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校。”
谢勒上尉迟疑了许久,才把莫约尔少校叫到了另一边,然后低声说道:“少校,我知道您是一个真正的勇敢的德意志军人,所以我愿意把我们真实的任务告诉您。在敌人对德国本土发动进攻后,我们始终处在被动迎战的状况下,而且柏林物资严重匮乏。尤其是药品。我们的情报人员,千方百计的搞到了十二辆卡车的物资,现在都存放在了波兰沙莫图维。我们必须要赶到那里,把物资运送出来,然后经法兰克福运进柏林。”
“有具体的计划了吗?”王维屹沉吟着问道。
“暂时还没有。”谢勒上尉诚实地道:“在大战爆发后,俄国政府迅速出兵波兰,波兰仅仅抵抗了数天,波兰政府便宣布投降。但在波兰还有大量的德国侨民和亲德势力存在,我们希望他们能够起到作用。”
要把十二辆卡车从波兰运送到柏林,任务显然非常艰巨,甚至可以说这又是一项新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王维屹在那仔细盘算了会:“上尉,你有一些什么准备?”
“我们准备了几辆车子和法军军服,希望蒙混过关。”谢勒上尉解释道:“在德国国土大部沦陷后,盟军司令部经过协商,派出了大约两个师的法国部队进入波兰,和俄国共管,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寻求到的突破口了。”
“那么,现在我将接管你的队伍,上尉。”
王维屹忽然下达的命令,让谢勒上尉措手不及:“少校,您要知道,这是沃纳将军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亲自指挥我必须由我来带领队伍。”
“上尉,由你指挥没有成功的可能......”王维屹毫不客气地道:“请原谅我的直率,但是现在的勃来登堡突击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奇迹般的队伍了,你们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也无法应对突发状况!”
“少校,难道您见过当年的勃来登堡突击队?”谢勒上尉惊讶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暂时不会回答你。”王维屹的表情异常严肃:“但是请你相信我,由我来指挥你的队伍,我将最大限度的确保任务可以成功。谢勒上尉,你愿意这十二车的物资顺利的送到柏林。并且协助我们取得胜利吗?”
谢勒上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我命令你服从我的指挥。”
“但是沃纳将军那里怎么办?”
“给沃纳将军发报,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
“是的,少校。”
在谢勒上尉和沃纳将军取得联系的时候,王维屹把队伍做了一下安排。谢勒上尉带来的102名士兵里。被王维屹分出了20个人,保护切鲁斯上校回到柏林,而其他的人则全部被并入了骷髅突击队。
他们换上了法国人的制服,乘坐着法国人的卡车。这些勃来登堡突击队的队员,还依旧保持着优良的传统,人人都能熟练的掌握一门外语,而这些士兵们全部精通法语。部分人能够掌握俄语。
尽管他们的实战经验不足,但良好的基础将是确保王维屹顺利完成任务的关键......
“少校,感谢您的帮助。”切鲁斯上校感激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所携带的重要情报是什么吗?我可以给您透露一些。在德国高层中,有几个敌人的间谍,但我不能告诉你他们的名字。可是我需要你记得一件事,如果我遇到了任何不测。在柏林旅社的317房中的某个地方,保存着一些人的名字。在上面你能够找到线索的。”
“你把名单保存在了那里?”王维屹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直接交给你的上级?”
切鲁斯上校苦笑了一下:“少校,你必须得明白一个问题,那些人在德国位高权重,如果没有确凿的把握,反而会把我拖进很可怕的事情里,更何况我仅仅是怀疑?所以我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了下来,以防万一。但是很快,我便被再次派出去执行任务,就在那个时候,我被俘了。对于我的被俘,我也一直存在疑问,我确定有人把我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如果切鲁斯上校说的都是真话,那么就太可怕了。
德国之所以能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欧洲,靠的就是团结。但现在居然高层出现了问题,这和德国如此快速的失败有关吗?
王维屹暂时还无法给出答案......
“少校,你能够答应我吗?”
在卡鲁斯上校无限期待的目光里,王维屹点了点头。
切鲁斯上校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很清楚,即便顺利的回到柏林,也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安全了。
在柏林,肯定有敌人的高级间谍潜伏,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到不测。但现在不用担心了,就算自己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也找到了一个能够揭露真相的人:
神奇的莫约尔少校!
