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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赫只好下了车,提着行李向着马路对面走去,可林依彤死拽着他就是不让他走,两人在大马路上就那么你争我拽了起来。
“滴滴……”
“嘎……”
一辆银色的轿车猛然刹车,司机迅即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怔愣了片刻后,才颤颤巍巍地走下了车,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他双腿一软便跪下来。
林依彤的瞳孔骤然放大,一股强烈的恐惧迅速扼住了她的喉咙,她使劲张大嘴巴才叫出声来:“阿铭……”
一声凄厉骇人的呼喊过后,她猛扑了过去,当触到地上一滩的殷红血迹时,惊恐的眼睛又睁大几分,本能地就捂住了张大了的嘴巴……
手术室外,一侧的排椅上坐着江远道和李珮,另一侧则坐着林秉盛夫妇和林依彤,看着宝贝女儿哭哭啼啼的害怕样子,林秉盛夫妇不停地安抚着她,唯恐她受到什么惊吓,而一侧的江远道夫妇则一脸焦急地注视着手术室的门,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刘主任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着他投了过去。
刘主任主动走上前去,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庆幸的很啊,脑部只是受了点轻微的震荡,并没有造成颅内出血,身上也只是一些皮外伤,也没有波及到内脏,调养几天很快就会康复了。”
刘主任是医院脑外科的权威专家,听了他的话,几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回归了原位。
看着躺在病床上仍昏迷不醒的江铭赫,林依彤不无担心地问母亲:“妈,后天就是我跟阿铭的婚礼了,你说他会醒过来吗?”
蔡芳蕊抚摸着林依彤的肩膀,温柔地说:“会的,刘主任不是说了吗,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应该不会影响到婚礼的。”
站在一旁的江远道夫妇听见这话,都面面相觑,眸中闪过一丝不满和幽怨,自己的儿子现在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们不关心他的伤势,反而念念不忘的是婚礼,即便是很快能醒过来,带着一身的伤痛如何参加婚礼?
林依彤失算了,江铭赫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还没有清醒过来,眼看婚礼就要在今天举行,可他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林依彤简直要急疯了,让身为院长的母亲亲自对刘主任下达指令让他快点醒过来。
经过一番检查后,刘主任无奈地摇摇头,一脸费解地说:“要按说早应该清醒过来了,又没有什么内伤,也许是他潜意识里不想清醒过来吧,有可能是在逃避着什么。”
凭着多年的临床经验,刘主任的猜测不无道理。林依彤满眼愤恨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真想上前掐他一把,或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看他会不会清醒过来!
蔡芳蕊爱抚地拍拍林依彤的肩,又看向一旁的江远道夫妇:“我们赶快对外公布婚礼延期吧!”
江远道夫妇默默地点了点头,如果儿子真的是为了逃避婚礼才不愿清醒过来,那么如果他知道清醒过来,婚礼终是不能逃脱,他的心该有多无助,多伤痛啊!
江远道默默地注视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心里生出满满的愧疚和怜惜,这样一个优秀懂事的孩子,他真不愿让他从此生活在不幸婚姻的枷锁里,伤心痛苦一辈子,可又能怎么办呢?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走出了病房。
江铭赫躺在病床上,眼睛安详地闭着,垂下来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层浓密的黑色阴影,英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坚毅的下巴,线条流畅的面部轮廓,无一不在展示着他的完美无瑕。
他的眼睛沉沉地闭着,可他的思绪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从昏迷不醒的那一刻开始,往日的记忆就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萦绕着……
美国洛杉矶。
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漫步在校园中,女孩一脸娇笑地说:“庭煜哥哥,下星期你还来洛杉矶看我吗?”
