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乐薰薇在和廖初阳渐渐熟了以后,高阿姨给他买了一只兔宝宝(兔子),他一直视若为宝。
有一次,她去高阿姨家,正好看见了那只可爱的兔宝宝在午休,她好心地拿过来廖初阳睡觉用的小毯子,盖在了兔宝宝的身上,结果,兔宝宝热的中暑了,病了好几天。
最糟糕的是,廖初阳的小毯子上都是兔宝宝拉的便便。从那以后,廖初阳一见她来,就赶紧慌慌张张地那只兔宝宝藏起来,生怕她会将那只惹人爱的兔宝宝虐待致死。
曾经有一次,廖初阳欣喜的抱着兔宝宝说
“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她不甘示弱地斜楞着眼睛撇过来,
“那我就是它妈妈。”廖初阳彻底无语。有一天,束愔邀请廖初阳和高阿姨来家里做客。
束愔很热情地打招呼,说:“薇薇,过来,叫高阿姨,这是阳阳,你叫他小哥哥吧。”乐薰薇当时就愣在了当场,从那里以后,她才知道廖初阳的真正性别,他是男生,她也从对他的
“小姐姐”爱称换成了
“小哥哥”。也许就是一句小哥哥,让他担负了照顾她的责任,有时候会满大街带着她买果冻,有时候会在雨天为她紧紧撑起一把伞,而自己却淋得湿漉漉的,会为她跟别的男孩打架……每次,她伤心难过时,拉上她的手说一句:“薇薇笑起来最好看。”半年后,廖初阳的母亲病重,他必须回家去了。
束愔比她和廖初阳哭得还要伤心,泪眼婆娑地叮嘱廖初阳一定要保持联系。
乐薰薇那时候还不能理解离别是什么概念?只是单纯的以为,廖初阳是去探望一下,就会很快回来。
她的眼睛用目光看着廖初阳,他独自站在一堆打包好的行李中间,脸上满是忧伤。
那个年代没有互联网,也没有手机,联络起来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她对于廖初阳的近况,也是从高阿姨的口中得知的。
高阿姨每次来她们家里时,每次提到廖初阳时,都是无可奈何地叹息模样,她从只言片语中知道,廖初阳过得并不好。
在廖初阳刚离开的前几个月时,乐薰薇还是一副暗自神伤的模样,好几次还会默默哭泣。
很快,她适应了没有廖初阳的新生活,周围年龄相仿的孩子众多。她尤其喜欢比她小1岁的男孩
“蛋蛋”,他是她的小跟班,什么都听她的。她心中暗想,如果长大后和蛋蛋结婚,她想要什么就指挥他去做好了,真是件幸福的事。
几岁的孩子并不懂得爱情,只是出于本能,渴望一种有人相伴的感觉,对他们这些没有兄弟姐妹的孩子来说更是这样。
当她开始认真考虑和蛋蛋
“青梅竹马”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多以后了。而廖初阳又重新回到高阿姨家,因为他的母亲患肝癌晚期过世了。
高阿姨可怜他是个无父无母地孩子,不忍心他去孤儿院,便收养了他,而蛋蛋也成了一段随风而逝的浅浅记忆。
后来听别人说,蛋蛋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毫不奇怪的是他果然是个妻管严。
她和廖初阳两个人又黏糊在了一起,一起上学,还有一起逃学。每次老师布置地作业,乐薰薇都是拖拖拉拉地不完成,到最后一天时,廖初阳都会很无奈的说
“算了,你抄我的吧,”这也是乐薰薇最喜欢廖初阳的一个原因。那时,乐薰薇还是个小学生,而廖初阳已经是初中生了。
她不会骑自行车,每天放学,都是他推车子陪她回家。有一次放学回家,走到半路时,有一些骑着自行车的同班男生欺负她,他就骑着自行车追别人去了。
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处了,说也没说一声,那天还下着很大的雪,她还滑了一跤,气得她直哭。
哭完了,一边大骂着廖初阳,一边一瘸一歪地往家走。半路上,正好看见他一脸焦急地骑着车,说:“你简直笨得要死,不知道在原地等我吗?害的我来来回回骑车找你,还一直找不到你,都快急死我了。”直到后来,发生那件事之后,每次下学,廖初阳都会坚持要带着她回家。
下雪天,地上结的都是厚厚一层冰,一拐弯一滑,连人带车全翻了,两人第一反应就是
“你没事吧?”然后的反应就是
“车没事吧?”曾经有一段时间廖初阳迷恋上了画画,并且极有天赋,任何一样东西在他的笔下都是那样可爱灿烂。
而在他的笔下,画的最多就是乐薰薇。一张又一张,各种不同的姿态,或喜或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多表情。
她会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老是画我?”
