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给殇墨擦完嘴,自己的嘴角也擦干净才对着外面交代:“你们都进来吧。”
斐衫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雏霜和一众墨阁的下人,动作很是麻利不一会儿功夫就给殇墨换好了被褥,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斐衫在一旁微微诧异的看着床边的空碗,里面的汤药已经不见。于是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王妃,王爷喝下了汤药吗?”
听着这话,云落才想起刚才的情形刚才是形势所迫顾不得想其他,可是这会儿斐衫一问云落才想起之前的过程不由得脸有些不自然,可是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清冷的表情道:“王爷已经喝下,你过来再给王爷把次脉看看情况如何。”
斐衫也不再多问,走过去把手附在殇墨的腕上:“王爷的内力现在很是涣散和虚弱,刚才的药汤有凝聚内力的功效帮助调息。可是叫亦影给王爷调息一番。”
云落对着外面一声:“亦影,把十三暗卫空的人全部调过来。”
“是”外面一声利落的应声。
云落看着屋中站着的六个人,有一个是亦影这自然不必说,还有一二个都很是面熟平时在墨阁中当着下人,没想到竟然是暗卫,来的留个人却独独没有看见亦幻,想来是被殇墨罚去了暗庄还未出来。云落也不再磨蹭看着屋中一脸的冷峻挺拔的站着的六个人说道:“想必你们已经了解了王爷的情况,先下王爷气息紊乱,内力涣散我需要你们六人为王爷调息。”
云落说完,屋中六人一起答道:“属下领命”
一人执起殇墨的一只手,掌对掌调息,一人端坐在殇墨的身后双手撑在殇墨的后背,还有三人就像叠罗汉一般位于三个之后掌心平放在前面一人的背心。
如此半个时辰六人的脸上皆是汗珠,慢慢的六人双手在前面划着弧度紧接着收回掌力。把殇墨慢慢的平放在床上。
“王妃,我等已经为王爷调息了里面涣散的内力,只是不能肯定王爷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亦影立在地上,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珠向云落说道。
“劳的你们,你们也是辛苦都快回去调息吧,王爷还是由我守着。”云落给殇墨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说道。
“凭什么你守着,要不是你王爷怎么会陷入昏迷,都是因为你。亦影被王爷罚是因为你,现在亦幻满身是伤下不来床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亦幻怎么会被王爷罚去暗庄。你有什么资格守着王爷。”声音是极其的愤恨和不满,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云落这时才抬头打量屋中说话的这个暗卫,脸上一副恨不得她滚出殇国的表情,眸子很是清明一身黑色的衣服显得他很是冷峻。看说话动作也是急性子。
旁边的亦影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变。对着说话之人呵斥道:“亦雾怎么能这样跟王妃讲话,还不赶快给王妃道歉请求王妃恕罪。”亦影说着一扯亦雾的袖子。
亦雾对上亦影的眸子,一脸的不满和坚定:“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难道有说错吗。要不是她王爷会昏迷吗,你会被罚吗,亦幻会满身是伤的躺着吗。”
“亦雾”亦影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几乎是吼出来:“我被罚是因为违背王爷的命令,亦幻被罚是因为他身为暗卫之首反应却是如此慢,就是因为亦幻导致王妃上次受伤昏迷。”
旁边的四人有的过去扯着亦影有的过去拉着亦雾,面上的表情不一,可是却是瞒不过云落的双眼,他们大多数都布满她,只是没有像亦雾一般说出来吧。
亦雾甩开拉着他袖子的人,向前二步看着亦影说道:“你居然吼我,我哪里说错了,她一个紫水嫁过来的女人,还不知是安得什么心思。”
亦影现在已经是非常的愤怒,云落从见亦影来这样久还没看过亦影这副样子,很是慎人。和第一次亦影看沐子溪的怨恨有些不同,现在的亦影有着痛惜的愤怒:“亦雾你够了,身为暗卫这么久还是如此的心浮气躁口无遮拦,以下犯上对王妃无礼冒犯。”
屋中一片嘈杂的声音,暗卫的六个人开始你一语我一语的说起来,雏霜在一旁终是听不下去说道:“你凭什么可以说王妃,你一个暗卫怎么如此放肆。王爷怎么容得下你这样的人当暗卫。”雏霜也是气急,说出的话自然是不善。
这时的屋子更是嘈杂,云落一张脸很是清冷没有一丝表情眉颦蹙着,袖中的袖箭应声出手,只听得“砰”的一身巨响,屋中的一个巨大的陶瓷花瓶,碎成几块“砰砰乓乓”砸在大理石板上,碎的更加的彻底。一下屋中所以的嘈杂都停了下来
云落这时才满脸清冷的说道:“都吵够了没有,说够了全部出去。王爷需要休息,哪里容得下你们这样吵闹,至于我有没有资格,凭什么可以。等王爷醒了之后再说,现在全部出去。”云落的话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势,面上也是清冷的骇人。
屋中的人面面相觑,亦雾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云落满脸清冷的戾气终是闭了口。都走出了房门。雏霜和斐衫也退出了里屋。
都退出了里屋云落看着外面本来应该漆黑的夜空,被殇墨院中镶嵌的明珠照的很是亮堂,院落中的错落的景致倒也是别致。
屋中云落看着满地的狼狈和狼藉,心中不由的感叹几分想着亦雾其实也没有说错,要不是因为她,这个笑傲天下睥睨万物的强悍似修罗一样的男子,怎么会轻易的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
现在丑时已经过去大半,寅时一过就到了定卯的时辰,她看着床上的殇墨想着自己应该相信他的。不经意间看到了衣桩上的朝服,想起那日的清晨,殇墨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君临天下。
半晌云落叫雏霜进来打扫收拾屋子,墨阁的下人到是迅速不过半刻钟屋子就变得干干净净,连地上的水渍都看不见半分。这时除了虚弱的云落和昏迷不醒的殇墨恐怕真没人知道这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屋子,发生过一系列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