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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可怜堂弟(1 / 1)

厢房。

奚淼因为伤口未愈,无法坐着与大家一同用膳,只能在屋内趴着。

无羡想从莳花馆,找一个心细的来照顾他。原本优选的是他身边的童子,不过上回清露被劫案,他所表露的贪财,让无羡有些不喜,想换歌僮来。

歌僮为了送奚淼一根琉璃簪,将自己存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忠心可鉴。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在身边留一个贪财的,远不如留一个忠心的叫人放心。

奚淼听到这个提议后,眸色一深,沉思了好半晌才道,“替他寻个好人家过继吧,脱了乐籍,也算是个好归宿。”

毕竟是五百年前,等级观念根深蒂固。所谓士农工商,农仅次于士族。在世人的眼中,跟着奚淼为奴为仆,即便吃穿不愁,还不如做个普通的农户体面。

以歌僮的性子,本就不贪慕富贵,或许对他而言,脱离乐籍,安贫乐道,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只是歌僮走了,“选谁来照顾你”

奚淼将她的忧虑收入眼底,眼波流转间,昳丽非凡,“还是之前照顾我的墨竹,毕竟伺候了我两年,用起来较为顺手。”

人是来伺候他的,自然全凭他的喜好。

墨竹在馆内兄弟羡慕的目光中,打包来了石牌坊,签了卖身契,随何关等人尊无羡为主子,至于奚淼,则不能再称为馆长了,改称公子。

他见奚淼的心情不怎么好,一直用筷子戳着那道拔丝山药,都快要将它给戳烂了。

他不明白了,今晚府上来了客人,加了不少菜,一看就是主子亲自下厨,用心做的,公子为何不喜欢呢他平日不是最爱主子烧的菜了吗

“今夜来了何人”奚淼问道。

“姜同知和他的堂弟。姜同知原与主子相熟,听闻是一起长大的。此番护送使团进京,带了不少礼物登门拜访。”

奚淼本就对无羡存着浓郁的兴趣,早就打探过她身边的人,对姜蔺也有几分了解。

这人出身好,本事好,性子好,长得也好。但在他的私心里,仍是希望那些别人的夸大其词,想从墨竹的口中打听实情。

“姜同知长得如何”

墨竹不假思索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个字,就像是为姜蔺量身定制的一般,用在他身上最贴切不过。

奚淼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对着拔丝山药戳得更为用力,“他不是一介武夫吗长得那么斯文,能够提刀杀敌吗”

“他可厉害啦,今日北元使团进京,一个姑娘不知怎么的,冲到了路中央,差点就被北元的铁骑踏中了。他用鞭子就这么一甩,就将人给救下来了。”

为了增强叙述的效果,小厮兴奋地甩了甩右手,演示着挥鞭的姿势。

“救命之恩”奚淼细细品了品那四个字,勾唇一笑,“不该以身相许吗”

“可是姜同知不是会娶主子的吗”怎么能娶那位姑娘

奚淼脸色骤沉,“谁说的”

“听府上的护卫说的,不然主子和老爷,为什么那么热情招待他呀”

奚淼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戳烂了山药,又去戳芋丸。

墨竹头疼得很,主子将他带回石牌坊,就是要他好好照顾公子的日常起居的,可是公子这般戳下去,这顿饭还怎么吃啊

无羡不但是他的主子,同时也是公子的主子,他人微言轻,说不动公子,不如将无羡给搬出来。

“主子说了,让您好好吃饭,这样伤口才能早些好,以后就能去正厅一起吃饭了。”

“无羡真的这样说的”暗沉的双眸重新绽放出光彩。

“是啊公子还画了一个带轮子的椅子,找师傅打造了。只要公子伤好了,就能坐着到处走了。”

他以为,她见了老相好,就把他给丢在一边了,还算她有些良心。

奚淼的心情顿时好了,夹了一块咖喱羊腩,吃得有滋有味。

墨竹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公子总算是乖乖吃饭了。

看来还是主子最管用啊

人又谦和,好相处,对手下也慷慨得很,这点看柴胡几人就知道了。

墨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得抱紧主子的大腿

正厅。

酒桌之上推杯换盏,几杯下肚,话匣子就被打开了。

李霸给姜蔺夹了块肉,“听说你升官了”

姜蔺给李霸斟满酒杯,“应州大捷时,我在榆林遇到了一股敌兵。托李叔的福,没抵御两日,对方便随主力一同败退,让我捡了个功劳,升了指挥同知。”

