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莉没有拒绝方慕,方慕也真的跟着历莉回家了。
路过水果摊,历莉停下来买点苹果。方慕就帮她拎着。
回到她的住处,天已经完全黑了。打开房间里的灯,就特别温暖,有种温馨的感觉。
“你先坐,我去泡茶。”历莉道。顺便拿了本杂志给方慕。
历莉很快泡好了茶,又洗好了水果。
喝了会儿茶,又吃了水果。方慕不想分开,就道:“饭后散散步。”
历莉说好。
她想要拿大衣,方慕却先起身,替她把大衣批到身上。
他们沿着街道散步,方慕突然谈起了自己:“我离婚了,太太带着孩子去了加拿大。”
历莉沉默着。
她的心,狠狠被揪起,不知这漫长的路,什么时候会消失。
方慕则观察她的表情:“怎么,你怕我常来打扰你?”
“不,不是。”历莉道。
她是没办法当面说令他难堪的话,却又找不到理由。
“我是不是太老了?”方慕突然问。“我比你大很多,跟你之间没有共同话题?”
“怎么会老?是我见识浅薄。怕说错了话。”历莉道。
历莉想跟他说,自己和嘉栋的事情,想说自己很害怕失去嘉栋。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敢说了。
男朋友说自己不会结婚,那是她没有魅力。
历莉说:“我刚和男朋友分手了,我不在乎他。还有很多人喜欢我,他们都比我男朋友英俊。”
方慕:“……”
他们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就要到马路上了。这里没有灯,历莉和方慕踏入了黑暗。
历莉说:“咱们回去吧。”
到了楼下是,方慕和历莉告别,不再上去了。
他斟酌再三,对历莉道:“如果你心情不好,就给我打电话。我想倚老卖老的劝你一句,莫要轻率对待自己的未来。”
历莉看着他。
方慕笑了:“可能是年纪大了,有点啰嗦,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一个人在京城,希望以后经常见到你。”历莉突然说。
方慕又笑了:“放心,我在这儿呢。”
历莉转身上楼。
她躺下后,把自己说的话,反复琢磨。心想她会不会说太多了,让方慕觉得自己很寂寞?
历莉现在没了嘉栋。她任由自己陷入这些妄想中。她现在很愤怒,失恋初期,都会愤怒。可能过了愤怒期,才会想起嘉栋对自己的好。
翌日上班,历莉都心绪不宁。方慕盘踞在她的大脑里,一整天挥之不去。
快下班时,接到了方慕的电话:“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历莉不想拒绝方慕,他们隔三差五的见面。方慕了解了历莉的感情经历。
他开车送她回家,车里他突然问:“你还爱他吗?”声音很冷,像一把出鞘的剑。
她想起她的妄念,就像藤蔓,疯狂长满了她的心,再也压不下去。从前的种种清清楚楚在她的记忆里。她没有忘记过。
历莉被他这么一问,有点透不过气:“我就像是他从电梯里捡来的一只流浪猫。”
这段情绪,她没有外露过,也没有跟其他人提过。
方慕一只手握方向盘,一只手握住了历莉的手。说:“以后会好的。”
历莉感到了他手心的温度,很暖。历莉嗯里一声。
车子到了历莉楼下,方慕道:“你还想住这儿吗?我在东边买了一套房子,很大,有很多房间。你要不要搬到我那边去住?”
历莉整个人僵住了,她连忙摇头:“不。”
历莉道:“我这里很好,离公司近,上班方便。况且我总要再谈恋爱的,如果男朋友知道我住那儿,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呢。”
方慕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谢你,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这才是我的生活。”历莉拒绝道。
方慕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的更紧。
历莉不想做流浪猫再被方慕捡走。
她拒绝了方慕。
“那我可以邀请你去我家玩?”方慕挑了下唇角。
“当然可以。”历莉笑道。
历莉上楼后,方慕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他下车看了眼楼上,历莉房间还亮着灯。
方慕考虑要不要上去,历莉房间的灯灭了,方慕开车回去了。
历莉除了出差,就是跟方慕见面了。
一转眼到了周末。
历莉上午去了早市,买了好多菜。她现在做饭时,会带着浴帽和换上家居服。
之前听嘉栋说,他在电梯里趴在她身上想知道她吃了什么的时候,历莉羞愧的差点钻到地洞里。
等好忙碌好了,方慕的汽车就到了楼下。
“要帮忙吗?”方慕进门后,看历莉在厨房里忙乎。
“您会吗?”历莉微笑。
方慕就答不上来了。
历莉的厨房很小,她做事动作麻利,很快就切好了肉和菜。然后下锅了。
不到半小时,历莉做好了西红柿牛腩和红烧排骨。
两人默默吃完了饭,历莉给方慕泡了茶。
“下午去打网球?”方慕问。
“我不会。”历莉小声道。
“我教你”方慕说。
午饭吃太多,历莉困了,她想睡个午觉,方慕在沙发上看电脑。房子很小,是个大一居,历莉睡着后,方慕可以在沙发上端详她的脸。
下午,方慕带她去了东方广场旁边的体育馆。先在商店里帮她挑了网球服。还有球拍等。
历莉一点儿都不会打网球。要么不过网,要么打不着。方慕很耐心。一会儿历莉的双腿发软,手臂也举不起来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放弃了场地。
历莉说很饿,她整场的乱跑,特别消耗体力。
历莉带着方慕去了东四某条吃烤鱼。当初嘉栋带她来过,同行的还有董浩。
他们点了条3斤重的黑鱼。历莉说黑鱼肉味鲜美,因为黑鱼有牙。
“你怎么知道黑鱼有牙?”方慕有点儿好奇。
“鱼上来了,我给你看。”历莉道。
历莉听到了包厢门口的笑声,那是嘉栋的声音。包厢是用竹子做的隔断,没有门。
嘉栋也看到了历莉。嘉栋愣了下,然后走过来打招呼:“历莉,你也在这儿吃饭?”
嘉栋想说,想吃什么记在我账上。看到了历莉身旁的方慕。
嘉栋摸了下鼻子,不再说什么。
嘉栋和一位美女一起,在斜对面的包厢。
两桌很近,那个美女说什么,嘉栋听不进去,但是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历莉。
历莉在柔美的暖光下,娇媚流动,气质一点儿都不输给他旁边的美女。只是比不上洛水。
“……我一点儿都不会,应该去请个教练。”历莉跟方慕说,她不想再说什么黑鱼的牙齿了。
方慕在看到嘉栋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历莉为啥带自己来这里。方慕安慰她说:“我教你。”
嘉栋听到他们的谈话,以为历莉要去学车,当初帮她报了驾校啊,她自己没兴趣。
心思暗转间,听到对面的美女喊他:“余总?”
嘉栋道:“什么?”
美女好笑:“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是不是?”
这是,历莉不知道说了什么,正哈哈大笑。她前仰后合的样子,非常可爱。
嘉栋又走神了。他和美女的这顿晚饭,吃的比较沉默,他的余光能撇见历莉。他能听到她的声音,心里面某明奇妙的想去听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