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终于迎来了暴雨。
南方书店门上大大封字被飓风掀起,又被雨水打湿断裂,这一场雨似乎是夏天最后的一场雨,然后它似乎想要用尽余生之力让所有人记住它,记住夏天是个多雨的季节。
江风推潮狂拍岸,凉风袭人侵入骨。
黄晓天不明白幻为什么要特意来临江路问道:“来临江路干嘛?”
幻看着前方马路那边的旧房子:“有人在等我们”
黄晓天拉紧了衣服御寒:“你知道我们会这样?”
幻:“我本来以为你不会走那一步的,谁知道,你这么不相信我”
黄晓天:“太相信才不想让你为难,说起来你还不是也不相信我,做了另一个方案”
幻也拉了拉自己单薄的衣服:“我那个方案是下下册,多拉了人进来,我要是不做,今天我们就谁都出不来,这时候你想来吹风?老实在床上等着被解剖吧”
黄晓天在旁边轻叹:“你到底布了什么样的局?”
幻:“我收了一个徒弟,我看他资质条件还可以,就教了他些东西,这次的局有一半是他布的”
黄晓天:“内心滋味如何?”
幻:“谈正事你又往感性上扯?你这煽情牌冲那女人去,她最近吃这套”
黄晓天:“最近不太像特别我感觉从你受刑形象尽毁后,她眼睛里那些感觉还是回来了不少”
幻自嘲:“那也算没白受刑,我还在担心,怕她因为那件事怵了,做事放不开手”
黄晓天:“我看她在那里也未必不好”
幻:“信自己能抓住有把握的东西吧,你去趟德国那边,迪爱罗断连很久了,我觉得搞不好A真的出现了”
黄晓天:“这不太可能吧,这都多久了,这种事情几年,总要来那么几次炸炸我们神经”
幻摇头:“不是,感觉这一次是真的来了,我备了一份假戏,让司徒君演了长安君,还冒充他字迹写了封信给那两兄弟,可是从刚才时间来看,赴约去的是菏泽乐”
黄晓天牙齿打颤:“难怪我和灸月看到了有人在演算核聚变,而且还有飞行器的拆解图”
幻看着飓风卷起地上的宣传画:“真的,要来了”
他们顶着风进了房间,风太大,以至于花弈承打开门的时候,风顺势一下子灌了进来。
桌子旁坐着的两个人打了个冷颤,来人进来后,门被关上,也依然能够听到外面怒吼的狂风。
薛新从板凳上站起来恭敬的打招呼:“老师”
幻点头。
黄晓天有些差异:“你是薛新?”
小新谦虚的笑了笑:“是”
黄晓天:“出乎意料,挺年轻的啊,是新人?”后一句他看向幻,目光里的不可置信。
幻:“我收的学生从来不会太差”
小新惭愧一笑:“可是抱歉老师,我把一些东西告诉了司徒先生,他似乎有很多问题”
幻被忽如奇来的通知砸了一下,注定要对不住某些人了,他对着司徒君说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过不应该是我告诉你”
黄晓天拍了小新的肩膀低声说:“小兄弟,你这是陷你老师不义啊,高”
司徒君:“好,那我只问一个问题,故事里的女生是灸月?”
幻:“是”
司徒君:“她人呢?”
黄晓天:“留陆军医院呢,别激动,策略,策略”
司徒君想到面前这位还是自己合作了一段时间的革命同志,居然是活了n年的怪物:“所以我的所有东西早就已经写好了?”
幻不以为意直接说出司徒君特意避开的那两个字:“你的人生当然是你自己的,选择在你,旁的只是干预”
司徒君:“那么算我一个吧,没理由躲开”
黄晓天:“是有小长安君的影子”
幻不闲事大:“你要是想黄晓殇也回来,我们随时也可以啊”
黄晓天:“这就不用了,等结束后,再说吧,不用所有人都去填坑”
幻:“让我们来梳理现在的局势,首先我们这边告急,上面的人失踪了,我们伪造的那封信和营造出零醒过来的假像已经被识破了,对方正在研究那些东西,而且A也已经来了”
黄晓天:“我去德国那边探探风声,就算A来,他们要找的也就那三个人,我去查查迪爱罗的情况”
小新:“灸月在陆军医院的话,那我见机行事吧,我和她来联系”
幻:“嗯,司徒君你在南京是待不下去了,不如和黄晓天一起走,这边识破了,不代表德国那边识破了,花弈承你就做好警员就好,能往上就往上,我们还是需要隐蔽的,你的职务非常方便”
花弈承并不喜欢这种不明所以,两头不清的案子,但欠的人情必须要清了,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
幻:“对方释放我们,不过是因为A,他们也希望借我们引出A,这段时间我们和那两兄弟算得上是盟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们最近一定会加速研究,试验品一定会少之又少,最近街上他们的罗刹量会加大,不要发出要求”
司徒君:“那灸月怎么办?”
黄晓天:“放心,他们主要还要靠她引出A呢,不会又是的,走吧,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幻:“现在外面大雨,外面跑太明显,等雨停了在挨个离开吧”
黄晓天:“我把黄晓殇托给你了”他停顿几秒仿佛挣扎了一个世纪后继续说道:“要是万不得已…”
幻叹息。
陆军医院走廊窗玻璃那里雨水肆意的流淌,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打开窗外面依旧雾气朦胧看不清,窗里窗外都一样,看不清的是雨中的世界。
夜晚,外面的灯火通明,雾气渲染下灯光昏黄的暖人。
站在旁边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关了窗子,拉着她的胳膊往回走。
灸月:“放手,我会走”
菏泽乐真的就放了手,大家尽量不找对方麻烦。
但是这不代表不能刺激对方。
他带着她进入了放原木的地方。
昏暗的房间,菏泽乐有意没有开灯,周遭有着野兽的低吼声。
灸月:“你不会觉得这样能吓到我吧”
菏泽乐没有说什么拉开灯:“我当然不指望他们能吓到你”
整个房间都是铁笼,黑色的笼子似乎是特意设计的很矮,笼子里的人没办法直立,就像是现代那种装狗熊取胆汁的笼子差不多,我记得曾经有过一只和狗差不多大的狗熊,何其可悲,放在那里,不过是对象及目标转换了。
世界是少部分人,少部分人是强者,强者擅长掩护,有人曝光那些黑心商家,也就有人想要曝光那些真相,不过寻求真相的人,往往都死在了路上。
灸月测过脸回避那些场面,冷冷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菏泽乐面对那样的场景,轻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想看而已”
灸月转身想要走出去:“我不想”
菏泽乐拉住她:“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我带你好好回忆上一圈,这个是细胞分裂的产物,那个胖到眼睛都没了的看到没,他是摘掉胃已经3天,还没有死,后来注射后,分裂出了3个胃,目前体内还在分裂”
灸月撇过头不想面对。
菏泽乐就势解释她目光所及的旁边的试验品:“你喜欢看那个毛茸茸的是吧?那个是目前实验最好的试验品,吸收了17%,体毛受到刺激,这里大部分都是这样”
灸月:“嗯,只是17%当然如此,你想完全吻合?那真是笑话,先天不足,后天补拙,你以为简单,这种事情品种不同,你拿白鼠就像试出数据,真是笑话”
菏泽月:“也是,不过最起码我觉得我比你要人性”
灸月:“人性?你说这个?我从来就没在你身上看到过这两个字的影子”
菏泽乐:“哼,我说的是那年那件事,那种疏忽”
灸月:“时间还长着呢,让时间说话,虽然我也害怕”