“因为我喜欢。”廖初阳每次都会温暖的笑笑。
“你以后不能再画我了。”她嘟嘟嘴。廖初阳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把我画得那么难看。”她声音软绵绵地说。廖初阳想了想,商量的问她,
“那我下次把你画得好看些,行吗?”
“好吧。”乐薰薇点点头,又问:“你这么喜欢画画,那你以后会当画家吗?”
“你想让我当我画家吗?”廖初阳问。
“当然想啊,你那喜欢画我,你成了画家的话,我就可以出名了。”乐薰薇笑了笑,眼睛如同月牙一般。
廖初阳笑笑,认真地说:“如果你喜欢,我会努力成为一名画家的。”乐薰薇从嘴里拿出沾满口水的棒棒糖,塞到廖初阳的嘴里,开心的说:“这是奖励给你的。”廖初阳愣了愣,并没有将口中的棒棒糖还给她,而是腼腆地低下头。
白净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脸颊地酒窝甜甜的笑着。日子就这样慢慢地流,宁静而美丽。
她看着他从跟她差不多的个子长到她要仰头看,听着他稚嫩的声音变得磁性。
看着他脱下运动装换上白色T恤,他已经是一个大男孩了,可她依然习惯叫他小哥哥。
十岁生日的那天,他依旧拉着她的手去买棉花糖,买果冻,各种零食,然后一起跑到公园吃。
她突然意识到连衣裙上早没有了蝴蝶结,而她也开始慢慢变得成熟。乐薰薇低头看着廖初阳紧扣的手,小声说:“你不能再拉着我的手了。”
“为什么?”他抬头问,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因为我已经长大了。”她抬头说。廖初阳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笑,
“可是我喜欢。”
“那你会拉多长时间?”
“只要薇薇愿意,我就会一直拉着。”他笑笑,手拉的更紧了。这时,开始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纷纷扬地飘落下来。
霎时间,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仿佛那句真诚的承诺也被包裹在大雪纷飞中,不会被灼热的阳光晒得褪了色。
飞舞着雪花,像千百只蝴蝶似的扑向他们身旁,在两个人的脸上调皮地撞一下,又翩翩地飞向一旁。
廖初阳将自己的手套戴在了乐薰薇那冻得通红的手上,也就是在那天,廖初阳送给了一个画册。
说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便将她给送回了家。雪下得越来越大,指针指到十一点钟的时候她的爸爸还是没有回来。
她和妈妈开始去找爸爸,等她赶到车祸现场时,他已没有了倒在了雪地上,像片被丢弃的雪花。
十岁的生日,一切全都被粉碎。那场雪下得那么大,淹没了所有欢乐。
窗户上的风铃依然悠然地响着,那是廖初阳亲手做的,送给她时,廖初阳对她说:“薇薇,你难过的时候,就听听风铃的声音,什么烦恼都会消失。”从那个时候,乐薰薇就感觉自己的整个生命仿佛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躲在房间里,一直不敢出去。
后来是廖初阳一直陪着她,度过了那最艰难的两年。直到十二岁时,束愔便将她赶了出去,甚至没有来得及向廖初阳告别。
她一个人瑟瑟发抖的坐在冰冷的大街上,那时,她很想去找廖初阳,但是又想起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她不想让自己的不幸传给他。
她被院长阿姨带回了收养所,那十几年,便都是在收养所度过的。而廖初阳仿佛成为了一个记忆中的人,两个人再无交集,在不同的地方,各自成长。
她期间曾经偷偷回过家一次,等她到了高阿姨家的门口时,高阿姨正好准备出门买菜,她说
“当初你走时,一句话也没留,阳阳整个人像是疯了,在大雪天里漫无目的找你,找了你好几天,还患上了急性肺炎。没过多久,他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老家,这孩子,也是一个心思重的,哎……只怕……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而廖初阳送给她的那本画册,中间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始料未及,等她再去看画册时,也是上次她跟卫玠回家时。
等她打开床头上放着的一本画册,扉页上写着:送给最可爱的薇薇。她打开画册,她惊呆了,里面全是她,各种姿态的她,或喜或嗔,从小到大,吃棒棒糖时的甜甜微笑,站在树下的摸样,穿着蝴蝶结连衣裙的模样。
这是廖初阳在她十岁时,送给她的画册,期间因为发生了太多的复杂事情,她一直没有机会去打开。
这的确是廖初阳画的,她一眼就能认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着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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