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旅馆,在屋里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里面有钱吗,没钱就算了吧。”章雨说。
“基本上可以说是我的全部身家。”何必说。
“你昨晚还去哪了?是不是丢路上了?”章雨说。
“有可能。”何必说。
他们顺着昨天的路慢慢走,眼睛不停地搜索,还是什么也没有。
“坦然接受吧。”章雨说。
“接受个屁,接受我就破产了。”何必说。
“‘坦然接受’不是刚才你自己说的嘛,现在又反悔了。”章雨说。
“改变不了的可以接受,能改变的就要努力争取啊。”何必说。
“那……”
“别他妈废话了,快找。”何必打断章雨的话。
“这跟上人来人往的,就算有也早被别人捡走了。”章雨说。
“还有一个地方。”他们来到昨天那幢大楼下面,何必抬着头说。
“你昨天就是在这上面顾影自怜了半宿,然后被若柔拖到旅馆的吗?”章雨说。
“走,上去看看。”何必并没有回答章雨,说完,快步向楼上跑去。
来到楼顶天台,一切跟昨天一样,空荡荡的,何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酒瓶子,他摸了摸头上的包,比昨天好些了,但还是疼。
他走过去,把瓶子从地上捡起来,瓶子挺干净,没有血迹,只是瓶口有点裂,可能是扔在地上的时候摔的。
他把瓶子拎在手里颠了颠,还挺顺手的,若柔还真是懂得随机应变的姑娘,那么情况下竟能想到用酒瓶子做武器,不过她也够狠的,那一下都快打出脑震荡来了,一会儿找到钱包,要先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他的手不自觉地又摸了一下头上包,突然他想到昨天晚上,以后该如何面对她,虽然她表现的并不在意,但他还是能感受到这个结果应该不是她最期待的那个,他又开始悔恨起自己来,最近一直就没办什么能让自己满意的事。
或许先躲一躲应该会好些,他想,不能主动解决的问题就都交给时间吧。
何必正拿着酒瓶子想心事,突然章雨大叫起来,“找到了,在这里。”
何必向章雨看去,发现他手里正拿着钱包,从形状和颜色上分析,正是自己那个。
“才二十块钱就是你的全部身家?你也太贱了。”章雨打开钱包,数着里面的钱说。
“给我。”何必伸手去拿章雨手里钱包,章雨一闪身,何必落了个空。
“你不会是说这个是你的全部身家吧?”章雨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相片,捏在手里,冲着何必抖了抖。
“赶快放回去,等着我可发飙了呢是吗?”何必伸手去抢那张相片。
“人都走了还留着相片有什么用,扔了得了。”章雨说。
“你管我,赶快拿过来。”何必说。
“体现咱们兄弟肝胆相照的时候到了,既然你不舍得扔,我帮你扔。”章雨说着向天台边缘走去,想把它从天台上扔下去。
“别,你想死啊,谁用你肝胆相照,你要敢扔下去,我就把你扔下去。”何必揪住章雨的衣服,一把夺过相片。
把相片拿在手时,看着相片中的人,何必突然一阵心酸,如果不是章雨在场,他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他又从章雨手里拿过钱包,把相片放好,然后把钱包揣进兜里。
一切就绪,他把头转身章雨,发现章雨愣在了那里,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身后。
“怎么了?”何必不解地问,似乎他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
章雨伸出两只手,扳住何必的头,向后转去。
后面是一根水泥柱子,挺粗的,一个人都抱不过来,昨天他已经抱过了,但现在它跟昨天有点不一样,因为现在它的旁边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刚才他们上来时候,他们站在柱子后面挡住了视线,没看见,现在他们一回头,正好看见了。
这一男一女站在柱子的一侧,女的二十岁左右,长发飘飘,一脸清纯,两个长长的耳环都快垂到了腮帮子,一件白色绣花连衣裙包裹着她纤细的腰身,但连衣裙并没有垂下来,而是被撩到了腰际,浅粉色蕾丝内裤被褪到脚腕,部分盖住她粉红色的亮皮鱼嘴高跟鞋,一件白色内衣扔在不远处,与整个天台的色调有着一种违和的美感,目测约是C罩杯。
她弯着腰,两只手扶着柱子,侧着头瞪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正看着何必和章雨。
仅从面相上看,那个男的应该比女的大一些,但也应该大不了多少,板寸头,锐利的小眼睛,有棱有角的脸,还有引人注目的纹身,两条龙一直从肩膀纹到屁股,龙尾朝上,担在两个肩膀上,龙头朝下,从屁股一直延伸到腹股沟,张着大嘴对着他两腿中间的蛋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二龙戏珠”?何必以前听说过在纹身界有个“二龙戏珠”,但一直也没见过,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这个好,两个“珠”,两条龙,一龙一个,省的打起来,何必想。
那两条龙纹的并不对称,歪七扭八的盘在他古铜色强壮的身体上,他的肌肉相当强健,仅从他八块腹肌上就可以断定他平时肯定是个运动狂人。他一丝不挂,仅穿了一双大头皮鞋,衣服都扔在地上,一身迷彩服,何必扫了一眼,连内裤都迷彩的,看样子是个军事爱好者,当然也可能是个健美达人。
他赤条条地站在那个女人身后,一只扶着她的腰,肚脐下约十厘米处有一个东西直挺挺地向前突出着,微微上翘,像一棵笔直的大树上生出的枝丫,且其粗壮程度完全盖过邻国一*本*道的男主角,从他突出的枝丫和那个女人雪白的屁股上看,他们好像正在进行一场与繁殖有关的事情。
那个纹身的男人也正在看着何必和章雨,与那个女人惊恐的目光不同,他眼睛闪出的是恼怒的凶光。
何必回过头,面对章雨,说,“这幅画面打一我国特有的与政府部门相关的名词。”
“高干。”章雨脱口而出。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妈的,敢坏大爷的好事。”纹身男穿上裤子,一边系腰带,一边朝他们走来,对他们的取笑已经火冒三丈,都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看着纹身男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何必和章雨往后退了退,感觉刚才做的有点过了,而且动起手来,从体型上看,他们两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光天化日的你要干什么?”何必壮着胆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