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章雨所料,快九点的时候李茂出现了,远远地看到他迈着罗圈腿踱步而来,双手背在身后,就像逛街一样悠然自得,根本看不出一点大战前的氛围。
见李茂来了,章雨和何必马上迎了上去。
“李哥,来啦,吃早点了吗?”章雨关切地问,”没吃先来几个包子垫垫,等完事儿,咱们鸿门食府去吃大餐。”
“嗯,好说,”李茂点点说,“吃不吃的不是重点,咱们是朋友,相互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您真是太客气了。”章雨说完,从路边那些卖早点的那里买了十个包子,李茂也没客气,接过包子,一口一个,很快吃光。
“小章,你办事实在是到位,我看好你。”李茂擦了擦嘴上的油说。
“哪里,哪里,还得多跟李哥学习。”章雨说。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李茂说,”敢太岁头上动土,看我给他来个火烧双龙山庄。”
“你冲李哥这个魄力,咱们也肯定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章雨说。
“那咱们就走吧。”何必说。
“好,那我就等着你们凯旋。”章雨说。
“什么叫等着我们凯旋,你不去吗?”何必说。
“我要回去给你们准备庆祝事宜,而且我这无足轻重的人,去不去都一样,主要不是指着李哥呢嘛。”章雨说。
“别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是不是害怕了?”何必说。
“认识这么久了,你觉得我是怕事的人吗?”章雨说。
“不怕你倒是去啊。”何必说。
“他不想去就别去了。”李茂说,“那你就回去准备准备吧,昨天那肘子不错,我来两,其它的菜就随意就行了。”
“李哥,您真是太客气了,以您的海量,两个哪够,爱吃是吧?来五个。”章雨说。
“你小子,”李茂含蓄地笑笑,“我越来越来看好你了。”
章雨嘿嘿一笑,冲李茂和何必挥挥手,算是再见,然后转身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他掏了掏兜,算了下,何必的五百块营救基金花的差不多了,除去昨天跟李茂一起吃饭的钱和今天的早餐,还剩二三十块,他摇了摇头,把它们又揣进兜里。
路过药店的时候,章雨进去买了几个创可贴,一卷纱布,一瓶碘酒,一盒消炎药。路过超市的时候,他进去转了圈,看了看方便面的价格,康师傅二块五,统一两块四,本着把有限的人民币花在无限的为人们服务中去的原则,他买了一包康师傅,二包统一。
到家后,他把所有东西往桌子上一扔,躺床上就睡,早上起的太早了。
“李哥,咱们也走吧。”何必看着章雨远去的背景,在路边拦下个出租车,对李茂说。
“嗯。”李茂答应着上了车。
双龙山庄在半山腰上,那里山清水秀,四季如春,风景相当好,上山的路宽敞笔直,路两边草木茂盛,郁郁葱葱,看了让人心旷神怡,能住在这里也真是一种享受,何必想等这事完,如果双龙会还收小弟,他就来报名。
车刚到山脚下,出租车就停下了,不再往上走,司机说再往上就是禁区了,虽然没立牌子,可上去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上回他有一个新手同行,不认路开上去了,不光车被砸了,人现在还躺在医院。
“那你就在这等我们吧,我们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李茂自信地说。
李茂和何必下车往山上走,走到双龙山庄门口的时候,李茂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地上。
何必抬头一看,朱红色的大门楼,上面挂着一块大匾,匾上四个金色大字:双龙山庄,门的前面是两个大石狮子,威武气派,大门是敞开的,他想往里看看,但一堵影背墙挡住视线,影背墙上画着苍松翠柏,山山水水,美轮美奂,呼之欲出。
何必正看的出神,突然从里面出来两个人,虽然都穿着保安的制服,但五大三粗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流氓。
“你们是干什么?”其中一个留着中分头的人态度嚣张地说。
“找人,”何必挺起胸脯说。
“找谁?”中分头说。
“你们老板。”何必说。
“找我们老板?有预约吗?”中分头说。
“没有。”何必说。
“有请柬吗?”中分头说。
“没有。”何必说。
“什么都没有就想见我们老板,我以为你是谁啊。”中分头一脸不屑地说。
“这么说我要进去,你会拦着我呗。”何必说。
“废话,爷爷干的就是打扫卫生的活,苍蝇、蚊子、蟑螂、老鼠一律免进,这在当年叫‘四害’,懂吗?你们这样的就属于其中之一。”中分头笑着说。
“狗当惯了,连眼神都不好使了,我这就让你睁开眼,看看咱们谁是‘四害’,”何必说完,身子往后一撤,闪出李茂,说,“李哥,这个没扒眼的耗子就交给您了。”
李茂抬头看了一眼中分头,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到中分头面前。
何必从旁边看着,从高度上说,中分头比李茂高出一头多,打起来这应该算是个劣势,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也说定李茂练就了什么惊人本领,弥补了身材上的缺陷。
“兄弟,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咱们谁也不要为难谁,多个朋友对你没亏吃,你行个方便,我李茂会记得你的,以后事找李哥,肯定义不容辞,”李茂拍了拍那人肩膀,“好,就这么定了。”说着迈步往里就走。
李茂还没走两步,就被中分头揪着脖领子扔了回来了,李茂一个脚下没站稳,来了个后仰,站在中分头身后的人发出一阵讥笑,何必看着李茂滑稽的样子也差点笑出来。
“你哪个山头的,还弄我这装大,你他妈是谁哥,我是你爷爷。”中分头说。
“看来你非得让李哥费事不行了。”李茂从地上爬起来,直奔中分头冲过去,到了近前,伸出左腿朝着中分头就踹。
中分头一直微笑着看着他,没有动,待到李茂快踹到他的时候,他的右手往外一拨,左手攥着拳头朝李茂的肚子打去。
李茂比刚才摔的更惨,而且跪在地上“哎哟”了半天也没起来,何必过去扶起李茂,说,“李哥,到出绝招的时候了,您就别绷着了,这种人就不要客气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吧。”
“嗯。”李茂点点头,推开何必,二次冲了过去。
当李茂冲过的时候,从门进而又出来四个人,他们把李茂围住,一顿爆打。
李茂的确是个饭桶,爱说大话的人,吹嘘的能力与实际能力基本上都是成反比的,看着李茂鼻青脸肿的样子,何必心中的都不知是愤怒还是怜悯。
正在何必发愣的时候,有两个人朝他走来,一个人一拳正打在他的脸上,他马上觉得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疼,而且嘴里还有些温热,他用手擦了一下,有一些血迹。他也冲着那些人挥了几拳,但打的都不重。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李茂身边,架起躺在地上的李茂,往山下直奔而去,还好是下山,不用费什么力,后面的人也没心思追他们。
何必没有回头,但耳朵却向后面听着,他没听到追赶脚步声,只听到哈哈大笑和一些粗俗的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