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命运之手——阴谋?戏谑?谜之男人——澈对四人命运的安排!
经历过一场激战之后,布白四人都筋疲力尽的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轻风吹过,草浪滚滚,四个人影从远处走来,最后停留在布白四个人面前。
弯腰,四只大手同时抓起地上昏迷的风吹笑一行四人扛在肩上,单手插兜便排成一排走了。
地上是挲挲的脚步声,不时夹杂着对话声。
人影一“老大在哪里,为什么又把我们分出来干活。”
人影二有些木讷的挠了挠后脑勺“额,可能老大有什么要事要做吧。”
人影三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我猜老大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搂妞。”
人影四沉默了一会“……嗯”
人影一,二,三,四“…………集体同意。”
说话间,四人已经来到了一处悬崖处,只是这个悬崖有所不同,它里面流淌的并不是透明的稀释的水,而是一种亮晶晶,波光粼粼的液体,稍显粘稠的胶状液体。激流拍打在石块上,便在岸边激起一簇簇的水花,阳光一扫便架起一层熠熠生辉的七色彩虹。
人影一“扔吗?”
人影二“扔。”
人影三“他们还在昏迷,估计连海岸都进不去,淹死了怎么办。”
人影四“老大只让我们把他们丢进去就行,又没说要死要活。”
人影一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人影二手一松,抱着的人就直接掉了下去,扑通一声在河里打了个圈便从悬崖上落了下去。
人影四“靠,你怎么把他扔下去了。”
人影二挠了挠后脑勺“……手滑。”
人影四“…………理由敢不敢再正经一点……”
人影二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嗯!”人影三一巴掌拍在额头上“真是个木头啊,想我玉树林风风流潇洒怎么会和你这么木的人是一个本体,这真是!”
人影三抚额感叹了半天最后扶着下巴思忱了一会儿,手一扬一丢,扑通一声。
“那就丢吧”人影三突然满脸无所谓,一本正经的说完这话,转身两手交叉在脑后,敲着两条腿左右一摇一摆的走了。
扑通——
扑通——
又是两声,另外两个人处理完肩上扛着的布白和海茉莉,转身跟了上去。
人影一“现在回去老大那里复位吧,老大应该已经从神殿回来了。”
人影三捧了捧头发“要回你们回,我可不回去,我还没风流够呢。”
另外三个人影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便心领神会,前面一个人抬头,中间一个人扛腰,后面一个人抓脚,抬着人影三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只听到人影三的嚎叫“唉唉唉,老四你听我说啊赶紧撒手,我弄不过他们两个还弄不了你吗?!老二,那什么二哥你松手,我真不想回去,老五老六七八九十一,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视老三一路上的嚎叫,片刻的功夫几人便一起愉快的回到了本体所在的地方,站在门前,人影三挣脱了另外几个人的束缚,指着另外几个人愤恨的说“好,很好,你们几个够狠,竟然敢绑架我,弄我是吧,行,从今天开始日子别一起过了,各过各的,你们几个——啊!以后谁也别想让我帮你们圈妞。”
人影二“妞?”
人影一“变态。”
人影四“无聊。”
人影二“猥琐。”
异口同声“臭不要脸!”
一二四笔直的站着,朝前盯着门,不去看老三,临了继续补刀“没兴趣。”
人影三“变……变态?无聊?猥琐?臭不要脸……不感兴趣……”
趴在地上,低着头,捂着胸口,人影三觉得无比的受伤。
推开门,四人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保持一致的步调四人走进一个椅子的正对面,一字排开,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压在腰的位子上,双腿分开保持跨立的姿势。
同样的黑皮鞋,同样的黑色西服,同样的姿势,向上看去,还有同样的样貌——和澈一模一样的高挺的鼻子,颀长的身材,清冷的薄唇,黝黑的一坛深水一样不见底的深邃的眼睛和冰冷的眼神,一样的银色的柔软的发丝。
四个人正对面正坐着已经喝的烂醉如泥的澈,腿敲在桌子上,整个人松散的倚在椅子里,胸口的扣子散开露出小麦色的性感坚毅的线条,放浪不羁的慵懒,胳膊搭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个银制的酒杯。
四个人看着此时如此放浪不羁的本体,想到之前关于本体在做什么的猜测都忍不住黑线“果然是这样吗。。。”
澈将腿从桌子上抽回来,坐正,微弓着腰,双手十指交叉,大拇指翘起轻轻刮着下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人影一“完成!”
人影二“收工!”
人影三“OK!”
人影四“以上。”
澈身子向后倚去,胳膊搭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指了指四个人“我要一个人跟我说话。”
四人立即立正,齐声回答“是!”
话毕,地上的四个人影渐渐靠拢变成了一个,再抬头看时四个人也已经重合成了一个。
澈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剩下的一个人心领神会的坐了下来,随手扔了一瓶酒给他,澈仰头灌了一口酒,接着开口“来陪我喝一杯。”
澈(分身)“有心事?”