“少校,沃纳将军同意了由您来指挥全部部队,他已经知道了您的事迹。”这个时候谢勒上尉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欢快。
也许他也同样认为由莫约尔少校来指挥自己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王维屹冷静地道:“我只能送到你这里了,保重,切鲁斯上校。”
“谢谢你的努力,并请不要忘记我对你说的话。保重,莫约尔少校。”
新的任务已经开始,就和王维屹之前执行过的无数次任务一样,要把德国急需的物资从波兰运送出来同样充满了挑战性。
到处都是敌人,但这并不是要紧。从德国到波兰,远比从波兰进入德国要轻松许多。除了之前以麦克斯为主的突击队员,那些新加入骷髅突击队的勃兰登堡突击队的队员们,都能够熟练的掌握法语,并且熟悉法国军队里的一切。那些路障和岗哨丝毫没有对他们造成影响。
而且这些盟军的确得到了消息。为了削弱俄国人在波兰的势力,除了先前的两个师外,一些新的法国部队正在陆续进入波兰。
这些都为突击队行成了很好的保护......
他们几乎是毫无遮掩的进入了波兰境内。
沙莫图维是波兰的城镇,位于该国西部瓦尔塔河畔,距离首府波兹南约30公里。在大战爆发后,亲德的波兰遭到了俄国军队的入侵,并且迅速失败。
在波兰居住着大量的德国侨民,尤其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更多的德国人涌入了波兰。但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战的爆发,以及德国的迅速失败。
现在,这个德国侨民无一例外的陷入到了困难的境地,他们曾经拥有的特权被无情的剥夺了。
俄国人占领了波兰,并且开始在这块土地上为所欲为......
当进入沙莫图维的时候。到处都能够见到俄国士兵。那些俄国的投机者们也纷纷进入到了这个城市,寻找着发财的机会。
一户德国人被一名俄国军官从自己的住处赶了出来,男主人正在大声的向俄国军官申辩着什么,但却很快遭到了俄国人的殴打。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主人,在家人的哭声里勉强站了起来,他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房子被俄国人占领了。
里希特霍芬几次想从车子里冲出去,好好的给这些俄国人一些教训。但每次都被王维屹给拉住。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曼弗雷德。”王维屹低声说道:“我们总会回来报仇的,相信我。”
里希特霍芬面前的按捺住了自己的怒气......
“四刀。”
王维屹才叫出“四刀”两个字,郭云峰已经打断了他:“嘿。你忘记了我现在不是四刀了吗?郭四刀这个名字我想就如同骷髅男爵一样许多人都知道。请叫我约纳斯中尉。”
王维屹笑了笑,是的,现在郭云峰是自己的副官——约纳斯中尉:“好吧,约纳斯中尉。请做好战斗准备,因为我看到有几个俄国军官来了。”
说完。他从车里里跳了出来,向着对面的那个俄国上校走了过去,然后用流利的俄语说道:“上校,我是法国步兵第78师的亨利.勒内.阿贝尔少校。”
“我是帕帕洛索夫斯基上校。”俄国上校看起来不是特别友善:“怎么法国人又来了?你们昨天才从这里经过一批。”
“上校,我不知道,我只是服从上级的命令而已。”
帕帕洛索夫斯基冷笑了声:“难道你们真的当我们俄国人是傻瓜吗?我们用许多俄国士兵的生命占领了波兰,现在你们却准备来分享我们的胜利果实?”
“上校,这和我并没有关系,我不希望得到您的敌视。”王维屹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而已。我们将在沙莫图维逗留几天,然后便会开发。”
帕帕洛索夫斯基又冷哼了声:“我会为你们安排临时住处的,但我希望你们知道,你们别在这里给我惹麻烦。”
“我会约束我的士兵的。”
俄国人明显的敌意,让人物变得更加艰难了些。也许这些“法国”人,会受到俄国人密切监视的。
在俄国人为他们安排的临时住处,王维屹把谢勒上尉叫到了自己身边:“你们倒了这里联系谁?”
“潘.简.切克维尔斯基。一个波兰古老的贵族后代。他的家族几代以来一直都和德国政府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情报,而且始终都没有暴露过。”
“整个家族都是如此?”王维屹有些诧异,之前自己在德国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是的,一直都是如此。而且为了掩饰他们的身份,这个家族和俄国人的关系也相当不错,在俄国占领波兰后,俄国人对他们非常关照。”
整个家族都是德国间谍,这可有些不同寻常了......
“曼弗雷德。你也是贵族出身,对吗?”王维屹忽然这么问道。
“是的,怎么了?”