“说话别同那些酸丁似的,同我还有什么可客气的,打赢了就是打赢了,是你自个儿的能耐”

姜蔺扫了饭桌一眼,“怎么没见到沈钰”

李霸不喜欢文人的字号,也记不住那么多名字,因而在他的面前,姜蔺从不提字,直接呼名。

“他如今很得张太监的赏识,入了神机营,成了枪炮厂的翼长,还兼了机器局的事。”

沈钰几人都是李霸看着长大了,将他们当做半个儿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老父亲的欣慰。

姜蔺高高举起杯盏,遮住了他眼中的幽邃,“还以为我到京师,能和他喝上一杯呢”

何关撇了撇嘴,“人家如今可是大忙人,哪里有工夫陪同我们。”

无羡噗嗤一笑,给他的杯中满上了酒,“无论是枪炮厂,还是机器局,”全都属于军工单位,进出可比皇宫看得还严格,“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出来了。”

而且,沈钰正在仿制弗朗机炮,得忙上好一阵子呢

“蔺儿呢进京后有什么安排”

蔺儿

姜奭差点将嘴里的酒都喷出来,李姑娘就是这么称呼堂兄的

两人果然有尖情啊

他的八卦之心刚被点燃,堂兄的眼刀子便甩了过来,让他立刻怂了。

下一瞬,手中的酒杯也被夺了过去,换成了白水,“不会喝酒就别喝了。”

他错了

他再也不八卦了

堂兄能把酒还给他吗

那可是三十年的陈酿,从榆林到京师,他都嘴馋了一路了

看着姜奭那副委屈的表情,无羡咯咯地笑了起来,对姜蔺道,“你还是做哥哥的呢,平日就是这么欺负他的呀”

姜奭用力地点点头。

对他来说,堂兄面慈心狠,将他爹和一群族长骗得团团转,令他几番申诉无门。

今日,总算有人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可怜遭遇,他感动得都快哭了。

“你不知道,堂兄总是欺负我,将我拎到军营,差点没将我脱去半层皮”太凶残了

无羡不由地好奇,“他都是怎么训练你的呀”

姜蔺给他夹了一块羊肉,真想直接堵上他的嘴,“没什么,都是以前我们训练的那些,磨磨他的性子。”

那是磨性子吗

明明是磨皮、磨骨、还磨命,好不好

不过他收到了堂兄的眼神警告,什么都不敢说了,只能乖乖低下头,默默地啃他的羊肉。

无羡酌了口酒,朝姜蔺眨了眨眼,“你把他丢去伙头营了”

姜奭将头抬了起来,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当日被堂兄丢进了伙头营,手上被塞了一把屠刀,面对一大群羊,就连他自己都傻眼了。

他去军营可是历练的,跑步、骑马、射箭、舞刀、练拳,苦些也就苦些了,这些都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让他去宰羊

这算什么事儿,他又不是来做厨子的

于是,他又去找了他爹告状。

堂兄辩解说,他起得晚了,错过了点卯,这是作为他的惩罚。

得他还真错过了点卯,堂兄连点卯的册子都带了,一点申辩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之后,他又偷偷找了他爹,告了几次状,均被堂兄以各种理由,轻松揭过。

他爹不相信他就算了,最后一次,还用戒尺抽了他一顿。

到底谁才是亲儿子啊

无羡笑得合不拢嘴,“从前年节,伙头营忙不过来,你哥也去帮过忙。”

姜奭盯着堂兄看了半晌,完全想象不出来,如此目下无尘的一个人,是如何拿起屠刀,做着宰羊的活计。

姜奭顿时来了兴致,“堂兄第一次宰羊的时候,是不是很神武啊”

神武个头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堂兄的黑料,可是他胆子小,不敢问啊

无羡抿了口酒,目光缱绻,氤氲了几分醉意,仿若穿越了时光,回到了童龇之时。

姜奭兴奋地等待着她爆料,哪知才一瞬,她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狡猾如狐,“这个呀,你得问你哥去”

姜奭垮下了脸,堂兄若是肯说,还用问她吗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个都蔫坏蔫坏的,把他的胃口高高吊起,结果卖了个关子,真是好气哦

他撅起嘴的样子,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无羡索性拿了根波板糖出来,塞在了他手中。

姜奭本是不屑于要的,但他没见过那么大的糖,足有巴掌大一块,颜色还艳丽得很。

人家盛情难却,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他内心的矛盾与纠结,全都写在了脸上,真是有意思得紧。

无羡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酒桌上回荡着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一坛酒有一大半进了李霸的胃里,抱着个空坛子,醉得脚步虚浮,被马荣给扶走了。