澈“没。”
澈(分身)“不开心?”
澈“没。”
澈(分身)“那喝酒。”
澈扯了扯嘴角“喝。”
再说被无情抛下悬崖的一众人等经历过漫长的漂泊之后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咦~妈妈快来看大姐姐醒了。”说着一个穿着粉红色碎花裙子的小女孩一边喊一边一蹦三跳的跑了出去。
“等……等等……”布衣伸手想抓住小女孩,却晚了一步,手砸了砸头,怎么回事,头好疼。
脑子里没什么回忆,布衣掀开被子下床,推开门,外面阳光直直的打在脸上,连忙用手遮挡,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布衣才惊讶的发现,外面是大片大片的花田,现在正是薰衣草花开的季节,花田连在一起组成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风一吹,花海掀起阵阵散发着芬芳的花浪。
布衣整个人愣住了,仿佛置身于世界的中间,天旋地转,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切,那么美,美得令人心醉。
突然手被一个热乎乎的温暖的小手牵起,布衣睁眼就看到刚才的那个小姑娘正牵着自己的手,对着自己笑,露出两个洁白的小虎牙和深深的梨涡。
小姑娘牵着布衣在花田里奔跑,白色的裙角被风吹起,拂过那些紫色的美丽的花瓣,布衣这时才发现,自己现在竟然穿上了裙子。
来不及想太多,小姑娘带着布衣穿过一片又一片的花田,最后在其中一片花田前停了下来。
花田里有几十个妇女正在劳作采摘花瓣。看到布衣和那个小姑娘过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对着布衣十分热切的招呼着。
布衣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会来到这里,却感觉的到这群人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善良,她们对自己没有恶意。
小姑娘拉着布衣的手把布衣领到其中一个女人的面前,扯着那个女人的围裙喊了一声妈妈“妈妈,你看姐姐醒了。”
那个女人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抬手手背轻拭额角的汗,带着一种淳朴善良的气息说“小姑娘你终于醒了,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年前的时候穿的,款式很久远了,还怕会不好看,现在看来,你穿着真的很漂亮。”
布衣脸腾的一下红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谢……谢谢。”
女人看了一眼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布衣,关心的问“你睡了好几天了,什么都没有吃,现在一定饿了吧。走,跟我回去我给你煮点饭。”
布衣还想推迟,却被女人一把抓住手,女人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布衣的手背,女人的手心里布满厚厚的一层老茧,刮在手上有轻微的疼痛感,却不知道为什么令布衣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温暖。
女人回身和其他还在劳作的人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你们忙,我要回去煮饭了,下午见。”
其他人也回以热情的爽朗的笑声“哎回去吧,要帮我们好好招待大家的客人。”
招呼完以后女人转身带着布衣回去,抓着布衣的手始终没有放下,另一只手被小女孩紧紧的牵着。
这种感觉——曾经无限渴望却从未拥有的感觉——
幸福吗?温暖吗?
三个人围坐在一个茶炉面前,女人将一碗白粥送到布衣的手里“你伤刚好,先喝一点白粥垫垫肚子,我炉子上还炖着鸡汤,一会儿就可以喝了,给你补补身子。”
布衣捧着粥,低着头一勺一勺细细的喝着,粥软糯细口,喝在胃里,很暖。
不知道为什么,布衣对这种感觉有一种不可抑制的依恋,想要拥有,却又本能的抗拒,对母女俩给自己表达出来的友好,布衣感到十分不自然,既不知道如何拒绝,也不知道如何接受。
围绕在布衣身边的人只有两种,现在要杀的和将来要杀的。从始至终布衣都只是一个人,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既不是自己的目标也不是自己的敌人。无关紧要的人,却让布衣感到有了一些细微的,却真实存在的东西在变化。
那女人看布衣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虽然看不清表情,却莫名的让人有些心疼的可怜。
“怎么不合胃口吗?”女人关切的问。
“咳咳……没……没有。”布衣想要解释,说两句赞美的话,可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可以说出口的所谓漂亮的话。想到自己的状况,醒来以后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布衣开口想打听一下情况。
布衣“啊……那……那个……”
那个女人看到布衣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便接着说“我叫橘苑,你可以叫我苑姨。”
说到这,坐在妈妈旁边的小姑娘连忙举起胖嘟嘟的小手,非常活泼“还有我,我叫美娜。”
布衣看着如此可爱的美娜,想要笑一笑,可是扯了半天,脸皮依然僵硬着,有时候自己都忘了,自己从出生开始便从未笑过。
从来没有——
布衣于是只得对着苑姨说“苑姨,我叫布衣,我想知道您从哪里发现我的,还有其他人在这个村子里吗?”