“那么,我想我们该去拜访一位波兰的贵族了。”
在住处的外面,有一名俄国上尉带领的几个俄国士兵,他们是负责监视住这些“法国人”的。
王维屹向他们提供了要去拜访潘.简.切克维尔斯基家族的要求后,俄国上尉听到这个名字语气明显变得和缓了不少:“你认为切克维尔斯基先生吗?”
“是的,在法国的时候,我曾经和他们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
“啊。那可以,我带你们去吧。”很明显,在当地,切克维尔斯基是值得尊敬的名字,就连俄国人也一样如此。
当到达切克维尔斯基家的时候。上尉先去进行了拜访请求,他很快就得到了答复,切克维尔斯基先生同意他的老朋友“亨利.勒内.阿贝尔”少校对于自己的拜访。
看来,他已经猜出了所谓的法国少校一定是柏林方面派来和自己联系的人......
当进入无比宽大的会客室,王维屹看到了大概四十多岁的切克维尔斯基,正在和一个俄国军官做着什么交谈。而这个俄国军官王维屹同样也认得:
帕帕索洛夫斯基!
帕帕索洛夫斯基在见到亨利.勒内.阿贝尔少校的时候,也是同样大为吃惊:“阿贝尔少校。你怎么来了?”
“啊哈,他是我的老朋友了。”切克维尔斯基站了起来,就如同一个真正的没有见面的老朋友那样和王维屹拥抱了一下:“少校,你可是越来越年轻了。你的父亲还好吗?真怀疑和他一起在里昂打猎的那些日子啊。”
“他的身体很好,并且让我带来了他对您的敬意。”王维屹微笑着回答道。
不得不承认的是,切克维尔斯基的反应非常快速。
“瞧,阿贝尔少校。看来我们之前有些误会。”在确认了阿贝尔少校和切克威尔斯先生的关系后,帕帕索洛夫斯基的语气变得亲热了不少:“如果您早些说和切克维尔斯基家族是朋友。那么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更加舒适的住处的。”
“那里我们已经很满意了,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王维屹淡淡地说道。
“啊,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可以确信的是,你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切克维尔斯基招呼着王维屹坐了下来:“瞧,阿贝尔少校,战争让我们重逢,你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波兹南,切克维尔斯基先生。”王维屹回答道:“我们在这里只会逗留几天。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如果在这几天里给您造成了不便,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原谅。”
“看啊,我们年轻的少校还是没有原谅我的无礼。”
帕帕索洛夫斯基的回答引起了一些笑声,切克维尔斯基轻松地道:“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为了庆祝我的朋友们在这里相逢,我在晚上将举办一次私人宴会。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阿贝尔少校,这是我对你们单独的邀请。”
“啊,我晚上恐怕有些事情......”
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才说出了这句话,切克维尔斯基已经低声说道:“上校,我们的计划需要阿贝尔少校的协助。”
王维屹听的有些发怔,但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的面色略略一变:“真的?”
“是的,你想还有什么比阿贝尔少校法国身份更加合适的吗?”切克维尔斯基不动声色地道。
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在那想了一下:“那么我先告辞了,我想在晚宴之前我能够把要做的事情提前处理好。阿贝尔少校,晚上见。”
“晚上见,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
送走了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切克维尔斯基把王维屹叫进了自己的书房:“波兰的天空真是美丽啊。”
“是的,但柏林的天空却已经被玷污了。”
当暗号对上之后,切克维尔斯基的面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少校,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没有必要告诉我,你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离开沙莫图维,你都是阿贝尔少校。”
“是的,我是阿贝尔少校,切克维尔斯基先生。”
“告诉我柏林的近况。”切克维尔斯基关切的讯问起了德国首都的情况。
“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王维屹面色凝重:“敌人大量的部队正在围攻柏林,我们的士兵在那进行着殊死搏斗,谁也不知道柏林什么时候会沦陷,但不到最后一刻,每一个德国人都不会放弃的。所以那些物资就成为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物资非常安全,现在就存放在我这里。”切克维尔斯基忧心忡忡:“怎么局面会忽然演变到了目前的地步?可是请放心,就算柏林真的沦陷了,我也依旧会和过去一样。阿贝尔少校,你有什么将这批物资运送出去的计划了吗?”
“暂时还没有找到。”
“我有。”
“我很愿意倾听。”
“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将是关键。”
“哦,是吗?”
“是的,因为帕帕索洛夫斯基上校是一个非常之贪婪的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