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来讲,人死再做寿衣,做的再快也来不及,所以如果死人了就到寿衣铺买做好的寿衣寿帽,买回来赶紧给死人穿上,要不然带不到阴间去。
如果是横死在外面,那就必须敢在头七之前把衣服都给穿上,要不然也带不到阴间去。
农村里的人,基本上已婚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这算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习惯,所以这女人也是懂得。
只不过住这太伤心所以还没来得及弄这些,我这么一说,这女人就急了,连忙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
没多大功夫,她家的人就来了七七八八,家里的亲戚把那尸体从冰柜里抬了出来,搬到隔壁专门给死人洗漱穿衣打扮的房间。
然后拿了毛巾脸盆等洗漱的东西进去。
人是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上,所以死的时候也要干干净净的离去。
那女人的家里很快就把那个溺死的人收拾妥当,再抬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
我看了过去才发现这小伙子长得其实挺眉清目秀的,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衣服穿好就代表着很快就要火化了,就再也看不到人了,那女人还有其亲戚,大放悲声,我听着那哭声一想到冰柜里躺着的我爸,眼睛也不知不觉红了。
鼻子酸酸的,吸了吸鼻子,我心里压抑的难受,叹了口气,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爸爸的冰柜。
劝别人的话说出来总是那么的容易,可是事情真落到自己的身上,还是有些难受。
毕竟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说没就没了,而且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爸爸,以后的日子就会很难很难,所有的事情都要靠着自己。
我看着眼前的冰柜,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般一幕幕的闪现着过去的事情。
眼睛长时间的没有转动,看起来就跟丢了魂一样,正想的出神,忽然感觉肩膀像是过电一般刺痛了一下。
意识猛然回神,我吃痛的摸了一下刺痛传来的地方,歪着脖子看了一下,右肩膀青了一块,身后就站着那个已经穿戴完整的男鬼。
男鬼见我看了过来,身形一动就飘到了另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正打算张嘴,外面忽然进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老头子最为年长,满头白发,身上穿着阴阳先生穿的红色黑边的花袍子,头上戴着像是道士戴的一样形状的帽子,手里拿着个拂子,朝着那男鬼的方向弹了一下,那男鬼就没了。
阴阳先生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吩咐着那家人把尸体挪到院子中央的告别厅里去。
那家人还有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一起合着把尸体弄到了告别厅里,人群也跟了过去。
前一秒还哭声连天的停尸房里就剩下了我还有那个阴阳先生。
那个阴阳先生盯着我看了几秒,又看了看我的肩膀,然后拿出毛笔和纸还有黄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之后,又对着那东西念叨了一番,就把那个东西交给了我。
“小丫头,这是符,随身带着,不过百天不要拿掉!”
我奇怪这个阴阳先生为什么给我这个,不过也没多想,只是听说符,就接了过来,然后快速的揣在了口袋里。
“回去用红布把符包了起来,放在内·衣的最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就把这东西也跟着挪了过去,不要让它离身!”
我哦了一声,那阴阳先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
“二丫,那人给你什么了?”阴阳先生刚走,大姑妈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我回头就看见大姑妈提着保温桶进来,一脸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