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之极的大笑声在半空传来,如厉鬼勾魂,惨烈而狂暴,使的浮在空中的众祭司中,几个妖力较弱的祭司心脏瞬间被这声音震碎,脸上生命气息迅速消退,朝着下方坠落了下去。
血洞迅速消失,天空中的云团迅间由淡黑色变成了漆黑色,并迅速的向远处延伸着。片刻时间,竟然遮盖住了大半个沧月原。
那血色头颅被一层血芒包裹,就迅速的涨大了起来。
片刻间,一个如山岳般,血焰升腾的狰狞头颅出现在云团中。
狰狞头颅俯视着下方黑气翻涌的黑石城,张开血色大嘴,发出一阵阵兴奋的狂笑。
“这是只发狂的魔尊,恐怕不听我们的驱使,为防万一,血法大人快走。”高空中,一个祭司惊的脸色一片苍白,忙向浮在中间,呆立的血法祭司说道。
看着眼前山岳般大的魔头,血法祭司早就瞪直了眼,红蓝双面现出一丝惧色,立在那里,早就没有了主张。
听道血衣祭司的叫喊,这才回过神来,手中骨幡一晃,忙说道。
“快布血雾大阵。”
口中咯崩有声,一口血箭喷出,手一指,血箭便定在那来,化成了一滩血水。
骨幡一指,一道黑气喷出,没入到了血水中。
剩余祭司忙掐诀念咒,一股股血箭喷出,就融汇在了那滩血水中。
一阵阵喃喃的诵咒声传来,一个数十人组成的法阵围着血水形成了。
随着咒语的念动,血水开始分解,最后化成了一股巨大的血雾弥散了开来。
“快走。”
一声急促的声音传来。
血雾滚滚,就像远处飞速移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血**头呵呵一笑,一个巨大血锤飞出,就朝着快速移动的血雾中飞去。
一声巨大闷响传来,血雾四散分开,隐在里边的数十个血衣祭司被血锤打成肉饼,掉落了下去。
魔头大嘴一张,就将掉落的祭司吸入,喀嚓喀嚓咬了几口,咽下肚去。
血锤一个闪动,就要二次击落,血雾忽的一散,血法祭司骨幡一晃,跪在了地上。
“我的天尊,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将奉献十万血食供你享用。”
“此话当真?”魔头血目一瞪,说道。
“千真万确。”血法祭司说着,脸上冷汗如雨般洒落。
“十万血食,本尊喜欢。”魔头血目一扫浑身发抖的血法,最后点点头,说道。
天澜草原边陲的一条深谷里。靠近一座巨大的空城山壁顶端,一个不知密封了多少年的山洞,一个在洞内打坐,枯瘦如材的老翁忽的睁开了双眼。
树枝般的手一展,一片青光飞出,化成一面青色镜子,片刻间,镜子里面就出现了一个景像。
一片黑暗的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魔头正立在云端,俯视着下方,传出一阵阵大笑声。
“看来被那老儿言中了,我的去沧月原一趟了。”枯瘦老头手一拂,光镜还原成青气消散了。
手指在地下一点,一个六芒星法阵瞬间形成。老者身子一闪,就进了法阵,光芒一闪后,消失了。
李凡打碎魔像,破坏掉祭台,就听到上空传来的大笑声,抬头望去,但见一个山岳般的巨大魔头正瞪着自己,心中一凛。
“你打碎了雕像,让本尊法身无法寄托,就先将你吃了吧。”
魔头一口血气喷出,化成一股涛涛血浪,落了下来。
“不好。”
李凡一惊,忙掐出一个法诀,一股狂风卷起,载着他向前滚滚去了。
祭台另一侧,冲出黑雾的三妖,一看那滚落的血浪,惊的一脸苍白,忙各自驱使法器,载着他们四散飞走了。
血浪冲下,向前滚滚而去,附近无数石屋建筑被淹没,叫喊声一片,数百名蜉蚍人化成了血水。
李凡驱风沿一条道路直卷了下去,一个时辰后,狂风消散,人便从风中显现了出来,定睛一看,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所在。
这片地域像是一个禁地,没有一个人,死气沉沉的,赤红的地上冒出丝丝的黑气,给人以一种压抑的感觉。
体内灵气像是迅速的被抽走,一下就少了大半,双腿如灌铅了一般,竟然连走路都感到费劲。
“这是怎么回事?”李凡一惊,手中掐出一个法诀,运转蕴神术,以神识强行将气府灵气压制住,阻止它外流,双目向四周一扫,认准一个方向,艰难的向前方走去。
天空黑压压一片,魔头已经化成了人形。一头火红的长发飘动,身穿血红魔甲,手中两柄血色大锤,发出雷鸣般的撞击声。
魔尊降临,早已惊动了蜉蚍王,当他率领蜉蚍兵卒来到那片被血浪淹没的地方时,望着踏在黑云上的魔尊时,脸上早已是面如土色。
“怎么会是这样,血法祭司一干人去那里了?”蜉蚍王忙向一旁的一个四目道人说道。
“回大王,除了血法,招魔仪式上的祭司已尽数遇难,血法大人去向不明。”四目道人说道。
“这魔头竟然不按契约签定,来助我浮游一族,这可是个麻烦。”蜉蚍王担忧的说道。
“观那魔头,虽然疯狂,除了淹了这片地域,并没有屠城的动作,照此看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四目道人沉吟一阵,说道。
“话虽如此,但血法祭司失踪,就算有了转机,本王也是无法与之沟通的。”蜉蚍王说道。
“大王说的是。”四目道人随即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
魔尊沟通,只能是招唤他降临的祭司才可以,蜉蚍王不是祭司,无法招唤魔尊,当然也就不能与之沟通了。
正在蜉蚍王一愁莫展的时候,就听到四目道人说道。
“大王快看。”
蜉蚍王闻言,忙朝上空望去,但见那魔头已经缩小成了普通人模样。一旁,还立着颤颤惊惊的血法祭司。
两人悬浮在半空,好像正在对话。
片刻后,魔尊发出一声大笑,赤红双目一扫下方,身上血芒闪动,就朝这边飞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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