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云说:那有什么事?只是今夜难眠,我又有好的精神,想到网吧坐一宿。你去不去?
我说:你没事这样晚了,出去你爸没意见吗?
光云说:他老早睡了。
我说:我没有那么多好精神去耗这趟,你自己去。
光云说:我并不只望你会同我一起去,不啰嗦,走咯。
光云莫名其妙要去通宵,另人感觉奇怪,往常他好像就没有这样的嗜好。这夜忽然让人感到有一嗖凉意,往往是在夜深人静我孤独的时候。
当我正预备息灯睡觉之时,却无意听到了窗外的无声世界是多么令人感慨凉心,我便把欲息灯的手伸了回来。听着这夜晚的寂静,为何凉心?我想,它无非是唤醒了我的孤独!
漫漫长夜,想必像我如此毫无睡意的现状,即使躺下了也无法着眼而睡的,那样的结果简直是在给自己塑造一个夜长梦多的典型事故,我是不爱这种胡事的,且在有睡意时入睡方好。
我都这样打算,既然他人能有精神去熬通宵,那自己为何抽不出个时间来到屋顶坐坐,哪怕是傻坐一时!然后我断然把灯灭去。来到屋顶上,见到天空与周围有些黑,但无关大体,我到屋顶上来的目的,其实很没有什么复杂,不是为了赏夜景和星星月亮的锁事,只是简明的上来坐坐罢了,并不至于睡不着上来数星星催促睡意。既然夜已注定是孤独凉人心,我就不必躲在屋里头,回避这真实的孤独,所以我就出到外头来了。
在漆黑的包裹下,吹着黑更半夜的凉风,换成是常人,是有不少的感慨要抛到脑前,独个儿消磨,或是好的事,一般是独个儿享用去了。然而我,今夜非常不同,以上的前者后者,我一概不是,想的不是光云,不是晨昔。一切的琐事,今夜的我全然制止不去想,长远的事。也不去想!而横横竖竖我脑袋里却一片空白,明摆着我是在空想。像我如此,在常人看来是属于一种无趣的呆滞的呆滞,但是常人归常人,我照旧我行我素!
“倏忽之间,灰色世界里,我站在一条大约直径为七厘米的竹竿上,竹竿下是几十米的深渊,我毫无控制自己的平衡,趑趑趄趄摇摆不稳,仿佛受他人所控,我奋力挣扎,我想我是不会因此掉下去的。掉下去我将死掉,而我又一直坚信,我的命,不会死得如此轻浮。可万想不到,在我想着这些时,我的双脚已离开了竹竿,在不停的下坠。于是,我仍然不肯接受者荒唐的事故。心脏在噗通噗通跳动。这么高的高空,死定了。我悚然高呼,欲以此呼诀别我以往从未感到自己如此挚爱的世界!”
我醒过来时,天已经亮得看清一切东西。从窗外跑屋里的光,尤其是在人刚醒来时,倍感剌眼。见光云站在床边,我显得蛊惑,这家伙何时进来?在我情绪低迷时,他的做为,是典型的擅闯民宅了!别以为跟我关系熟就可以如此乱来我房间,让人生厌烦。好在我的隐私不多,他才得以幸免一难我的教训。
光云说:醒了,你怎么太能睡?我摇了你大半天才醒,按这状态,我把你抬去活埋了,可能你也不知道啊。
我笑着说:少来,没事把我活埋了做什么?
光云说:说正题,我刚从石曼回来,在回来的途中,哎呀,就是在离我们家不远那个路口,我遇见你的女朋友坐在一辆白色轿车上,往石曼方向开去。开车的是一名中年人,她应不会是……
我私下斟酌一个片刻,忙问:她有没有发现你?
光云说:大约没有。
我沉静着,想了各种可能,最有的可能是,难道晨昔要回武汉了?可凭我和她的关系,她没理由不辞而别的。该不会是因某种原因走得操之过急,才失掉了给我道别空?我想事情的大概差不多是这个样了。但我仍是始终无法弄个明,又是什么样原因使她不辞而别的?我瞧着桌上卷好的那幅画,怎么说昨天的晚上,我是花了一些工夫画出来的,心里却感突然中的突然。难道以后就让我对着这画,想着她这个人?我横竖思考一趟,到底不是什么好的滋味,难道真要将画撕去做到彻底不成?!真要这么干脆?现在我的大脑开始为此复杂的很,到底如何是好?一会儿,我终究不再想,做出了决定。为了不让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也为不要留下与她的任何杂念。
我问:还能不能追上?
光云说:路不是很好走,对于他们的车不占上方,再以我的车技和他们的车速,应该可以。
我翕忽下床,带上那幅画,道:走,我们去追。
光云说:真去啊?虽然她背着你搞地下情,但是我们追上后你可别太大火气,把人打死了得蹲牢房的你别忘!
我说:蹲你妹啊!跟他一起那个是他爸!快点!
光云说:啊什么?如果是这样情况就大不同了。
到了外面,天刮起风,舞动了我身上的衣服,吹乱了我的头发,就差没把我的纳闷吹走,使我没能愉快起来,脸色古板似一面钢铁,脸的表面对风的吹触全然不有知觉。
我们以快得不得了的速度追赶,也但愿能追上。假设追不上,我会对此事做思想工作很久,并且加以遗憾,是更加的不好。或许我不用多说什么,一切全是基于我已对晨昔有爱意,所以才想追上她,再见最后的那一面。至于和她有好的结局,我并不去妄想。命运宛如皆是如此,总不能全全成全天下所有人的爱恋,也许悲苦的爱恋,亦是我人生里其一的宿命。
光云不有语言,这能否说明他驾车已经很认真,也无从知晓,见全是迅速往后退的片片物体。即使我说他认真,不过万一的意外还是有出现的时候。就在他说他遇见晨昔的这个路口的转弯,本来车的速度按物理学来讲是够转过这个弯的,可由于路面太滑,车也不能避免失足,转了180度,光云亏他也能刹住车,得以幸免一难。虽然车没有倒,但是已让人冷汗冒了一阵又一阵。
光云说:好险啊,真是卖命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