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当然也是不行的了!”那个粗豪的声音顿时一急,接着就说着:“只是这事难道就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吗?啊,三哥?咱们有必要去杀上使吗?那毕竟是金陵来的“上使啊!”这也太冒险了,万一要是……!”
“什么金陵上使啊?”这位黄三哥冷笑道:“要是这“金陵上使”堂堂正正地来咱们凤翔公干,那自然是一切另说!可是呢,呵呵,这些家伙可没有这样啊!既然他们鬼鬼祟祟地来,图谋的也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么只要咱们下手干净利落,别说金陵那边不知道,就是金陵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里毕竟是凤翔,朝廷鞭长莫及啊!再说像咱们这样的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处,朝廷不会因为我们而大动干戈的!”
说着这位“黄三哥”阴沉一笑:“再怎么说,朝廷也要顾及到陇西王的反应啊。这回暗中派人潜来凤翔,说小了是猜疑功臣,暗派秘谍!说大了就是想要暗下黑手,意图谋害有功的宗室!这一条要是被人闹将了出来,咱们这几条烂命算得上什么?不要说殿中省、内侍省那几位担待不起,就是承元殿里的那一位也要在身后被史家重重地记上“刻薄”二字,留下千古骂名!”
“嗯!老三说的对,这关陇现如今是大王的关陇了,不再是朝廷的关陇了!不过嘛,这事咱们也要好好的谋划谋划,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大哥你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
那个身影枯瘦的“大哥”影子晃了两晃,笑道:“呵呵,三弟抬举我了,愚兄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灯影下另一个人则道:“嗯,大哥原本也说了,还有一条路就是“跑!”只是这如今天下乱遭遭的,十几个兄弟到现在只剩下咱们几个了,在凤翔也待了这么多年,早扎下根了。能往哪跑?咱们也折腾不起了!”
灯影下坐着的是枯瘦的“老大”和“老五”,彼此好像“早就商量好了”。这时“老五的声音刚刚落下,”那个枯瘦的“老大”就道:“老五说得不错!老三、老七你们说呢?”
“还能怎么办?走不了,这事也不能干,只能下手灭了那些上门找死的家伙了!”那个声音粗豪的是“老七”,这时面色沉然地说道。
“呵呵,三弟、七弟这几年从牙兵混成了牙将,杀气见涨啊!”枯瘦的老大森然道:“本来这事,我跟老五商量下来的结果,也是只有这么个办了,不过这首尾可得弄干净了!万一要是一不留神留下了点什么,咱们四个兄弟可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屋口盘坐的“老三”脑子转的很快,观其行,察其言,很快就明白了这事其实是一个局!格格一笑道:“那大哥的意思,这次咱们兄弟四个,手上都要沾血是不是啊?”
灯影下老五尴尬地一笑,掩饰地说道:“呵呵,三哥不要怪大哥多疑啊,这事我和大哥单独做不了,两位兄弟手下都有些牙兵,须得派上用场!”
只是那个“枯瘦”的老大却连半点难为情的都没有,很是理直气壮地道:“对!我和老五虽然也有些人手,但是办这事,要想干净利落,不留首尾,就必须要用用两位兄弟手下的牙兵了!”灯影下的两人早就密谋好了一切,这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由不得另外两人不答应。
只见门口盘坐的两人中,“老七”咬了咬牙:“这事干了!只是我和三哥两个手下牙兵虽然有个一两百的,但是缓急可用的,不过十几个人,都是换命的交情,大哥、五哥,这事我们做了!只是这以后怎么办?”
“放心!”那个枯瘦的“大哥”笑着说道:“当初咱们十几个兄弟,现如今就剩咱们几个了,金陵那边能找上谁?他们知道咱们是死是活!唉!这回儿金陵的人找上门来,全怪为兄一时大意,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盘坐在门口老三这时听了这话,再看枯瘦的“大哥”一脸懊恼的模样,顿时心中恍然大悟:“绝对是这“老大”有所图谋,主动和金陵来的家伙接上了头,结果发现到手的不是啥好处,而是块“烫手山芋”,着急撒手,这才喊来了自己和“老七”来干这掉脑袋的大事。”
这老三本想就地翻脸,可是临到头来转念一想,自己这些年落在这“老大”手中的把柄不少,如果做了这事,大家就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以后不就……。唉,也罢,就念在这多年的兄弟情分上趟一趟这浑水!”一念至此,那“老三”道:“该这么办,大哥就直说吧!”
“好!三弟、七弟咱们只需…………。”
屋外朔凤劲吹,繁星一片,屋中密议的四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像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将会在这风云动荡之机,掀起多大的风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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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正午,天气看起来很好。凤翔的街景本来十分的美丽,但是由于月前的“凤翔血战”,使得整座城都萧条了许多。特别是位于凤翔南城的几个坊,还有一座“小市”。这里原本乃是车水马龙,商贾云集之所,整夜灯火通明,人来车往,好不热闹。只是由于凤翔一度城门失守,南边几坊也变成了两军来回拉锯的战场,故此在战火中几乎沦为了一片废墟。
凤翔节度使府则位于凤翔城正中央。凤翔乃关中名镇,地位很是重要,因此这节度使府邸建的也很是高大壮观。不过由于陇西王率人下榻此处,刚刚成为凤翔节度使留后、知节度使事的郑从祈,也只能带着自己的僚属腾出节度使府,屈居在不远处的一间小小的院落里。
此时正值办公时间,小院正堂,郑从祈刚刚安坐,忽然就听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砰”的一声,正堂大门,轰然大开,一位身着绿色官袍、头戴幞头、腰悬利剑的官员疾步走了进来,口里不住地叫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郑从祈眉头一皱,不悦地问道:“巡街使,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如此地慌张?”
这巡街使面色慌张地道:“刚刚接到南市坊巡卒来报,南市坊发现了几具尸体……。”
郑从祈还没有听这人说完就不满地道:“不就是起命案吗?交给下面的凤翔县去办就好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闹到这里来?杨巡街使莫不是有心找我消遣来了?”
那姓杨的巡街使听了,急急地道:“不是,不是,郑节度啊!听我把话说完!这几名尸体有大问题啊!”
“尸体有问题?”郑从祈猝然一惊:“莫非是牵涉到城里大王的亲卫?又或者是幕府的人出了什么事?你快给我说明白了!”
“唉,这……这……。”杨巡街使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倒也不敢让郑从祁撤下左右僚属,只好逾越礼制,凑到郑从祈身边,耳语了几句。
郑从祈听完了这话,脸色大变,急忙拉着这杨巡街使转到后堂,劈头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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