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们问崔浩知不知道厉佳妤在哪里的时候他犹豫了几秒才回答不知道，是因为他下意识地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与厉佳妤曾经的关系，如果他回答‘知道’的话，我们有可能会问他更多关于厉佳妤的问题，那么到时候他与她的关系便有很大的几率会被我们所知。”司越很快便把话题拉了回来，“在女朋友死后半个月便与女朋友的闺蜜好上，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人渣的行为。”
“厉佳妤死亡于2013年5月13日，也就是她最后一篇日记日期的第二天，我们只要弄清楚约她去废弃教学楼的那个人是谁就可以了。”司越继续道，“约她的人不可能是崔浩，据我所知，当时崔浩的伤势很严重，修养了半年多才能出院，而他约厉佳妤出去的时候他才入院一个月，根本无法下床去任何地方。”
从厉家出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尹静把拷贝了厉佳妤日记的U盘暗暗揣紧，抬头看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累了？”司越走在她身旁，淡淡地问道。
“没有，只是没想到我表哥的情史会那么丰富而已。”尹静看着漫天繁星，突然有点感慨，“如果我表哥没有出现在厉佳妤面前，说不定萧落就不会死了吧。”
“可惜没有如果。”司越双手虚插在外套口袋中，“回去吧，明天记得把U盘还有崔浩的笔记本交给李叔。”顿了顿，他继续道，“好好调整一下心情吧，一整天强颜欢笑对心理不好。”
尹静一怔。
她明明已经尽力装作不在乎了。
“今天你笑了六次，但都是假笑，人在真笑的时候，眼角会有笑纹。”司越看着她，“但你没有。”
“我说过，我不需要会被负面情绪左右的助手，但并不代表我需要的是一个会压抑自己情感的助手。”
回到宿舍后，尹静就直接扑到了床上。
假笑吗？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静静，你心情好点了吗？”柳芩站在她床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尹静把头闷在枕头里，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她并没有把自己协助司越查案的事情告诉柳芩，今天她出去之前告诉柳芩的是“出去散步调整心情”。
一整天没回宿舍，想必柳芩也担心了她一整天。
“静静你吃饭了吗？我在食堂给你打了你最喜欢的饭菜，再不吃就凉了。”柳芩的声音继续响起。
尹静撑着床坐起来，对柳芩扯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啊芩芩，让你担心了那么久，放心吧，我没事的。”
柳芩赶紧把手中的饭盒递到尹静面前：“没事的话就吃东西，吃饱了再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
尹静接过饭盒：“好好好，我听你的。”
柳芩在她身边坐下：“明天……我给你去看看你表哥吧。”
“好。”
“静静。”
“嗯？”
“我听说，最近有人看见在两年前的那场火灾里死去的那个女生在废弃教学楼附近晃荡。”
尹静惊得饭盒脱手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