青年抚了抚女孩的秀发,温柔似水的眼睛看向她:“依彤,我最近正忙着博士论文,可能抽不出时间每星期都过来了,这样吧,等我论文一答辩完,就天天陪着你。”
林依彤一脸幸福地靠在了江庭煜的肩头上。
两星期后,江庭煜提前结束了论文答辩,从波士顿飞往洛杉矶去看望林依彤,那个跟他青梅竹马又情同兄妹的恋人,去之前他并没有给她打电话,他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的脚迈进她的公寓那一刻,他的心是狂喜的,想到她见到他时也会这般狂喜的表情,他的脸上瞬时就绽开了笑颜。
可是,当他走近她卧室的刹那,他彻底地怔住了,如石化般地怔住了……
“彤,你的皮肤真好,摸上去手感好极了,你叫、床的声音总让我有种想发疯的感觉。”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里尽是翻云覆雨过后的满足。
“你床上的技巧也很好,我很喜欢,你是我接触过的男人中最让我满意的。”林依彤靠在他怀里,抚摸着大维性、感的腹肌,声音里透露着明显的yin荡。
“你男朋友呢?也不如我吗?”大维问道。
林依彤嗤笑一声:“他?我们现在还处在柏拉图阶段,他那人在这方面木讷的很,一门心思钻在他的研究上,特别的不解风情。”
“你这样背着他跟我来往,不怕他知道了生气吗?”男人问道。
“他最近忙得很,压根顾不上我,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会原谅我的,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而且我们两家的关系也很密切,等我一毕业我们就会结婚。他那人只适合做丈夫,要说做**还是你最合适。”林依彤又一次吻上了大维性、感的嘴唇。
“没想到你还挺开放的,丈夫情、人一把抓呀!”大维打趣道,又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江庭煜仓皇地逃出了林依彤的公寓,他要远离那个龌龊的地方,跟那个他一直呵护有加却无情的背叛了他的浪、荡女人彻底地决绝。
当林依彤听见摔门的声音,豁然从yin乱中清醒过来,慌忙跑向阳台,望到正拖着行李匆匆而去的熟悉背影时,她彻底地怔然了。
穿好衣服,她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看到江庭煜正在拦车,林依彤立刻跑上前去抱住他的后腰:“庭煜哥哥,原谅我!原谅我!是他引、诱的我呀!”
江庭煜一把将她甩出去,唇角扯出一抹讥诮和憎恶:“在你的床上?他引、诱了你?林依彤,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你还想伪装到什么时候!”
“庭煜哥哥,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坚决不敢了!原谅我,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林依彤拉着江庭煜的手,不停的祈求着,他从小对她是那么的呵护备至,她以为她无论做错什么事他都会原谅她的。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原谅心爱女人的无情背叛!
“滚!”江庭煜一把推开她,盛怒赤目地瞪住她,“林依彤,我现在就把话跟你说清楚,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你愿意跟哪个男人鬼混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你让我恶心作呕!”
半个月后,江庭煜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祖国,也将一地的伤心留在了美国。
他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愿直接进公司,而是应聘到了悉市物理研究所,因为他喜欢做学问,搞研究,那是他的专长,也是他的兴趣。
刚到物理研究所的第一天,所长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所长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通知单,一脸忧愁看向他:“小江啊,今年悉市到清江的扶贫干部名额摊派到了我们所里,年龄大些的同志因为身体原因都要适当照顾一下,成过家的也都各说各的困难,我考虑来考虑去,也只能你去了,年轻人嘛,刚参加工作热情高,而且你也没有成家,无牵无挂的,就下去锻炼一下吧,也就一年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江庭煜很理解似的笑笑,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所长,我会努力完成这项工作的。”
下了飞机,乘上前往清江的长途汽车,江庭煜浏览着沿路原始自然的美丽风光,古朴纯正的民风民俗,他忧郁的眼神恍然明亮了,晦暗的心情豁然开朗了。
住在镇干部曲子林家里,他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曲子林夫妇热情好客,他们的女儿曲清如清纯秀丽,她像向日葵般充满着阳光朝气,似清泉水一样清澈甘甜,又如高山雪莲般圣洁典雅。
她的热情,她的阳光,她的纯真,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他,给他带来快乐,送去温暖,逐渐帮他抚平心灵的创伤,让他感受到人世间最美好、最诚挚的感情。
第二年五月,他带着对清江的无限眷恋返回了悉市。他虽然走了,可那个让他恋恋不忘的女孩还在那里,所以他鼓励她一定要考上悉市的大学,他喜欢她,他爱她,他想让她成为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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