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马匹牵上了岸,祝彪、窦兵出了码头区,立刻跃上马背向南奔驰而去。
他们当然不知道后面缀有尾巴,只是着急着去绿绛岭罢了。
尾随过来的三个人愣住了神,左右两人把目光投向中间长须飘飘的俊朗中年人。
就见本是风轻云淡一脸闲雅的头领,现在面sè已经变得隐隐发青。
非是决定的轻功,在这种直通的官道上,追不过疾驰而行的骏马。他们可都不是那块料!
“他娘的,这小子太好的运气了……”
回到客船把事情禀报,那为首的先生也哭笑不得,“天不亡其人!罢了……”
ri夜兼程,风雨不停。一路上连几次撞上了的山贼土匪,祝彪也仅仅是教训一下痛杀一阵眼前的,没像小王山一样直抄人老窝。而且他换了面容,这一路上虽的了些人的感激,但声望是雷打不动,一点没有增长。
“客官,前面就是绿绛岭,您直顺着这条大路走上十里地,右手看到的山岭便是。”
“听闻绿绛岭上有芦花婆婆一脉,门人数十,个个了得,小哥可有听闻呐?”
祝彪端起茶盏抿了口,边上的窦兵知机的递了个银锞子给那小二。一两重的锞子立即让小二眉开眼笑,祝彪的问话当然是知无不言。
“客官您可说对了,芦花祖师婆婆,俺们绿绛岭周边百里地内,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通天能耐的人物,山里面的狼虫虎豹都敬服…………
要前数几十年,俺们这年年都有人被山上猛兽祸害,可是自从芦花祖师婆婆立观俺们绿绛岭后,山下就再没有人被猛兽祸害…………
那些个狼虫虎豹偶尔出没,都是在芦花祖师婆婆门,游仙观道长仙姑屁股底下俯首帖耳……”
再没有人被猛兽祸害……
那怕是山里的狼虫虎豹被杀光了!
芦花婆婆成名江湖几十载,再凶猛的野兽放在她手里也是小菜一碟,除非是些奇物异种。
而狼虫虎豹偶尔出没,都是在道长仙姑屁股底下俯首帖耳……
想到曹豹的那只殉死的雀鹰,祝彪也就悟了。驯兽这手艺,传的还真是广的很。
“…………游仙观烟火不熄,小的也时不时上前叩拜。观中道长仙姑二三十人,个个开碑断石不在话下,神仙人似的。近几年地面不太平,绿绛岭山上沟里却清净的很,谁要不开眼挑在这儿立绺子,不用道长仙姑们出手,单是门下四五十名的俗家弟子,就轻轻松松打发了………”
二三十名真传弟子,四五十名俗家弟子。
七十上下人手,跟穆家得来的消息差不离,只是更加jing确了真传弟子的数位。祝彪微笑着离开了酒家!自己杀的那个孙天风,一身道装,怕还是一位真传弟子呢。
“少爷,咱们接下去怎么做?”
窦兵的xing子极高,一路奔来两腿内股都磨破了,没喊一声苦。虽然祝彪晓得他是一个忠心的,但是‘算计人、打闷棍’,绿绛岭三字肯定也深深刺激了他的好奇心。
“接下来,接下来咱们先找地住下——”
摸了摸胸口的‘玄yin**烟’,若没有这个,直接寻绿绛岭麻烦,危险xing肯定提高两三个档次不止。而现在……,祝彪真的要感谢那俩杀手兄弟了。
重伤一回,太值了。
只有千ri做贼的,没有千ri防贼的。祝彪就在这离绿绛岭十里远的小集市上住了下来,合着窦兵没几天时间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把绿绛岭四五十名俗家弟子的身世打听出个七七八八。
然后行动就开始了。
龙口镇,绿绛岭旁龙吟江头第一镇。
蔡汝鹏悠悠然的渡到松云阁,一路盘算着今个的美味。chun来冬去,龙吟江开江龙口第一条上网的银鲤,真该是自己有口福!
蔡汝鹏脸上的笑更浓。整个龙口镇的人都晓得自己好口吃食,有了好东西,哪敢不先经经自己的嘴?
除非松云阁的招牌不想立了!他对这一点是极其的满意。
龙吟银鲤为平州远近闻名的名产,此鱼生于江心的深水处,头尾银亮,全身鳞光,肉质鲜嫩无比,在整个北汉都是筵席上的佳品。开chun后跃出水面的银鲤虽然瘦了点,可汁肉更加鲜美。红烧、清蒸,乃至鱼脍,都当味美绝伦。
有了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就会接二连三的上来,这几ri他可要享尽了口福。
想到这蔡汝鹏都忍不住得意的笑出来,去年这时候他出去办事,都没有赶上!
‘清蒸银鲤’是松云阁的招牌菜。选用正宗的龙吟银鲤,讲究一个快字,下刀利索,手快疾放,上笼时鲤鱼都尚未死透。
出笼后银鲤表皮微裂,露出肉质晶莹如冰雪,入口即化,鲜美异常;而若再沾以松云阁秘制的酱汁,就另是一番风味了。
作为龙口镇上的大名人,蔡汝鹏人刚转到松云阁前,小二就已经热情无比的迎上去。恭恭敬敬的请上了二楼雅间。
后厨中迅速忙活了起来,蔡汝鹏安坐在雅间里静心品着茶水。
“咦,怎么有股子药味?”
才半盏茶时间,蔡汝鹏灵敏的嗅觉就闻到了一股冲冲的药气。鼻子使劲嗅了嗅,立即发现药气来源于隔壁。
大好的心情当即毁了一半,这要是等到正吃着银鲤的时候穿过来,岂不是全糟蹋了。
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就朝隔壁闯去,非待把那药罐子甩出松云阁不可。
“咚……”
“扑腾……”
隐隐的房中传出了两声闷响,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仅仅盏茶的时间,清蒸银鲤就出了笼。盛在一白净瓷盘中,配好酱汁,酒楼掌柜亲自引着一名端菜的小二上了楼来。
“咦,鹏爷呢?”没看到人,掌柜的稀奇了。这蔡汝鹏的德行变了吗?
“鹏爷,鹏爷……”
“范大爷,范大爷……”
小二也不敢扯着喉咙喊,跟着掌柜的叫着。突然鼻子吸了吸,“怎么有血腥气啊…………”
“啊——,死人啊……”
“啊……,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是范爷,是范大爷……天呐,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