苑姨“我家男人上山砍柴的时候在河边发现你的,当时救回来的就只有你一个,没听他提到说还有别人,怎么你还有别的伙伴吗。”
对于伙伴的问题,布衣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重新又问了一个问题“苑姨,我睡了几天了。”
苑姨“有三天了,你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我都没想到你会恢复的这么快。”
布衣“那美娜的爸爸现在在吗,还是说有其他人当时和他一起上山了。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另外几个人的下落。”
苑姨有些担忧的说道“村里的男人们都到镇里去打米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布衣听到此皱着眉头,苑姨怕她担心,便对她说“你不要着急,我们两天以后会进城给男人们送丰食,到时候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等见到了他们我们再问也不迟。”
布衣虽然想要快点知道他们的下落,但是茫茫人海况且自己对自己现在的处境都不了解,没办法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到两天以后了。
布衣无奈,只好点了点头。看到布衣似乎还有些担心,苑姨便跟她说话岔开话题。
苑姨“对了,我们村子里今晚举行火食节,村子里的人都拜托我让我请您务必要参加,大家都很关心你的身体情况呢。”
关心——我吗?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吗——
布衣不知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转眼便来到了晚上,村子里的女人们都在忙着准备肉食,大点的男孩子们则从酒窖里忙着往外搬酒。
坐在已经点燃的篝火面前,火光映着布衣的脸火红一片。
旁边坐着正在串肉的苑姨,苑姨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跟自己身旁显得有些拘谨的布衣聊天“你不用那么拘谨,村子里的人都很热情,就是有些太大大咧咧的,你不要介意。放心的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就好。”
布衣点点头,拂了拂自己的手臂“没有,他们都很好。”
苑姨弯着眼睛,笑意很浓“今天是我们这里一年一度的火食节,为了感谢土地神保佑我们一年都风调雨顺,喜获丰收。就是可惜,男人们都不在,只有我们这些老幼妇孺热闹,不过还好,两天以后我们就会去城里看望他们。给他们带去丰饼,这样大家就可以一起分享喜悦了。”
听她这么说,布衣有些弄不明白“既然有土地为什么你们不自己种米,而要全部种花呢。”
听到布衣的问题,苑姨显得有些激动,肩膀也在颤抖“以前我们这里叫做分城,因为这里的山呈现一个倒V形,上头的水源也被分成了两部分,不知道什么原因,南面山上的水流下来甘甜清澈,北面山上的水流下来浑浊苦涩。不仅如此,因为河水苦涩,不仅人畜无法饮用,用这个水浇灌出来的庄稼基本都颗粒无收,因为这个原因,之前我们都居住在城镇的南面,直到五年前一群长的十分粗壮,长着长獠牙和鼻子的人来到我们的村庄,他们把我们全部赶到北面这里,要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种植花圃,每年这个时候带着花去镇上换米。”
“我们试图反抗,可是他们很厉害,他们长的最矮的也有将近3米,而且有一种怪力十分强大,我们反抗几次,死的死伤的伤,也就没人敢反抗了,虽然时常受到他们的欺凌,可是也只有忍受。”
说到这,苑姨捂着脸趴在布衣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试探的极不自然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可是布衣的放在青草地上的手指却渐渐攥紧拳头。
准备的工作一会儿便结束了,人们围着火堆快活的欢唱跳舞,有些男孩子们则在一起比赛扳手腕摔跤,输的要学狗叫。
布衣静静的坐在一颗偏僻的树下,远离人群,听着他们不时发出的豪爽的欢声笑语,布衣眼里有火光在燃动。
拒绝了几个过来邀请自己加入进去的热情的村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去将那种快乐当成自己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孤独,黑暗才应该是自己的宿命,自己早已经放弃那种可笑而又无望的挣扎了,究竟还在奢望什么,期待什么呢。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啊,凭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一切,自己所受到的痛苦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自己身上施加的罪孽,她总有一天会加倍奉还给她的!
布衣的眼睛里恨意越来越浓,那段不堪的痛苦经历不受控制的从脑子深处被翻出来。
布衣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更深更黑暗的丛林里走去。身后的欢笑声越来越浅,火光也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漫天的繁星在地上照出浅浅的光影。
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小土坡旁,却看到土坡上忽闪跳动着一些萤绿色的微光。布衣拨开草丛,便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正歪着头一起抬脸看着几只萤火虫。
布衣认出有一个孩子是美娜,另外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子是布衣在村子里没见过的。
布衣静静的看着,转身便想离去,只是其中有几只小萤火虫飞着飞着便有些飞远了,美娜站起来伸着小手想把它捉回来。
却因为坡太陡,脚下一滑一声惊呼从土坡上滚了下来。
听到声音,布衣立马一个起跳向前把美娜稳稳的接在怀里。将美娜放在地上,美娜惊讶的合不拢嘴“好厉害,姐姐会飞。”
布衣一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