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凌待了没几天就回去了。慕云却无声无息的辞职了,说是要开一家咖啡店。虽然邱弦听他问过自己开咖啡店选哪条街好,但都只当他说说,必竟他工作稳定,职位年薪也不低。慕云说那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
咖啡店的名字很俗,叫“归宿”。开业时间定在平安夜那天。开业前一个晚上,因为赶工,邱弦和李泽恩被叫去帮忙。
那天晚上,邱弦被慕妈妈拜托过几天陪慕云买衣服。
听到慕妈妈的话,邱弦当场就拒绝了。陪慕云买衣服那是比邱蜜蜜买衣服还要累的事。至少邱蜜蜜能买东西回去,可慕云可以逛一天都买不下衣服。李泽恩也深受其害。
因为慕妈妈的一再要求,见慕云也没有反对,她也就答应了下来。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愿意。
开业那天,邱弦应邀出席。到那一看,一群人里只有邱弦一个女的。邱弦感觉压力好大,所以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让她很囧。
饭桌上更是感到很拘束。和李泽恩找了个角落坐下。邱弦看着眼前的一笼紫薯玉米欲哭无泪,我的肉离我好远。还好每个人盘子里都有只大闸蟹而李泽恩不吃这个。邱弦本来以为自己这顿饭就在与两只大闸蟹奋斗中度过了。结果慕云舅舅的话差点让她把蟹壳给吞下去。
“别不好意思。慕云也是的,都不照顾下女朋友。”那一句话说的是理所当然,邱弦手都哆嗦开了。
“那个叔叔,我不是他女朋友。”邱弦声音不大,脸憋的通红。
“叫舅舅吧,他朋友都这么叫。反正迟早会是的。”
邱弦的脑袋垂的更低了。她真的不是,她还能说什么。
李泽恩右手手腕碰了下邱弦的手臂,笑的贼兮兮的,眼睛不停的眨着,嘴巴朝着慕云的放向努了努。
邱弦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可是真的看不懂。他顺着方向看到的只是和朋友敬酒的慕云,没有什么不同。
自从慕云开了店之后,大家就常常聚在他的咖啡店里。店里的糕点师手艺很好,邱弦特别喜欢吃他做的小点心,很精致味道也很美味。
不知不觉得,邱弦上下班都不再骑着电瓶车,而是由慕云接送。如果邱弦上早班,家里没事的话,基本上下午都会在他店里打发时间。等到晚上搭顺风车回家。
邱爸邱妈最近都不在家,邱弦和往常一样下班去慕云店里。
邱弦推门进去,看到慕云支着手坐在靠墙的桌上上,手边是一杯咖啡,杯子上冉冉的水雾升起,慢慢腾腾的很梦幻。雾气妖娆,印在他的侧脸上,像蒙上一层朦胧的薄纱,棱角分明的侧脸,微扬的嘴角,好像周身散发着闪闪金光,那么耀眼,就像是从九天而来的仙人,不食烟火。
对面跳脱的某只,嘴里说着什么,好像因为他的话,慕云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满满的像要溢出来。
“又来蹭饭呀。”邱弦把包往吧台的下面一放,在慕云身边坐下,好像习惯性的,没有思考。
“你还不是一样。”
慕云让店员冲一杯他私藏的蓝山咖啡过来。邱弦不太喜欢喝咖啡,对咖啡她也不懂。不过慕云每次给她冲的咖啡味道都能接受。
“中午想吃什么?”慕云像是问两人,眼睛确是看着邱弦。
邱弦玩着手机,把手机在桌面上顺时针转着,过一会又换逆时针转。“我随便。我不挑食。”李泽恩不停的做着推荐,最后还是叫了几个小炒让人送来。
“最近有约会吗?”李泽恩听说邱弦的同事常给她介绍男朋友。因为店里就她一个单身,大家都很积极的想让她脱单。
“废话。”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和邱蜜蜜甜甜蜜蜜,难道真要自己做一辈子电灯泡呀。和慕云分手也快半年了,虽然相处的还不错,可是也不可能一辈子这么下去。虽然总是想等他找到归宿,自己放下了再找。可是真要等到那时候,恐怕自己更难受。同事们既然介绍了,她也就去看看,一方面不好推脱,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想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全部放在慕云身上。搞不好,还能遇到属于她的那个他呢。
“有看上的吗?”李泽恩的筷子直戳红烧肉而去。
邱弦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汤,擦擦嘴巴:“有看上的,就不会在这里陪你们吃饭了。”
“咳咳咳……”一直不说话的慕云突然一阵咳嗽,饭粒喷了出来。
邱弦好笑的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李泽恩,他夹在半空中的红烧肉算是不能吃了,而下面的几盘菜也是殃及池鱼。“还好我吃完了。”这话说的哪哪都是一股幸灾乐祸。
“你有什么好嫌弃的,又不是没吃过他口水。”
邱弦的心一沉,看了一眼慕云。慕云也正看着她。慕云看到她的目光往一边移去,假装咳了一声。一下子气氛变的很尴尬。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邱弦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我先走了。”
李泽恩目送邱弦离开,转过头看着依然没有说话的慕云:“你怎么想的?”
“想什么?”慕云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李泽恩起身移到慕云身旁坐下,左手勾着他的肩膀:“别装傻。傻子都知道你爱他。别否认,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身边可是没几个知道你们分手了的。你不是一直没告诉大家你们分手了吗,别人说她是你女朋友,你怎么也不反驳。”
“顺其自然吧。”慕云把快餐盒和实物残渣都放在一个袋子了系好。
“你不说,她知道个屁呀。再下去,她迟早是别人的。”见他还要说,慕云把袋子给他,让他去扔垃圾,自己转身去洗手间。
“你就装吧,有你哭的时候。”李泽恩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就是一场恋爱吗,有必要谈的这么累吗。他和邱蜜蜜都是那种爱不爱说的清楚明白的人,真的不能理解他们两个,一个个都死撑着,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