日说:什么事?说!你打哪个时候起你变得如此婆妈了?竟学起娘儿们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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