姜蔺带着喝了不少酒的姜奭,也起身告辞了。

无羡没想到他要走,都给他腾了屋子了,莫非,“还有公务吗”

姜蔺点点头,“我要负责北元使团的在京安全,怕是得将他们送走后才能好好再聚了。”

何关撇了撇嘴,“一个个都是忙人。”

“就你话多。”无羡弹了下他的脑门,将姜蔺一路送至垂花门,话锋一转,“知道今日被你救下的姑娘是谁吗”

姜蔺出来京师,不熟悉那些世禄之家,不过他认得带走那个姑娘的人,是杨慎,便不难推测她的身份,“那人是杨慎的妹妹吧”

姜奭一惊,酒全醒了。

那可是杨阁老的女儿啊,堂兄对她有救命之恩,可是傍上了一条粗大腿,他得将这个好事写信告诉他爹

立刻马上

可他还没高兴太久,无羡一盆冷水便浇了下来,让他遍体生寒。

“杨姑娘的出现,多半不是意外。”

姜蔺也想到了这点,“以她的身份,不该只带了一个丫鬟出来,看来有人布了局,就不知道是盯着谁去的。”

“这次的万寿节,看来不会太平。前些日子我惹恼了建昌侯,小心有人给你使绊子。”

姜奭知道建昌侯,那可是太后的亲弟弟,听闻很得宠。

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他得警告堂兄,离那个女的远些,简直就是一个祸端,想不到却在堂兄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宠溺,“斩草不除根,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如今我在京师,下次再想对他下手,支会我一声。”

堂兄哟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可别让美色冲昏了头脑,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羡耸了耸肩,“这块骨头太难啃,算了,出了京师再想办法弄死他。”

姜奭此刻只想咆哮:

当他是个死人啊,那么机密的事找个没人的地儿,私下说不好吗

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说啊

他完全不想听啊

更不想因此成了帮凶,英年早逝

嘤嘤嘤

姜奭还在为小命担忧,便觉得脖子一紧,被堂兄拽住了衣领,往外走拖着走。

他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再过两年要及冠了,堂兄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啊

走了两步,堂兄终于放开了他的衣领,不过,不是为了他的面子,而是无羡的一声“蔺儿”。

许是染了醉意,她的声音没初见时那般清冷,多了几分软糯来,如一片羽毛轻轻划过,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姜蔺转过头,声音也比往日更柔和些,“什么事”

“就是想叫你一声。”

无羡的脸颊因为喝了酒,添了几许诱人的红晕,宛若熟透了桃子,叫人想咬上一口。

“好好保重”

姜蔺觉得喉咙有些干哑,轻声“嗯”了一声,便带着姜奭走了。

姜奭从怀里取出了无羡送的波板糖,绿白搅胎,看着就很诱人。

不过,他的心始终是向着堂兄的,可不会因为一块糖,就被轻易收买了。

“堂兄,不是我说啊,她爹被夺爵了,族长是不会让你娶她的,早些断了,对你、对她都好。”

姜蔺的眸色隐没在夜色中,看不出心底的情愫,“你别乱说。”

“我哪有乱说”姜奭早就瞧出来两人间的暧昧,“她若不是喜欢你,怎么会为你亲自下厨,还送我糖。”

“她向来对谁都很好”

对沈钰如此,对胡勒根如此,对那个莳花馆的馆长亦是如此。

让人爱着,也恨着

恨不能将她所有的好给独占

“不是啊,她见到你笑得那么开心,临走时还特意叫住了你,一脸的恋恋不舍。”说没私情,谁信啊

姜蔺皱了皱眉,将无羡今日的行为,细细地回忆了一遍,确实有些反常。

难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她一向不胜酒力,喝酒之后情绪要比平日外露许多,而他俩许久未见,不久又将再次分别,即便有些欢喜与离愁也很正常。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建昌侯,他刚到鸿胪寺,就听说了他打劫贡品的事了,是个目无法纪的家伙,指不定今日杨姑娘的意外,就是他在背后捣的鬼。

“这几日,好好盯着北元使团,不能再出意外。”

姜奭随口应道,“放心吧”完全没将他语气中的凝重放在心上,此刻他满眼都是手中的波板糖,沁凉入心,滋味真是不错。

可惜幸福太短暂,下一刻,他手中的糖就被姜蔺给抽走了。

“晚上吃多了会蛀牙”

姜奭愤愤地咬了咬牙,他的牙口好着呢,才不怕蛀牙

堂兄真是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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