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凶手两次的手法不一样呢？明明是同一种凶器，击打的也是同一个地方。”尹静将问题抛出来。
“因为力气不一样。”司越那低沉的嗓音响起。
“没错，因为力气不一样。从尸检报告可以看出，第九位死者的颅骨上有一条深而长的裂痕，凶手力气很大，所以一击毙命，也就在死者的颅骨上留下了一条这样的裂痕；而第十位死者，颅骨上的裂痕小而短，程度也不深，只是多而零散，可以看出，此时的凶手力气很小，所以才会击打死者数次才能将死者杀死。”尹静深呼吸一口气，将脑海中崔浩死去时的脸容轻轻扫去，继续道，“如果一个人决心将一个人置于死地的时候，将会下意识地用上自己所有的力气，所以一般人在杀人的时候他的力气大小是不能控制的。由此得出结论，两次作案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而且第十次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女生。”
办公室里静谧片刻，一道清脆的掌声缓缓响起，偏头看去，却见是司越优雅地鼓着掌，嘴角有着浅淡笑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尹静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李孝尧很是赞赏地笑看着尹静：“静丫头，看来找你来协助阿越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你太有你爸当年的风范了！”
尹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话说李叔，你们有查看过现场的脚印吗？”
李孝尧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说回正事，怔了一秒后，这才摇了摇头：“我们也曾试过这样做，但每次报案的都是校内的学生或者教职工，事情也容易很快在校内传开，等我们到了的时候，现场的脚印已经很凌乱，基本都是被围观的学生破坏的。”
看来一条线索断掉了。
“那还有其他痕迹吗？”
“没有，凶手具有反侦查的能力，处理现场的手法很细致。”
尹静没办法了，转头看向司越，却见后者仍是一脸从容，仿佛缺少这点线索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阿越，你还有其他推论吗？”李孝尧也看向司越。
司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片刻后，他轻轻一笑：“或许有，或许没有。”
……什么意思？
李孝尧还要再细问，但司越却似乎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悠悠地站起身，顺势也将尹静从椅子上拉起来，又是一笑：“我们该去找证据了。”
未等李孝尧有所回应，他便已经拉着尹静往外走去。
李孝尧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只好不情不愿地把已到喉头的“你给我说清楚”这句话咽回去，转头对秦韶秋无奈道：“看那两孩子急的，比我们还拼命。”
秦韶秋将已经冷却的咖啡端到唇边：“我看他们不急。”
“什么意思？”
“啊，我得去看看助手的后续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就这样吧，有空再喊你来喝咖啡。”秦韶秋起身往解剖室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李孝尧坐在原处。
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打哑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